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圣誕節(jié)快到了，莫西問于成說：“今年的圣誕節(jié)我們怎么過？”
“圣誕節(jié)也不放假，自然沒法一起過?！?p> 她絞盡腦汁想了很多種可以一起過圣誕節(jié)的方法，但發(fā)覺沒有一個切實(shí)可行，不免有些沮喪。
“莫西姐，一大早想什么呢？”黃溫蒂看見莫西坐在位子上發(fā)呆，開口問她。
她回過神說：“哦，沒什么，就是在想什么時候來電呀？”
“還不知道呢！”
“我們這都起了大早來上班，結(jié)果公司停電，也不提前通知一聲?！?p> “聽說人事部也是早上才收到的通知，聽說附近這一片區(qū)的工廠都停電了，正在問電力局什么時候可以來電?！?p> “若是今天整天都不通電，不知道會不會讓我們放假。”
“誰知道呢！“
她們正聊著，就看見劉權(quán)從辦公室走出來，說：“我去人事部開個會，回來就知道今天要不要上班?！?p> 不多時，劉權(quán)從人事部開完會回來，宣布說：“今天放假，公司要到晚上7點(diǎn)才能來電?！?p> “扣不扣我們的年假？”不知是誰緊張地問了一句。
“不扣年假。”
“噢耶，不上班回家咯！”
于是一幫人各自收拾東西下班回家，剩下莫西和黃溫蒂，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然后一起默默地回到宿舍。
一進(jìn)宿舍，莫西就迫不及待地給于成說發(fā)去一條短信：“我去接你下班如何？”
很快，他打來電話，單刀直入地問她：“你人在哪里？”
她回：“我在公司?！?p> “你不上班嗎？”
“不上?！?p> “為什么？”
“因?yàn)楣痉偶?？?p> “你們今天放假？為什么？”他更加不解。
她解釋說：“因?yàn)楣就ｋ娏?，要到晚上才能來電，所以公司給我們放假?！?p> “哦，這么好的事情呀！”
“是啊，所以我去接你，你驚喜嗎？”
“我挺驚喜你們今天不上班。?！?p> “你老這樣答非所問?！?p> 他又在電話那頭“嘿嘿”笑起來。
“告訴我路線，怎么去你公司？”
“你先到中心廣場坐地鐵到街道口，然后再坐596到寧康園站下車。”
“坐596可以直接到你公司門口？”
“是的?！?p> “我現(xiàn)在就出發(fā)?！?p> “你快到的時候告訴。”
“Ok！不見不散！”
莫西這頭電話剛掛斷，黃小帥的電話就打進(jìn)來，還沒等他開口，她直接問他：“你在哪兒？走，我們出去玩?！?p> “我在公司，我跟海浪準(zhǔn)備出去買鞋子，正要問你和黃溫蒂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莫西連聲應(yīng)道：“好哇！好哇！我們也正有此意！”
電話正說著，黃溫蒂過來敲門：“莫西姐！”
黃小帥問：“你們現(xiàn)在哪里？”
她邊開門，邊對著電話那頭說：“我們剛回宿舍，你們呢？”
“我們在公司大門口，你們出來吧，我們在這里等你們?！?p> “好，馬上！”
掛了電話，一旁的黃溫蒂問她：“黃小帥？”
“是的，他約我們出去玩?！?p> “他剛才也給我打了電話，我讓他問你。”
“我替你答應(yīng)了?！?p> 黃溫蒂一臉詫異的問：“什么叫‘替我答應(yīng)了’？”
“替你們約好出去玩，我就不去了！“
“為什么？”
“因?yàn)槲乙呀?jīng)有約在先?！?p> “你騙人！”
“這種事情我怎么可能騙你呢？”
“你剛才在辦公室還說沒地方去?！?p> “也就是剛剛才定下的?！?p> “跟誰？”
