“兒啊,這些天怎么瘦了這么多?。俊?p> 晚飯時,劉淑清女士一臉的擔(dān)憂,她瞧著她兒,怎么好像被人虐待了呢?跟走的時候比起來可不是瘦了一點(diǎn)兩點(diǎn)。
她狠狠瞪了一眼陸隕,訓(xùn):“你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在那邊忙起來就不管初邇了?那你干嘛還把初邇帶出去!”
陸振書同情的看了一眼他兒子,他上午才被訓(xùn),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啊,他陸隕也是逃不過滴,哈哈哈哈。
陸隕放下筷子,認(rèn)真接受批評,不敢反駁,“媽,是我的錯,我沒照顧好邇邇?!?p> 陸初邇舍不得他挨罵,立馬幫他說話,“媽,是我自己反應(yīng)太厲害了,吃不了多少就會吐,和陸隕沒有關(guān)系。”
“你啊你,”劉淑清女士恨鐵不成鋼的看了她一眼,“你就會給他說好話。
行了,吃飯吧?!眲⑹缜迮磕菢幼诱媸窍訔壦狸戨E了,陸初邇看得直樂。
“媽,明天樊老先生一家來做客,他們來看看邇邇?!标戨E說。
說起這個劉淑清女士就津津樂道:“我知道,京劇泰斗樊習(xí)云老先生,初邇的老師,很照顧初邇,初邇還幫我要過簽名呢?!?p> 她本身酷愛京劇,就聽過樊習(xí)云老先生的大名,又有初邇這一層關(guān)系,就對人更加崇敬了。
樊老先生在京劇圈一天,就沒人敢排第二。
“我怎么不知道?”陸初邇有些驚訝。
陸隕笑了,給她夾菜,說:“老師想給你一個驚喜,只告訴了我?!?p> 陸初邇有些不好意思,低頭扒了一口飯,“我們這個月都還沒有回去看老師呢。”
老師是長輩,還讓他親自過來。
“老師說,娘家人是要來一次的,我才不敢欺負(fù)你?!标戨E把原意轉(zhuǎn)述了出來,有些無奈。
他擔(dān)心老人家身體不方便,說他過幾天就帶邇邇回去了,可老人家不聽,非要來一次。
“初邇啊,你放心,樊老先生既然是你的恩師,我和你媽明天一定會好好招待,不會怠慢?!标懻駮蔡鬯?,聽見了這件事,明天決定不去研究院了。
劉淑清女士也表示贊同,“是啊,以前多虧了樊老先生照顧你了,媽一定會好好感謝的?!?p> 陸初邇感動的不行,她從小缺失的親情在這個家被彌補(bǔ)了回來,所有人都把她當(dāng)珍寶,什么都顧及她,生怕委屈了她。
這時陸隕在桌底的手包裹住了她的,她看過去,就是寵溺的縱容愛意,撫平了她從前所有的坎坷,給了她的無限勇氣和資本,讓她無論在哪里都能有底氣,能堅(jiān)定不移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她曾經(jīng)最奢望的,就是現(xiàn)在這樣。
一家人坐一桌,有說有笑和樂融融。不管什么時候,都有個家在意自己的溫飽,在等自己吃飯。
陸初邇洗完澡之后,頭一沾上枕頭就睡了。
懷孕難免會有很多不舒服,在她身上除了妊娠反應(yīng),體現(xiàn)的最多的就是嗜睡。
她回了陸公館之后,要操心的事就很少。
劉淑清女士只讓她適當(dāng)?shù)倪\(yùn)動,其他的什么都不讓她做。寧婺也是,京華有什么事從不說讓她去,只是處理好了在電話里告訴她一聲。
她每天吃睡吃睡,看看戲,練練嗓子,做一個聽話養(yǎng)胎的孕婦。
陸隕掛了電話進(jìn)房的時候,就看到她已經(jīng)睡了,昏暗的床頭燈映出她恬靜的睡容。他走過去,輕輕的撫摸她的肚子。
那里面有他們的孩子,他們的第一個孩子。
他想起,那天她和杜宏燁對峙的時候,雖然是被他攬?jiān)趹牙?,可她還是自己站直了身體,堅(jiān)強(qiáng)又要強(qiáng),不想依靠他的力量。
那時她的每一句話都棱角分明,有理有據(jù),鋒芒初露就已經(jīng)讓杜宏燁驚慌失措。
他看過她的國外首秀,也看過她的巡演,知道她對氣勢一貫?zāi)媚蟮臏?zhǔn),分寸適當(dāng),進(jìn)退得宜。
他終于知道,劉淑清女士要過生日的前一天,她急急忙忙趕回來的那個晚上,她上樓給他送姜湯時,為什么眼眶會紅了。
分明是這個過于懂事的傻姑娘,壓不住心里深厚的情感了,看著他難過又委屈。最后還是選擇自己落荒而逃,閉口不談她的思念。
一個人努力吞咽,哪怕哽在喉間難受,她也官方客氣的稱呼他為陸先生,談笑風(fēng)生。
可是,她在巴黎巡演的那一個月,應(yīng)該是和他一樣,刻在骨子里一樣的思念他吧。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人,彼此惦念卻沒有走在一起,遺憾了一輩子,那他陸隕真的是太幸運(yùn)了。
他此刻,陪在他愛的人身邊,一低頭就能吻到她的唇,她的額頭,彎下腰就能抱她入懷。
三生有幸,,他和他的惦念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