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棺木下方爬出來后,曦云與叢羽當下不敢耽擱,二人合力用早已準備好的撬棍,將那兩口被八枚銅釘釘死的棺蓋打開,這兩具棺木外表看起來與尋常無異,可打開之后卻另有乾坤。
這兩具棺材的深度比常規(guī)淺很多,預(yù)留出棺底部可藏一人的空間,棺木中躺著的也并不是死人,而是兩個散發(fā)著腥臭味的大麻袋,先前那武家嘍啰長劍刺透的部位,還有一股股暗紅色的血液朝外滲透。
叢羽面帶不忍的帶上鹿皮手套,打開那兩口麻袋,一股沖天的腥臭味頓時四下擴散開來,那袋子里裝著的,是滿滿兩袋子幼狼的尸體。
“已經(jīng)過去三個時辰了,估計這幫人已經(jīng)到叢家村了吧?!?p> 曦云登上一處山丘,朝叢家村的方向眺望而去,見村子方向亮起一片白色的燈籠,心下便有了底。
按照寨自里的約定,如果敵人途徑叢家村并有所行動,村子里就點上白色燈籠做為信號,如果一切計劃有變,他們就點上紅燈示警。
在預(yù)計武家私兵到達叢家村的前一天,青云寨的好手們便趁著周圍狼群外出捕獵的時候,連夜將周邊狼窩里的狼崽子全掏走。
這些狼崽子大部分被毒死裝入麻袋,封在棺材里隨著叢家村出殯隊伍抬出村子,另一部分被慣了麻藥藏在叢家村中。
按照曦云的計劃,扮作村民出殯的錢道長等人算好時間,故意與武家軍前來攻占山寨的隊伍相遇,假傳瘟疫的消息擾亂對方軍心,同時降低了他們對叢家村人煙稀少引起的懷疑,有利于計劃的進一步進行。
今夜,按照曦云他們的謀劃,武家前來攻打山寨的那伙人,必然會吃大虧。
叢家村里已經(jīng)換上了寨子里善于伏擊的好手,而青云山脈中痛失幼崽的群狼,也將循著同類死亡留下的血腥味,向那些奪走它們子嗣的人類復(fù)仇。
狼的嗅覺和聽覺極其敏銳,循著殺死狼崽后留下的血腥氣味,狼群便可以在數(shù)公里內(nèi)找到帶有同類血腥喂的兇手。
這也是為什么曦云他們要運著兩口棺木,故意引誘武家軍他們用銳氣刺入棺木檢查尸體,讓對方的武器上沾幼狼血液的原因。
狼是群居動物,且報復(fù)心極強。
按照曦云對狼窩、棺木拋尸地、叢家村距離的測算,當曦云他們打開棺木,暴露出被武家軍刺得血肉模糊的狼尸時,幼狼血液的氣味隨著夜風(fēng)播散,引來狼群的注意。
狼群下山首先循著氣味找到這里,在看到幼崽被殺后必然狂怒不已,隨著幼崽尸體上沾染的武家軍氣息跟到叢家村報仇。
在做完眼前的安排后,曦云和叢羽便燒掉剛剛接觸過狼血的鹿皮手套,相視一眼朝著叢家村相反的方向疾行而去。
與此同時,武家軍偽裝的那伙山賊押送著錢道長等人,已經(jīng)進入了叢家村。
村子里家家戶戶都熄著燈,黃土夯成的路面上散落著大量慘白色的紙錢,除卻靠近祠堂的幾戶人家門前懸掛著白色的燈籠,幾乎看不到一點火光。
村落里陰慘慘的,想到先前俘獲的那群村民所說的瘟疫,武家軍便面帶恐懼不敢前行。
那先前率先檢查棺木的小嘍啰,壯著膽踹了錢道長一腳道:“臭牛鼻子,你們村里的人呢!”
錢道長雙手捆在身后,戰(zhàn)戰(zhàn)栗栗的看了眼那小嘍啰,一臉哭腔的朝那村中祠堂的方向看去。
“各位大王饒命??!這幾日村子里的人病的病、死的死,除了我們這些能抬動棺材送葬的,剩下還活著的,估計都在祠堂里守靈、哭喪呢。”
“守靈不在自家院子里張羅,跑族里的祠堂干什么!老實交代,你們這里面是否有詐!?!?p> 見鄭都尉一個眼神示意自己,小嘍啰再次踹了錢道長一腳道:“一炷香內(nèi)把你們村所有人都喊來,如果有人敢不到,別怪爺爺們心狠手辣!”
