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那我們怎么辦呢？”顧城試探性地問他們，因為處于極度黑色中，無法察覺他們的表情，只能通過語氣推測。
“慢慢耗唄?！遍L凌咬著后槽牙說，這幾個達不溜怎么就這么難掙！她決定這次離開平衡塔后再也不會踏進半步。
“咱們能一次答對嗎？”舟行問道，反正他腦袋空空，肯定沒希望。
“這…”顧城也沒什么把握，自己可是第一次上塔，全靠運氣了。
長凌也沒來過這里，不過以她的能力解答應該還是沒問題的，她最愁的就是中間這四十分鐘，誰能懂沒信號對重度網(wǎng)癮患者來說多絕望嗎?。?！尤其旁邊還豎著倆牛馬。
秒針前行的每一步似乎都在融化冰河時代，它流淌著炙熱，煎熬中希望總那么強烈。
2
第一幅圖像極其抽象，以至于仨人盯了整整兩分鐘硬是沒看出來這是個嘛東西。
很快，出現(xiàn)了第二個畫面，這是一段時長兩分鐘的視頻。碩大的屏幕上，一面空白的旗幟在山頂飄揚著，除了偶爾飛過幾只鳥，其他啥也沒有。就這么飄了兩分鐘。
……
“什么玩意?。 敝坌斜┰甑睾俺隽寺?，以宣泄自己的情緒。
“每個都是兩分鐘啊?！遍L凌發(fā)現(xiàn)了這個形式，那么總共會出現(xiàn)五個畫面。
“是誒，不過這好像也沒什么用啊，咱們再看看?！鳖櫝钦f。
第三幅畫面是一張漩渦催眠動圖，舟行盯了一會，昏昏欲睡，反應過來后，就輪著拳頭打了過來，不過被顧城攔了下來。
“你打不到的，這并不是真的屏幕。這個隱藏關卡是IE市場部的得意之作，整個空間采用的全封閉、全投影、全掌控技術，除了我們其他都是假的，當時薅了ICU不少錢。不過市場部除了玩得花點，啥也不會?！遍L凌平靜地說道。
“你們IE有幾個部門??？”顧城知道這條信息已經(jīng)沒必要耗時間了，便準備打探些長凌的消息。
“不知道，很多特別小組本身就是一個獨立的部門，沒辦法計算到底有多少?！?p> “那這個市場部是干嘛的？”
“賣東西唄。只要是Clise的公民，都可以在IE下單購買產(chǎn)品。賣什么、怎么賣、賣多少，市場部就是全權管理這些的。不然，高明難道連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要管嗎？他們具體就是研究怎么掙你們的錢，怎么平衡Clise整體的科技水平，說白了大方向就是越來越智能化。對了，這個月剛出的政策，目前AI的等級已經(jīng)分完了，維修管理和工作制度還在完善，估計月底就會全面出現(xiàn)在各個崗位?！遍L凌解釋道，說完還朝顧城笑道，“說不定你有可能搶不過它們呢?！?p> “LOH也收機器人？”舟行吃驚地問道。
“收?！鳖櫝腔貞?，“面試我的就是…長得跟人一樣?！?p> “你說的是果子吧，她目前屬于一級AI梯隊。具有人類的外貌、獨立思考能力、適應高強度的工作環(huán)境以及高效的工作能力。如果我沒記錯，她現(xiàn)在應該是LOH的人事部經(jīng)理。像LOH、ICU，他們雇傭AI都只考慮第一梯隊的?！?p> “那不是月底才開始嘛，怎么還有已經(jīng)在崗的？”舟行問。
“部分AI先被投放到一些企業(yè)進行適用調查，以確定市場。”長凌再次解釋道。
“但是我記得IE的AI都是只租不賣的?！鳖櫝抢^續(xù)問道。
“沒錯，對于低等級AI來說只有租，它們也只是普通的生產(chǎn)力，租戶定期支付租金與修繕費用就行了。換句話說，個人也可以租賃低等級AI為己所用。但高等級AI擁有自己獨立的意識，他們的行為在逐漸擬人化，可以脫離IE存在，但同時也需要自己工作掙錢維持生活和檢修?！遍L凌回答道。
“那你們…”
顧城還想接著問，卻被舟行打斷了，“誒，第四張圖出來了，你們要聊待會大把的時間慢慢聊?！?p> 第四張圖片看起來是某個天臺。
“這不LOH嘛?！遍L凌脫口而出，畢竟她對這個地方還是非常熟悉的，除了那三個格格不入的字母。
這時，長凌突然想到某人現(xiàn)在也許還正坐在那里，一邊擼著舊鋼架烤出的滋滋冒油的肉串，一邊端著酒杯得意地笑著。
越想越讓人生氣?。?！
最后出現(xiàn)的是一幅畫——文森特·梵高的第六幅《向日葵》。
所有的畫面都已展示完畢，剩下的又是與之前相同的黑暗。
不過，這次沒有人再發(fā)出聲音。
舟行準備小睡一會，直接往地上一躺。顧城則是很認真地在聯(lián)想這些畫面之間的關聯(lián)。至于長凌，她只好在備忘錄里把從現(xiàn)在起到明年年底所有需要做的定性的事情都理了一遍。
這四十分鐘過得倒比之前的十分鐘還要快些。
三人面前出現(xiàn)一道檢測門與一塊巨大的屏幕，上面寫著：“請取下所有的電子設備，走到答題區(qū)作答?！?p> 舟行掏出手機，大搖大擺地走了過去。顧城把取下手表，將手機放在地上，也來到了答題區(qū)。
長凌則在不停地取設備。。。
“長凌！你怎么還不過來？”舟行沖長凌喊道。
“額…我可能需要點時間，東西太多了?！遍L凌尷尬地回應道，沒辦法這些設備比她的胳膊腿還重要。
“你是怎么塞下這么多東西的？”舟行叉著腰，邊活動脖子邊發(fā)著牢騷。
長凌沒理他，繼續(xù)卸裝備，但連系統(tǒng)都看不下去了。
“可以了，你趕快去答題吧。”四周環(huán)繞著機械合成音。
長凌有些疑惑，但還是跨過了檢測門，不出所料，響了。
“這…”長凌都被整無語了。
“不用管它！”系統(tǒng)似乎有些“發(fā)怒”。
等所有人都進入答題區(qū)后，屏幕又出了一行字：“請問，現(xiàn)在是Clise時間幾點，具體到秒?！?p> 系統(tǒng)又多事兒地念了一遍文字。
“我們識字！”舟行吼了出來。
這是什么腦癱題目？！
“萬萬沒想到??！”顧城感嘆道，真讓人不明白，自己猜了幾十種勉強把畫面串起來的問題，竟然…竟然…玩人也不帶這樣的啊！
空氣中頓時彌漫著憤怒！
“這個時間是指答出那一刻的嗎？”長凌平靜地問道。
“是的?！?p> “七月五號凌晨三點二十九分四十…六秒。”
……
“回答正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