“于成說。”
“我不信！”
“不信你可以看我的手機(jī)通話記錄，看看是不是在黃小帥的電話之前打的。”
這下子黃溫蒂開始不樂意了：“莫西姐，你不能撇下我一個人，不要嘛！”
莫西開始對她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你怎么會是一個人呢？黃小帥會陪著你的。你想啊，我給你們創(chuàng)造了多么好的機(jī)會培養(yǎng)感情，你該好好把握才是。”
“不要，我就要跟著莫西姐?！?p> “乖，不要任性，莫西姐跟于成說已經(jīng)好久沒有見面了，你就忍心看著莫西姐整天的不開心嗎？……”
話說的這個份上，黃溫蒂終于讓步了。
黃小帥和海浪在大門口等得火氣都快上來了，見到莫西和黃溫蒂出來，大老遠(yuǎn)的就開始調(diào)侃：“喲、喲、喲，打扮得這么漂亮，我說怎么等了這么久還不見出來。”
“那當(dāng)然，女為悅己者容。”莫西面上笑盈盈的答道，心里琢磨著待會兒見于成說之前還得補(bǔ)個妝。
“那走吧，美女們！”
剛出了公司大門，黃小帥率先說出活動安排：“我們先坐公交車去中心廣場，在那里逛逛街，然后一起吃晚飯，吃完晚飯后再找個地方去K歌，你們意下如何？”
不等其他人開口，莫西搶先說：“我就不跟你們一起吃飯了，因?yàn)槲乙呀?jīng)有約在先?！?p> 她話音剛落，黃小帥立刻不淡定起來：“你開什么玩笑？我打電話給你叫你出來的時候，你可是一口就答應(yīng)了，你既然有約在先，為什么不早告訴我們！”
她一臉賠笑的說：“別激動、別激動！我這不也是才確定下來嘛，為了不掃大家的興致，所以應(yīng)下你們的邀請，正好你們也可以陪著溫蒂妹妹。”
“莫西姐，你這明擺的放我們的鴿子嘛！”一旁的海浪也終于忍不住開口了。
黃小帥卻是語氣堅(jiān)決的說：“不行，既然你答應(yīng)了我們，就得跟我們一起去玩！”
“是啊，莫西姐，你就不要去約會了！”連黃溫蒂也不幫她。
莫西只得采取以柔克剛的策略，故意裝可憐的說：“哎呀，你們也不希望莫西姐常年呆在公司不出去見見其他人吧？莫西一大把年紀(jì)，該多出去約會才是?！?p> 黃小帥說：“那你說，你去跟誰約會？”
“這個……”
她正在考慮要不要跟他們說實(shí)話的時候，黃溫蒂一口將名字說出來：“于成說！”
黃小帥和海浪聽到于成說的名字，倒是有一點(diǎn)兒意外：“哦，原來是他呀，難怪你要拋棄我們?！?p> 她又是一番解釋：“我沒有拋棄你們，只是分身乏術(shù)。既然跟他有約在先，自然要去赴他那個約?！?p> 黃小帥不解的問：“他今天也不上班嗎？”
她回答：“上班?！?p> “他上班，你們怎么約會？”
“我去找他?！?p> 他們異口同聲地問：“你要去開發(fā)區(qū)？”
莫西心虛地看著他們，然后又點(diǎn)點(diǎn)頭，回答說：“是的?！?p> “也就是說，你要從這里跟我們一起到市區(qū)，然后再從市區(qū)到開發(fā)區(qū)？”
她再次點(diǎn)頭，肯定地說：“是的?！?p> 他們開始七嘴八舌的問道：“你晚上不打算回來了嗎？”
“回，當(dāng)然要回來，明天還要上班呢！”
“怎么回？“
“地鐵、公交。從開發(fā)區(qū)到市區(qū)，然后再從市區(qū)回公司?！?p> “那你得趕早，晚了怕是沒有地鐵和公交?！?p> “實(shí)在趕不上，就只有打車回來?！?p> 黃小帥似乎很不能理解莫西的這種行為，仍然試圖說服她：“你說你這是何苦，大老遠(yuǎn)匆匆趕去，還要匆匆趕回，單是坐車來回也得4—5個小時，還不如跟我們一起逛逛街、吃吃飯、唱唱歌，多輕松！然后再一起結(jié)伴回來，我們也不會玩到很晚，完全不會影響明天上班?！?p> “下次、下次一定跟你們出來玩?！?p> “為什么要下次，就這次！”