說著,那小嘍啰便一劍斬落出殯隊中老者的人頭,看得錢道和其他被俘獲的村民又驚又怒,卻無以為力。
“爹啊!”兩名出殯隊中的大小伙子不顧一切的撲向老人的尸體,他們怒視著鄭都尉,恨不得啖其血肉。
“再敢反抗,爺讓你們幾個一起上路陪你爹!”
那嘍啰見殺一個老頭兒還不能完全震懾其他人,拎起劍來又想砍殺那兩個撲向老頭的年輕人。
“大王們息怒?。『⒆觽儾欢聸_撞了各位,求大王們留小的們一條活命,留小的們做牛做馬伺候大王們也好啊?!?p> 錢道長件事不妙,趕緊撲過來護住兩個年輕人,為了剿滅這群窮兇極惡的私軍,已經(jīng)犧牲了一名村子里的老者,他不希望有更多人在今天犧牲。
“兔崽子們!趕緊給大王們跪下,別不識好歹?!?p> 錢道長用眼神示意那兩個年輕人不要輕舉妄動,壞了寨子里的謀劃,可沒等他把話說完,那鄭都尉便直接驅(qū)馬走到他們面前,果斷抽出佩劍將那兩名年輕人直接斬殺。
溫?zé)岬孽r血在錢道長眼前噴濺著,兩名年輕人的生命如草芥般轉(zhuǎn)瞬即逝,錢道長呆滯的看著他們眼中的瞳孔慢慢散大,死不瞑目。
強忍著眼中的仇恨,為了順利完成任務(wù),錢道長顫巍巍的爬到鄭都尉腳下,腦袋磕得直流血水。
“求大王饒命??!小的一定乖乖聽大王的話,把全村老小都喊過來。”
“求大王饒命?。 北环@的那幾人中,扮作小道士的張超一臉驚恐的率先跪下,他身邊那些村民打扮的人也顫抖著一并跪下求饒。
見剛剛的威懾起了作用,那殺了老者的小嘍啰說道:“放你們?nèi)フ掖謇锶?,誰知道你們會不會給他們通風(fēng)報信?!?p> “大王們?nèi)绻环判?,可以只放小的一個人去喊村里人,小道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就算逃跑也跑不遠的?!?p> 見鄭都尉和眾人對自己仍不信任,錢道長再次連滾帶爬的挪到小嘍啰跟前,哭喪著臉說:“小道的關(guān)門徒兒還在大王們手中,小道如果跑了,就斷了傳承啊……”
鄭都尉見錢道長說得一副誠懇,自己手中又有其他人作為俘虜,就算跑了他一個也還有別人,便示意自己的嘍啰放了錢道長,讓他去把村民們集中起來。
“如果在一刻鐘內(nèi),你沒有帶著其他村民在此集中,我便殺了你的徒兒,再換其他人去喊村民?!?p> 張超被身邊的看守一把揪起,嚇得站都站不穩(wěn),兩把鋼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一抖便給脖子割出一道血痕。
“好,只要大王們不對小道的徒兒下手,小道馬上就把全村老少叫來?!?p> “師……師傅你,一定要準時回來??!”
張超恐懼極了,雖然他年紀輕輕便做了青云寨的小頭目,可他向來都是在后方作為參謀指揮隊伍,并不像其他人那樣身先士卒。
在死亡的威脅下,什么尊嚴,什么道義都化為虛有,他只想保命。
如果不是因為這群和自己一起被俘的人中,只剩下他自己一個出身于青云寨,暴露了自己會比其他人死的更慘,他恨不得直接出賣隊友換來生路。
青云寨假扮村民的眾人,個頂個都是善于近戰(zhàn)的年輕好手,可碩大一個‘染了疫情’的村子里,即便死的人再多,也不可能剩下的都是些壯年男子,這樣肯定會被武家軍一眼識破。
為了不引起對方的懷疑,在這群留在叢家村的人中,除了青云寨安排的好手之外,還留了些自愿犧牲引誘敵人的村民。
這些村民,都是當年武承憲軍隊過境屠村后的幸存者,他們無牽無掛抱著必死的決心留下,就是為了充分配合青云寨,將這些畜生一舉剿滅,以報自家血海深仇。
錢道長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夜幕中,一刻鐘的時間內(nèi)還沒有回來。
張超越來越怕,他不知道錢道長他們的計劃到底是什么,為了這次行動的秘密不被泄露給寨子里的對方的探子,這次計劃的具體內(nèi)容,他并不知曉。
他的心里越來越?jīng)]有底,就算想向敵人投誠報名,都拿不出相應(yīng)的籌碼。
我就是月輕靈
嚶嚶嚶,我實在太菜了,寫到現(xiàn)在根本沒有成績 對不起一路陪伴支持我的書友們,我讓你們失望了 我會繼續(xù)努力好好寫,努力向大佬靠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