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一團(tuán)冰涼的液體拍打在蘇德昊頭上,將他從夢境拉回了現(xiàn)實,
他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感受到有無數(shù)的水珠從臉龐上滑落。
意識從混沌中一點(diǎn)點(diǎn)凝聚,眼前的事物漸漸變得清晰。
這是一個有些陳舊昏暗的房間,房間內(nèi)影影綽綽地站著兩三個人影,
蘇德昊能夠感覺到自己成“大”字型被人捆縛主了手腳,正以極不舒服的姿勢靠墻站立著,渾身的靈力都被封鎖,一絲也調(diào)動不了。
面前的人影逐漸清晰,一張讓人既熟悉又陌生的臉龐正泛起得意的笑容,
蘇德昊胸腹間升起一股難以抑制的怒火,他連聲怒罵道:
“周明遠(yuǎn),你這混蛋,竟敢暗算我!”
“你到底想做什么?”
“若是我沒有按時返回宮觀,我蘇家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蘇德昊話音剛落,房間的另一側(cè)也傳出了一聲怒吼:
“姓周的,你特么到底想做什么?”
直到這時候蘇德昊才發(fā)現(xiàn),方才與他一同飲酒的袁通,此刻也被捆綁在他左側(cè)的木樁上。
“哈哈,兩位仁兄別急嘛!”
周明遠(yuǎn)儒雅的臉龐上露出平日從未見過的怪笑,他伸手拍了拍蘇德昊臉頰,
又慢慢走到袁通身前,拍了拍袁通的臉蛋,這才嘖嘖自語道:
“嘖嘖,不錯嘛,修士的皮肉果然比凡人更結(jié)實、更緊致,用烙鐵燙出的字也一定更加清晰好看!”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房間的角落里抽出了一根燒紅的烙鐵,然后舉起冒著青煙的烙鐵在兩人眼前搖晃,道:
“就是不知道,兩位道兄能否滿足小弟這個心愿?”
修士在失去靈力后,身體雖然比凡人強(qiáng)健一些,但仍舊是一具“肉體凡胎”,完全經(jīng)不住刀傷火烤。
強(qiáng)烈的恐懼讓兩人渾身顫抖,他們努力別過頭,盡量讓身子遠(yuǎn)離滾燙的烙鐵。
“明遠(yuǎn),你到底要做什么?我們蘇周兩家世代交好,你這樣做......不怕族內(nèi)的長輩處罰你嗎?”
蘇德昊的聲音顫顫巍巍,早沒了之前的半分兇歷。
“是啊,周明遠(yuǎn)!你到底要做什么?我和德昊可從來沒得罪過你!”
袁通雖然壓低了聲音,卻掩埋不了語調(diào)里的怒意。
“是啊,我要做什么呢?”周明遠(yuǎn)疑惑地自語一句,面色緩緩平靜下來,
他抬起眼眸,思考了一會,將嘴巴湊到袁通跟前,輕聲說道:
“抱歉啊,袁兄,我要的其實很簡單,那就是......”
說到這,周明遠(yuǎn)語調(diào)一揚(yáng),猛地將手中烙鐵揮出,插到了袁通的雙腿之間。
“啊——”
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起,伴隨著一陣癲狂而尖銳的笑聲。
“啊哈哈,啊哈哈......”
“周明遠(yuǎn),你個瘋子!你個瘋子!”
蘇德昊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不輕,驚恐地大吼起來。
周明遠(yuǎn)笑得前仰后合,緩了一下,才轉(zhuǎn)過頭對著蘇德昊笑道:“德昊別急,別急,現(xiàn)在就到你了!”
望著周明遠(yuǎn)一點(diǎn)點(diǎn)的靠近,蘇德昊胸腔地起伏越來越劇烈,他喘息著喊道:
“明遠(yuǎn),求求你放過我,放過我!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訴你!”
周明遠(yuǎn)儒雅的臉龐噙著一絲淡淡笑意,他柔聲說道:“昊兄莫急,我們先玩夠了,再來談?wù)拢 ?p> “事”字一出口,周明遠(yuǎn)手中的烙鐵再次揮起,向著蘇德昊下體刺去。
“不——”
周明遠(yuǎn)用嘶啞的嗓音干嚎一陣,只覺雙腿之間一片涼意。
他劇烈地喘了幾口氣,低頭一看,烙鐵停在他身前半尺地位置,不過道袍的下擺上已經(jīng)濕了好大一片。
“有趣,有趣!”周明遠(yuǎn)譏笑著收回了手中的烙鐵道,“昊兄別急,我還沒加熱呢!”