“這次不行……”
“算了算了，重色輕友，你去吧！”最后還是海浪善解人意的同意讓她離開。
莫西頓時喜笑顏開的蹦起老高：“多謝多謝！”
然后他們又問她：“晚上什么時候回？”
她說：“這樣吧，你們在中心廣場多玩一會兒，我七點(diǎn)回來這里跟你們碰頭，然后我們一起回公司；如果我七點(diǎn)鐘沒能到中心廣場，你們就自行先回吧，如何？”
他們倒是表示沒有提出異議，都說：“可以。”
臨在中心廣場跟他們分手的時候莫西還滿含歉意的說了一句：“這次莫西姐就對不住各位了！”然后快速向地鐵站趕去。15：30，離于成說下班僅剩兩個小時。
從中心廣場趕地鐵2號線坐7站，然后轉(zhuǎn)4號線坐11站，再轉(zhuǎn)3號線坐8站路一直到終點(diǎn)站，一刻也沒有停歇，好在也一路順暢，16：30的時候莫西趕到開發(fā)區(qū)。
她發(fā)短信給于成說：“已經(jīng)到了開發(fā)區(qū)，還有十幾分鐘就到你說的地方?！?p> 他回：“這樣吧，我們也快下班了，你在中途南城灣那一站下，我坐公司班車去那里跟你匯合，省得你過來這邊太遠(yuǎn)，等會兒晚了還沒車回去?！?p> 她說：“好。”又乘了公交車坐了十幾站路，在南城灣下車，然后發(fā)消息告訴他說：“我已到南城灣，在摩爾城廣場門口等你。”
一個小時后，18:20，于成說終于到達(dá)。
見到面時，兩個人相視一笑。
莫西說：“為了來見你一人，我可是“開罪”了另外三個人?！比缓髮ⅰ砒澴印慕?jīng)過跟于成說講了一遍。
他笑：“工作日，一般人可約不到我?！?p> 她調(diào)侃道：“這么說，豈不是我的榮幸？”
他又笑：“當(dāng)然不是，你跟別人不一樣。”
她問：“怎么不一樣？”
“因?yàn)槟阌袃?yōu)先權(quán)?！?p> 聽到他這么說，莫西突然間心情好到無以復(fù)加，眉眼幾乎笑到一起。
于成說沒有留意到她的這個小動作，自顧問她：“你想吃什么？”
“什么都可以?！?p> “帶你去秀玉吧？”
“好?！?p> 莫西記得某一次跟他提起秀玉的時候，他說那是小情調(diào)的餐廳，這次居然要帶她去秀玉，心中不免一陣狂喜。
于成說點(diǎn)了一份牛排、一份意粉、一份披薩、一份水果沙拉、一份金菊檸檬茶，也算是他們第一次一起吃西餐吧。
他說：“今年的圣誕節(jié)不是周末，明年可以一起過?！?p> 她笑：“明年就不一定了，萬一明年你結(jié)婚了，或者我結(jié)婚了?！?p> 他立即反駁：“不可能的?！闭f完，端器茶盞，邊替莫西的杯子注茶，邊說：“去年也沒過吧？”
她說：“我們一起放孔明燈，你忘了？”
“哦，想起來了?！?p> 這時莫西的手機(jī)響起，電話是黃小帥打過來的，問我：“在哪里？”
她說：“我在南城灣。”
電話那頭立刻傳來他的“咆哮”聲：“你讓我們等你到七點(diǎn)，你人現(xiàn)在還在南城灣！”
她抬手看表，已經(jīng)七點(diǎn)多，只好說：“你們先回去吧，我這邊還在吃飯。”
“那好吧，我們不等你，先回去了，你自己回來路上小心。”
“嗯?！?p> 見她掛了電話，于成說問我：“誰？”
“黃小帥？”
“貌似你們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還不錯？”
“還行，現(xiàn)在跟他工作上交道比較多，一來二去便熟絡(luò)了些。”
