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意外,很抱歉?!睂O宇軒還沒完全醒過來,桌上閃爍的燭光和燭光后面各色各樣的人看起來不那么真實,這就好像一個夢,娜伊古麗關(guān)切地望著他,他飛快地從她眼神里閱讀出了某種意味,那是一種頻于絕望的神情,顯然哈沙爾沒同意她的請求,營救行動不會終止。
“我給你介紹一下我們的隊員。佐寺契,他是個獵人,善使弓箭,可以在三十碼外準確地射中奔跑的野豬的眉心,”哈沙爾手指著孫宇軒對面的一個三十來歲的人,坐著也看得出身材修長,臉卻長得如山鬼一樣丑陋,“實際上,你的角色只能由他接替,沒有別人了。”他的語氣平淡,仔細聽還是能聽得出些揶揄。
那名叫佐寺契的男人沖著高山少尉點了點頭:“久仰。”
孫宇軒心跳加快,久仰是什么意思,難道高山在瑪吉卡也算知名人物么,這里就算佐寺契不認得,別人也都不認得他么,還是佐寺契只是形式上的客套?心中大急,頭頂出汗,表面只微微點頭致意。
“這是梁琛,善使一對匕首,最擅長近身接敵?!惫碃栍种钢羲缕跎磉叺囊蝗?,那人年紀比佐寺契小些,皮膚白皙,或許是白得過分了,像長久不見天日的吸血鬼一般。
梁琛和孫宇軒同時對對方點頭致意,誰也沒說話。
“這是竇勒,善使大秦的長劍?!惫碃栔钢诹鸿×硪粋?cè)的人說道,說得簡略。
竇勒看上去二十來歲,氣質(zhì)不凡,和佐寺契與梁琛看上去更接近是西洋面貌相比,他的相貌倒最為接近孫宇軒印象里的東方儒生,恰好他使劍,所謂大秦的長劍,長劍的意思孫宇軒懂,但大秦是什么意思?
孫宇軒正思索,見對方對自己拱手為禮,他從沒對人拱過手,一時楞住,想了想還是點頭還禮。
“再接下來就是老頭兒我,哈沙爾,和我的女兒娜伊古麗,是她前去傳送點接你的,一路上你們大概已經(jīng)聊得不少。”哈沙爾最后說道,卻沒介紹父女兩各擅長什么。
“你來以前我們已經(jīng)討論了如果沒有狙擊槍刺殺法師又該如何行動,顯然,如果沒法一舉拿下法師,不論我們怎么伏擊,也很難有好的法子和結(jié)果。我想請問高少尉的是,在貴方的戰(zhàn)法里,這種局面該如何是好?”
他手指著桌上,孫宇軒這才看到眾人圍坐的桌子上擺著由類似圍巾一樣的織物擺成的一條彎曲的道路,道路兩邊也由織物堆成小山崗的樣子,道路橫跨了一柄匕鞘,或許那匕鞘代表著一條河。十幾個白色的棋子呈長蛇狀擺在道路上,幾枚黑色的棋子則圍著道路不規(guī)則地分布在各處,有點遠,有的近。最近一個正擺在道路當中,一個卻在較遠的匕鞘上,兩者隔了差不多一整隊白色棋子的距離。
除了剛剛進來那一刻的快速掃視之外,孫宇軒沒有再去看娜伊古麗一眼,他盯著桌上的沙盤看,腦子里飛速地轉(zhuǎn),他可以想象娜伊古麗早已經(jīng)對她父親說過為什么我們不取消行動的話,既然已經(jīng)被拒絕了,自己再說一邊有何裨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