說完,他轉(zhuǎn)過身重新抽出了一根滾燙的烙鐵,道:“來,咱們重新來過!”
蘇德昊拼命扭動著身體,大聲求饒道:
“明遠(yuǎn),明遠(yuǎn),我求求你,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訴你,我都告訴你......”
“嘿嘿,別急,別急......”周明遠(yuǎn)嗤笑兩聲,正欲動手,“嘭”的一聲,房門忽然被人一腳踹開。
“周明遠(yuǎn),你夠了!”
屋外燈火明亮,一個氣宇軒昂的中年男子闊步走進(jìn)房內(nèi),他用丹鳳眼掃了一眼周明遠(yuǎn),后者便怏怏地退到了房間角落。
蘇德昊看清來人之后,長長地松了口氣,他曾多次在家族的慶典上見過此人。
此人正是周氏一族的族長周乾隱。
周家和蘇家一樣,都是河彰郡的筑基勢力,百年來多有合作,關(guān)系也頗為不錯。
不過,蘇德昊想到自己的處境,又些不確定的問道:“周族長,明遠(yuǎn)這是?”
周乾隱嘴角微微挑起,帶著一抹和煦的笑,他輕聲說道:
“德昊賢侄不用擔(dān)心,明遠(yuǎn)只是在審理犯人時有些癲狂,其他時間里還是頗為正常。只要你將蘇無劫的具體情況告訴我,我保證不讓他傷你一根毫毛!”
“?。俊?p> 蘇德昊心下一驚,可多年來蘇家的養(yǎng)育之情還壓倒了恐懼,
他努力裝作疑惑的樣子問道,“周族長,你這是什么意思?無劫能有什么情況?”
周乾隱笑容不減,嗓音依舊平淡:“看來德昊賢侄,還沒有明白什么叫做痛苦!”
說著,他掃了一眼袁通,后者此時正虛弱地低著頭,道袍的下擺已是一片血漬,正順著衣擺的邊緣一滴滴往地上滑落。
想來剛才的烙鐵不僅造成了嚴(yán)重的燙傷,還劃破了某些脆弱地方的血脈。
“周族長,晚輩真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們兩家素來較好,你何必為難晚輩呢?”
蘇德昊一臉苦澀,無奈地追問道。
周乾隱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漠然轉(zhuǎn)過身道:“明遠(yuǎn),你繼續(xù)!”
“嘿嘿,好嘞!”周明遠(yuǎn)嘿嘿一笑,從身旁的火爐中抽出一根烙鐵。
“周族叔,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年齡又小,修為也低,在族內(nèi)根本說不上話啊,無劫的情況我哪里知道......”
望著越走越遠(yuǎn)的周乾隱,蘇德昊心中慢慢絕望,僅靠著最后一絲理智拼命喊道。
周乾隱的身子忽然一頓,立在門前,背對著蘇德昊道:
“德昊啊,你本就沒有蘇家血脈,又何必為他們做到這種程度?”
“只要你如實說來,我可以將明遠(yuǎn)的九妹許配給你。聽明遠(yuǎn)說,你喜歡她很久了吧!”
“你仔細(xì)想想,你在蘇家這么多年,真的有被蘇家當(dāng)作自己人嗎?”
“尤其是你那個生性風(fēng)流的老爹,他真的有把你當(dāng)作是自己的兒子嗎?說不定他早就拋下你們,跑到某個青樓中快活去了!”
“不,你胡說!我本就是蘇家的......”
蘇德昊身子前傾,扯著嗓子想要大聲辯駁幾句,
可一想到蘇志言看自己時那種審視的目光,他就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呵呵,言盡于此,你自己想清楚吧!”周乾隱身體一動,徹底走出了房間。
“嘭!”
站在角落里的漢子面無表情地將門關(guān)上。
房間再度變得昏暗,蘇德昊的心也沉到谷底。
望著周明遠(yuǎn)拿著烙鐵緩緩靠近,
蘇德昊的腦中閃過那雙帶著審視、疑惑以及一絲嫌棄的面孔,
他的心徹底沉了下去,聲音變得平靜而冷漠:
“來吧,我說,什么都說!”
冒泡的胖頭魚
PS:我寫東西時,似乎想把所有人都寫得更真實、更有感情一點(diǎn),但是這樣有點(diǎn)拖劇情,也不利于關(guān)鍵人物得塑造。 蘇德昊這個人物也因此被我寫偏了,不過這對后面的劇情沒有影響,請大家放心觀看。這算是我的一個反思、一個總結(jié)。 后面就是一個小高潮了,劇情會適當(dāng)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