“之前聽說他是從富士康出來的，有些小個性，并不是特別容易打交道的一個人。”
“他性子是有些剛硬，我們部門的那幾個女同事可沒有一個說他好的，這你是這道的。我覺得吧，這人與人之間的相處是相互的，你怎么對待人家，人家就怎么對你；你對人家客氣，人家自然不會故意與你置氣。”
“你說得在理，不過像你這么性格溫和的人，一般也不會輕易與人發(fā)生沖突。”
她眨了眨眼，笑著問他：“你這是在夸我嗎？”
“是的。”
她又問：“之前你在的時候怎么沒見你夸我？”
他不好意思的說：“有些事情心里知道就好，不一定要說出來?！?p> “可是你不說不出來，我怎么知道呢？”
他喝了一口茶，說：“有些事情只可意會，不可言傳?！?p> ……
于成說問莫西部門的近況，她告訴他部門里面發(fā)生的所有事情統(tǒng)統(tǒng)向他絮叨了一遍，大到公司年終要裁員的計劃，小到會議室換窗簾的事情，末了說：“你都離開幾個月了，居然還對這些事情感興趣。”
他說：“談不上感興趣，只是每每與你聯(lián)系總讓我不自覺的想起那里，還有那些事情?！?p> 她立刻敏感的問道：“這么說你其實(shí)并不想與我聯(lián)系？”
他解釋說：“等你離開那里以后，我應(yīng)該就不會再聽到有關(guān)于那里的消息了吧。”
他們吃完飯從秀玉出來，經(jīng)過摩爾城前廳廣場，看見廣場右邊的圣誕樹燈光熠熠的佇立在那里，旁邊圍了許多路人在拍照，兩個人隨意瞥了一眼，然后繼續(xù)往前欲穿過馬路到廣場對面。走了兩步，莫西卻突然停下來，提議說：“我們照一張合影吧？”
于成說沒有提出異議。
于是莫西就近拉了一位路人大哥，將自己的手機(jī)遞過去，請他幫忙給他們倆拍了一張合影。他們的第一次合影。
W市是一個大城市，人多車多。過馬路的時候，于成說不易察覺地伸出右手，輕輕托著莫西的手臂一起過了馬路。以前他們也經(jīng)常一起過馬路，但他最多只是伸手將她護(hù)住。
他們坐公交車去就近的地鐵站，在車上于成說提到最近在看的一部電視劇——《一仆二主》。
莫西問他：“結(jié)局是怎樣的？”
他說：“楊樹最終還是和唐紅在一起?！?p> 她說：“這正是我希望的結(jié)局。”
他說：“當(dāng)兩個人的關(guān)系很好，好得像親人一樣的時候，往往忽略了自己身邊那個人的存在，感受不到那種存在感……”
莫西當(dāng)時就在想：她和于成說兩個人是不是也這樣：彼此太熟悉、太了解，以至于他也忽略了自己的存在。只是她很想知道，會不會有那么一天，他也能像楊樹一樣認(rèn)清自己的情感，感受到自己對他的愛情。
他說：“如今這個時代已經(jīng)沒有純粹單一的愛情，所有愿意在一起的男女皆是各有所圖……”
她很想告訴他，這個世界上其實(shí)有簡單的愛情，就比如，我喜歡你。
他執(zhí)意陪她到地鐵站臺，借口說也要乘地鐵回家。
她說：“你不必如此，我不想成為你的負(fù)擔(dān)?！?p> 他說：“你不是負(fù)擔(dān)?！?p> 她說：“你不要對我這么好，一點(diǎn)兒都不像你。”
他笑而不語。
直到親眼看著莫西上了地鐵，于成說才離開。莫西從地鐵的玻璃車窗看到他離開站臺的背影，心里說不上來是一種什么滋味。
她乘地鐵一直到中心廣場，一路小跑終于趕上了最后一班回公司方向的公交車。
打電話給黃小帥的時候，他正在泡腳準(zhǔn)備睡覺。
莫西問他：“來不來接我？”
他問她：“在哪里？”
她說：“在公交車上?！?p> 他問她：“一個人？”
她說：“是的，你來不來接？”
他說：“我在泡腳，不接。”
她說了一句：“那好吧”，然后掛了電話。
