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章:知人知面不知心(3)
何思年仔細想了想,她有心臟病這件事情肯定是毋庸置疑了,這么多年來她一直有一個固定的家庭醫(yī)生。
直到五年前,她纏著何必要去醫(yī)院進行日常檢查,這一檢查就是五年,在這期間她的主治醫(yī)生從一個普通的醫(yī)師迅速成為了主任級別的人物,并且不輕易給人進行會診,開始當上了管理層。
只有何思年去的時候才會親自接待,何必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畢竟那個醫(yī)生能走到那一步還有他的可以推動。
可何思年卻把這件事放在了心里,她準備在今天一探究竟。
“怎么又突然要去a醫(yī)院檢查了?是不是南希遙那小子水平不行?”南北看著何思年臉色蒼白要去醫(yī)院檢查,有些著急。
“沒有,就是想著去醫(yī)院要一份之前的看診報告,讓遙遙對我的情況進行進一步了解,順便也和之前的主治醫(yī)生告?zhèn)€別,南爺爺不用擔心,我去去就回啊。”
“那行,早點回來,爺爺?shù)饶慊丶页晕顼埌?。?p> “行了老南,還沒成你家兒媳婦呢,這關心的比我還勤,年年別聽他的,晚飯之前回來就行?!?p> 何必覺得自己的這個老戰(zhàn)友越來越像娘們兒了,甚至還管起自己的孫女了,生氣。
“好嘞,爺爺,南爺爺那我就回來陪你們吃晚飯啊?!?p> 何思年連連朝著兩個人擺手,只覺得南爺爺?shù)膼蹃淼奶蝗惶藷?,一時之間承受不住啊。
一路上,何思年整個人心神不寧,對于這個記憶力只有片段的醫(yī)生她的心里還是存在恐懼的。
一定要有一個醫(yī)生身份的人存在,這樣她失去的記憶才能得到解釋,而在何思年的記憶里,就只有這樣一個人。
到了辦公室,何思年的心里還是七上八下的,她不安的環(huán)視周圍的情況,發(fā)現(xiàn)了這個房間的蹊蹺之處,自從出了患者家屬持刀砍傷醫(yī)生的事情之后,一般的看診室都會有專門的監(jiān)控錄像,當然也會存在一個監(jiān)控盲區(qū)方便患者進行私密檢查。
可眼看著這間屋子沒有監(jiān)控,甚至連電腦也沒有,這就很蹊蹺了,保險起見何思年在進來之前打開了手機錄音,這樣即便再一次失去記憶,她也可以有一星半點的線索。
“登、登、登。”高跟鞋敲打地面的聲音逐漸傳入房間中,何思年馬上正襟危坐,還是因為恐懼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
“萬醫(yī)生?!?p> 看見人進門,何思年馬上站了起來以示禮貌。
“年年來了,最近的身體情況怎么樣,也是有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沒有來這了吧?!?p> “對,前一陣子心臟病發(fā)作,被送到就近的醫(yī)院去搭了個橋?!?p> “嗯,我也覺得你的臉色不錯了。只是最近又想起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吧?!?p> “對,所以來您這看看?!?p> 幾乎就是在對方開口說這句話的時候,何思年幾乎全身的汗毛都戰(zhàn)栗起來了:果然有問題。
“不是我說啊,你這個妄想癥越來越嚴重了,雖然我是心臟和心理的雙學位,但是也建議你去更專業(yè)的地方看看?!?p> 妄想癥?這是什么說辭?
“我怎么不記得自己有這?。俊?p> “這個是病發(fā)表現(xiàn),開始的時候會忘記一些事情,之后會根據(jù)遇到的人,身邊發(fā)生的事自己進行腦補。當年你過來找我的之后只有17歲,還說為了不讓爺爺擔心特地拜托我保密的,當然這些事你也不會記得。”
“那如果我想把那段被封印或者刪除了的記憶重新回到我腦子里呢?可以嗎?”
“當然,你是一個成年人,有自己的決斷力,我會尊重的要求,何況你再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會崩潰的。
可不管怎么樣,我都想和你說一句,差不多了就放過自己吧,別把莫須有的事情和罪過強加給自己,如果你準備好了,那我們現(xiàn)在就開始進行催眠了。
記住,你看見的一切,都不要去抗拒它,要接受它,告訴自己:放輕松一點?!?p> “好?!?p> 不安的預感逐漸加深。
“如果你遇到了什么危險,就擊掌三下,你就會從催眠中醒來,好嗎?”
“好,謝謝萬醫(yī)生?!?p> 何思年靠在沙發(fā)上,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我數(shù)三下,你就回回到你的記憶中,放輕松,想象自己在一片遼闊的草原中,陽光照耀在你身上,暖洋洋的的撒了一片,云淡,風輕,現(xiàn)在你進入了你記憶的深處,我數(shù)三下,你就會成夢中的旁觀者:1、2、3?!?p> 猛然的何思年身邊的場景發(fā)生了改變,遼闊的草原被陰暗的角落取代。
“三天之內(nèi),你要讓方源染上賭癮,否則家破人亡的就是你,嗯?”
何思年眼看著“何思年”一手握著方源好友的下巴,一手拿著鋒利的匕首,手指輕輕移動,便在那人的臉上留下了一個血痕。
男人的眼中滿是驚恐,含著淚痕的雙眼直直的看著眼前的人,因為恐懼渾身顫立,即便是腦袋也微微的打顫。
何思年本人抿著下唇并沒有太激烈的動作,只是看著,默不作聲,直到感覺到一陣眩暈感,再睜開雙眼時,一切都變了。
在一個寬敞明亮的咖啡廳里,方源坐在“何思年”的對面,他的臉上早已沒有了初見時的意氣風發(fā),滿眼的血絲,滿臉的胡茬,神色中盡是憔悴。
“給你錢可以,但是你要讓這個叫劉珊的愛上你,并且懷上你的孩子?!薄昂嗡寄辍笔种心弥鴦⑸旱恼掌袂橹杏锌只鸥泄伦⒁粩S的狠絕。
“先給我一半的定金,我會讓你如愿?!?p> 方源說著,從“何思年”的手中搶過支票本,急躁的寫下了一個數(shù)字便遞給她簽名。
“何思年”猶豫著,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再抬頭時對面的人已經(jīng)離開。
再看“何思年”哪有半分的軟弱和恐慌,就只剩下了讓人看不透的陰郁和深沉。
眩暈感接踵而來,接下來是一個雨天的場景,“何思年”坐在車里,看著方源被追債人毆打。其中一個將棒球棍狠狠地擊中了他的腦袋,之后他趴下的身體就再也沒起來過。
一個老大模樣的人伸手制止了小弟們毆打的行為,彎腰去試探了下他的鼻息。
最后那人打了個電話以此同時,“何思年”的手機響了起來。
“老板,事情已經(jīng)辦妥了。”
“好,我要他合理的消失在這個世界?!?p> 何思年看著眼前的一切,這才恍然大悟,所以昨天給她打電話的人,很可能就是剛才看見的那個“大哥”,而何思年則是這一切背后的主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