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后,李明雪敲了好一會兒門,里面都沒有任何反應,她有點慌了,連忙沖著樓下喊:“哥,快來?!?p> 李明雷聞言上樓,和李明雪又敲門等了一會兒,見還是沒人應,便直接撞門而入。
剛剛撞門的動靜可不小,偏偏裘鵬躺著床上一動不動,走近這才發(fā)現(xiàn),整個人已經燒的昏迷了,兩人連忙把對方送到了醫(yī)院。
劉昊林得知后心急如焚,立刻買了最快的航班趕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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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院。
裘鵬醒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病床上,右手還掛著點滴。
濃郁的消毒水味刺激著他的鼻腔,手撐著床邊,裘鵬緩緩的挪動著坐起身來,隨后就想要拔掉針頭,離開這里,他一向討厭醫(yī)院這種地方。
劉昊林剛進門就看到這一幕,猛一機靈大聲喊道:“裘鵬,住手!”
說完,立刻沖上前去,按住裘鵬那只蠢蠢欲動的手,才緩緩松了口氣,朝裘鵬開始了嘮叨。
瞧瞧,自己才離開一個月,這人就肉眼可見的瘦了不少。
“你說你多大的人了,還不會照顧自己,要不是明雪他們,你就要被燒成個傻子了,你知道嘛!還有,我不是讓你不要挑食好好吃飯的嘛,瞧瞧這瘦的,都只剩下骨頭了…”
說完,還為證實自己說得沒錯,朝裘鵬上下其手的捏了捏。
裘鵬看著這個莫名消失好久的人,覺得自己應該要生氣,要憤怒的,可偏偏這些情緒在看到劉昊林的那一刻通通都消失了,好似這段時間他去了哪里干了什么都不重要,只要回來了便好。
昏迷的這段時間,他夢到自己又回到了那個孤立無援的時候,聽著這人熟悉的絮叨,裘鵬心里忍不住感慨,“真好,這人還在?!?p> 飄忽了好久的心終于安定,裘鵬抽出手,將人緊緊擁住,劉昊林顧及著他還掛著點滴,就沒怎么掙扎,還拍了拍對方的背,以示安撫。
好一會兒,劉昊林才從懷里退了出來,抬手試了下裘鵬額頭的溫度,感覺還是有點熱,有些擔憂的開口,“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裘鵬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些許沙啞,“還好。”
聞言劉昊林點點頭沒說話,倒了杯溫水遞給了他,心里卻很是后怕,她來之前已經問過主治醫(yī)生了,說裘鵬這是過度勞累引發(fā)的發(fā)燒昏厥,若是再晚點,后果不堪設想。
裘鵬握杯低頭小口的抿著,心下暗暗思索自己剛剛是不是有點不對勁。
許是兩人都有心事,屋里一時之間倒是很安靜。
明雪兄妹和江鎮(zhèn)本來是不愿打擾的他們的,可兩人一直就沒怎么吃東西,所以只能敲門把粥遞給兩人,讓他們趕緊填填肚子。
劉昊林很自然的端起碗來,舀起一勺輕輕吹涼后,送到裘鵬嘴邊,裘鵬一愣,下意識的往后撤了撤,抬頭眼睛看向對方,“你不用...唔...”
趁著他張嘴的這個空檔,劉昊林直接喂到了嘴里,有一就有二,許是裘鵬被對方眼中流露的關切打動,也就沒有了最初的抗拒,乖乖的接受了投喂。
旁邊的李明雪有些興奮的看著這一幕,心里竊喜,這么久了畫稿終于有素材了,哈哈哈。
李明雷倒是沒覺得這有什么,但是余光瞧著自家妹妹突然興奮起來,摸著后腦勺難得有些疑惑,難道這就是妹妹說的社會主義兄弟情?
也不怪他會這么想,任誰有一個天天在自己耳邊念叨的妹妹,也會如此。
江鎮(zhèn)眸光微閃,輕輕扶了扶眼鏡,心下了然,之前的疑惑也都解開了,怪不得要如此盡心盡力去捧一個沒有任何商業(yè)價值的裘鵬,原來如此。
劉昊林怎么也不會想到只是一個簡單的喂粥,就被大家誤解成這個樣子。
許是察覺出留在這里不妥,江鎮(zhèn)上前一步,“劉總,那我們就先去幫裘鵬辦住院手續(xù)了?!?p> 劉昊林剛要點頭同意,裘鵬就一臉抗拒的拉著他的袖子直搖頭,沒辦法,脫口而出的好字只得憋了回去,一臉無奈的開口,“去辦出院手續(xù)吧,我問過醫(yī)生了,回去靜養(yǎng)也是可以的?!?p> 三人沒什么意見,江鎮(zhèn)這邊剛出病房,就看見一個眼熟的身影從左面拐角處一閃而過。
他微微皺眉,扭頭語氣有些急促的說道:“明雪,出院手續(xù)可能需要麻煩你去辦一下了,我突然有點事情要去處理一下?!?p> 李明雪難得見到對方臉上失去了往日的平靜,于是大手一揮,表示包在她身上,同時還不忘讓大哥在病房外守著,就直奔電梯而去了。
江鎮(zhèn)見對方同意便立刻頭也不回的往拐角跑,自然也就錯過了身后李明雷略顯擔心的眼神。
醫(yī)院來來往往人很多,各種各樣的原因都有,剛剛江鎮(zhèn)心里一直祈禱是自己看錯了,可眼前的一幕卻刺痛了他的雙眼,腳步不自知的停了下來。
前面不遠處是婦產科,待檢室門口坐著一對情侶,女子身懷六甲,眼看就要生了,兩人摸著孕育著小生命的肚子相視一笑,多么其樂融融啊!
可這些都不是他想看到的,誰來告訴他,那個早上還說著愛他的男人,為什么此刻卻陪著別人孕檢。
他和王洋上大學的時候就在一起了,一路磕磕絆絆到現(xiàn)在已經走過了七年,雖然兩人都是男生,但絲毫不影響他們相愛,也曾談論過以后結婚生子的事,也更加清楚他們將要面對的世俗壓力。
可這才幾年,就物是人非,自己甚至連這人什么時候變心的都不知道,還一直傻傻的以為兩人會一直走下去。
江鎮(zhèn)死死的盯著女子的肚子,而王洋一臉溫柔的呵護刺痛了他的內心,也成為了壓倒最后一絲期望的稻草。
他大腦一片空白,憑著本能沖上去抓著王洋的衣領就是一拳,隨后也不管周圍的混亂,盯著對方要解釋。
哪知江洋看見他就慌了神,堪堪承受后,先是將女子妥善安置到不遠處,才把人人拉到一邊,“江鎮(zhèn),你發(fā)什么瘋!”
“好啊,我發(fā)瘋!”江鎮(zhèn)諷刺的笑了笑,“那王洋你倒是解釋解釋,她是誰?”
王洋有些心虛的別過頭,江鎮(zhèn)是好,不然也不會在一起怎么久,奈何架不住云北家有錢啊,只要孩子生下來,他就是云氏集團的附馬爺,有數(shù)不盡的錢了。
想想即將到手的錢,王洋一咬牙,“江鎮(zhèn),看在我們在一起這么久的份上,你打我那拳,我就不計較了,之后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就不要再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