快到公司的時候，手機(jī)響起，居然是黃小帥的來電。
她問：“你怎么還沒有休息？”
他問：“你到哪里了？”
她說：“還有兩三站路就到風(fēng)華臺了?！?p> 他說：“我已經(jīng)出來接你了，在風(fēng)華臺那一站等你。”
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心頭頓時涌上一陣暖意，任W市12月的晚風(fēng)吹在臉上也不覺得寒冷。
到站下車時，果然看見黃小帥站在站臺那里張望，他還騎了單車過來。不等他開口，莫西趕緊說：“不好意思，大半夜的叫你跑出來接我?！?p> 她這一說不要緊，黃小帥劈頭蓋臉對她一通說教：“你說你，出去玩就出去玩，這么晚回來；回來晚也就罷了，你不知道叫出租車嗎？居然坐公交車，還準(zhǔn)備大半夜走路回公司，你知不知道你一個女孩子深更半夜在外面多危險？……”
莫西被他說得有些心虛，只好小聲的解釋說：“我也沒有料到會這么晚，我一個人不敢坐出租車，我不認(rèn)識路。話說，你不是跑完腳準(zhǔn)備睡覺的嗎？怎么又跑出來了？”
他依舊火氣很大的說：“我是準(zhǔn)備睡覺的，但轉(zhuǎn)念想到你一個女孩子這么晚在外面不放心，便借了海浪的單車出來接你，而且通往公司的那一段路的路燈已經(jīng)壞了很久，你難道不知道嗎？”
“你人真好！”莫西由衷感嘆道。
“拜托你以后自己掂量掂量輕重！讓你不要去開發(fā)區(qū)，你好說歹說、跋山涉水非要去?，F(xiàn)在呢？深夜十點(diǎn)多，黑燈瞎火的你還一個人在外面?！?p> “這不是有你來接嘛?！?p> “我若是不來接呢？若是換了別人呢？……”
“好啦，以后不去了還不成嗎？”
“不是不讓你出去玩，你可以出去玩，晚一點(diǎn)兒也沒關(guān)系，但是你要照顧好自己的安全……”
知道黃小帥是好意提醒，莫西也敢不作其他多余的解釋，老老實(shí)實(shí)聽他“教訓(xùn)”，不管怎么樣她都覺得不虛此行，哪怕一路匆忙地從公司到市區(qū)，從市區(qū)到開發(fā)區(qū)，再從開發(fā)區(qū)到市區(qū)，最后從市區(qū)回到公司，還被黃小帥一頓數(shù)落。
于成說，我雖沒能飄洋過海，卻也穿江越湖來見你。
當(dāng)天晚上睡覺的時候，莫西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于成說，下雪了！”她一路雀躍地跑到外面，在厚厚的積雪上來回跑了個遍。
“怎么還跟個小孩子似的”于成說跟在她后面，用一個大人般的口吻對她說。
大片的雪花還在不停地下，落在于成說的眉心，莫西的發(fā)梢。放眼望去，四周白茫茫一片，天與地，竟然分不清究竟是誰在映襯誰的顏色。
寒風(fēng)依舊凜冽，吹疼了莫西的臉和十指，她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好冷！”她雙手合攏，嘴巴不停地朝掌心呵氣。
見此情景，于成說突然上前兩步，張開雙臂，微微彎腰，輕輕地將她攬進(jìn)懷中。
一股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令莫西的小心臟頓時狂跳不止。
“還冷嗎？”于成說問她。
她仰望著他，搖頭。然后又將頭埋在他的胸前，癡癡地笑，居然自夢中笑醒。
醒來時，落地窗外一片雪白，原來真的下雪了，W市2014年的最后一場雪。
這場雪是真的，可那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