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乎
通告結束童鳶將手機關機,今晚又要辛苦穎瑞姐解決后續(xù)了。
艾韜陪著童鳶往車庫走。
“坐我的車吧?!绷柘u下車窗,與窗外的童鳶直視。
“不用了,謝謝。”童鳶說著就想離開。
童鳶還無法與凌希同在一輛車上相處,從頭到尾都是她在自卑,為了那些過往去傷害凌希。
自始至終,是她對不起凌希。
凌希心里像是堵了塊大石頭,她寧愿和艾韜一起出去被娛樂記者堵著采訪,拍攝,揭傷疤,也不愿意和他一起安靜的離開。
“你現(xiàn)在坐自己的車出得去嗎?”凌希突然有些哽咽。
他不知道從何時起,這個突然闖入生活的女生,會讓他惦念三年……
“我坐艾韜的車——”
“以你和他的關系,你以為他能躲過娛記嗎?”凌希打斷了她的話,王浩寧第一次看凌希對童鳶這么兇。
“是啊,童鳶妹妹你還是上來吧……”王浩寧看了看手表,再不走一個也走不了。
童鳶一言不發(fā)的上了凌希的車。
艾韜輕輕在一旁拍童鳶身旁的窗戶。
“小姨,回家等我,別難過了……”艾韜只有這一個小姨,對童鳶很是稀罕。
“好?!卑w也開車離去。
車漸漸駛出,天完全暗了下來,一群娛記拿著話筒和攝影機守在車庫門口,恨不得擠進車里。
凌希一言不發(fā),想著剛剛的事情,艾韜叫童鳶小姨,所以從一開始他們就不是情侶,是親人。
所以童鳶有什么事情都會第一時間想到艾韜,在國外那些日子她一個人那么難熬,也是因為有親人在身邊才那么開心。
凌希松了口氣,一直都是他想多了。
“去淮南北路……”
王浩寧看了一眼身旁的凌希,待他同意后開往目的地。
童鳶一直走,帶著凌希去了一處小巷子。
里面的路燈忽閃忽閃的,這么多年沒有修繕過。
童鳶徑直走向最深處,只有幾堵墻和一根路燈。
十八歲那年童鳶遇見了唐笙。
那晚唐笙和以往一樣將她拉進小巷子里,一頓拳打腳踢。那晚下著很大的雨,電閃雷鳴,童鳶的臉上全是泥濘。
哪兒也不敢去,一個人蹲在路燈下瑟瑟發(fā)抖,那一天是一生中童鳶最想結束生命的一天。
她全是濕透,一直淋著,或許淋到明天發(fā)一場高燒,在這深巷里無人發(fā)現(xiàn),就可以解脫了。
一束光從巷子里走進來,童鳶笑了,那是傳說中去往天堂的路吧?
凌希戴著黑色鴨舌帽向童鳶走來。
“你不回家嗎?”凌希見她不說話以為是個啞巴,將傘遞在童鳶手上。
“你怎么辦?”童鳶突如其來的話讓凌希有些愣,原來不是啞巴。凌希又拿著手電筒晃了一圈,沒有找到便罷了。
“我的車就在外面很近的,你早點回家?!?p> 童鳶看見外面又走進來一位女士。
“凌希!快走,一會兒劇組該催了!”進來的人是金穎瑞。
“好?!?p> “我先走了,有緣再見?!绷柘⑹蛛娡惨步o了她。
“戒指沒找到就算了,以后再買。”
“那個戒指很特殊……”
聲音和兩人一起消失在黑漆漆的小巷。
那一刻起一個名叫凌希的男生永遠的刻在了童鳶的心里。
爬起來時童鳶摸到了些什么,童鳶拿著手電筒一看,是一枚戒指。
戒指內圈刻著TY,仔細看T的旁邊有一道劃痕,童鳶越看越熟悉,這是她們家每一個人都有的戒指戒指,小時候童鳶也曾在某個城市將這枚戒指送給了一位好看的小哥哥,回家被媽媽罵了好久,又給她重新定做了一枚。
童鳶艱難的爬起來飛了,扶著墻一步一步艱難的走出去,她要活下去,直到再見到他……
————
“還記得嗎?幾年前……”
凌希記得,這么多年他只來過這里一次,劇組取景需要,當天拍完就要換景,離開了這里。曾經有個小妹妹給他的一枚戒指也在這里弄丟的。
記憶中小妹妹很可愛,拉著他過家家,她做媽媽,自己做爸爸。
“小哥哥,等我長大了你娶我好不好?”小女孩兒童言無忌,一臉天真的看著他。
“好,拉鉤”凌希答應了。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小狗!
兩人一起蓋了章,童鳶將自己戴在脖子上的戒指取下來給了小哥哥。
“這是我們家每一個人都有的戒指,童逸說我的戒指比他漂亮,就給我劃了一道劃痕,煩死了?,F(xiàn)在送給你做我們的定情信物好不好?”
“好!”男孩兒直點頭。
“童逸是誰啊?”
“童逸是我的侄子,但是我比他小半歲,我還是一個小長輩呢!”
“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
“寶貝女兒,走了!”小女孩兒沒來得及回答就被爸爸接走了,那以后凌希再也沒見過女孩兒。戒指也一直被凌希帶在身上。
————
凌希記起來了,那天晚上他回來找戒指,遇見了一個女生,全身是泥,凌希給了女生一把傘和手電筒,告訴她有緣再見。
“你是那天的女孩兒?”凌希轉頭正對著童鳶。
“是?!蓖S伸出手掌,上面躺著凌希尋找了幾年的戒指。
“小哥哥,你以后娶我好不好”
“童逸說我的戒指比他的漂亮,就給我留下了一個劃痕,煩死了?!蓖S看著凌希。
“凌希哥哥,我也找了你好多好多年。”
凌希抱住了童鳶。
童鳶童逸,早該想到的。
“鳶鳶,不要再離開我了好不好?”
“我根本不在乎你的過去,我只在乎我們的未來!”
“這三年真的好難熬……”凌希淚流滿面。
童鳶又何嘗不是一樣,每每午夜夢回,都會出現(xiàn)在那個夜晚,童鳶逃不走,跑不掉,凌希就站在面前看著她,每晚只能靠著安眠藥入睡。
“真的不在乎嗎?我的過去你真的不在乎嗎?”童鳶害怕的從來不是什么暴力。
“我見過那位一直在背后幫你的女士了,一切都知道了……是我沒有早點找到你,如果我能從一開始就在你身邊,就不會有后來的一切了……”
“凌希,這三年我好想你!”童鳶松了口氣,她的害怕從一開始就是多余的。
不知道哭了多久,凌希和童鳶牽著手走出了小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