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仲抿了抿唇:“它喜歡你?!?p> 那是自然,久樂在心底暗笑,卻輕柔地抱起小貓崽崽:“以后我就是它的主人了,我們現(xiàn)在就回段家?”
孔仲點了點頭。
兩人再次翻墻躍進段府,各自回到各自的房間。
次日一早,久樂就被丁舉人叫進客房。
剛一進屋,久樂就跪到地上:“爹!我知錯了!”
還沒來得及說話的丁舉人:“……”
“爹!孩兒只是一時好奇才會進入萬樂門,絕對沒有下次了!兒子以后天天去學(xué)堂,好好跟著許夫子上課!”
丁舉人不搭話,良久才無奈的嘆了口氣:“你可知那日許夫子找我是為了什么?”
久樂面上茫然,心底卻隱隱猜到是關(guān)于來年童試的事。
“來年仲月你必須要參加童試了,你若是愿意,便叫那孔仲陪著你,”丁舉人面上閃過愁云:“若是過了童試,將來的鄉(xiāng)試也要盡快參加。”
久樂茫然。
大概是因為那個年少夭折的大兒子,丁舉人對原身極為寵溺,哪怕原身不愛學(xué)習(xí)、貪圖玩樂,他也鮮少打罵,更不會給他太大的壓力,以至于丁久樂至今都沒有參加過任何形式的考試。
當(dāng)下怎么忽然這么急了?
丁舉人良久沉默,才神色復(fù)雜的開口:“世道亂了?!?p> “爹?”
“不過世道再亂也不會讓讀書人遭難,”丁舉人道:“你只管讀書,爹再找一些強壯的家丁,總歸不會讓丁家遭難?!?p> 久樂連連點頭。
丁舉人說的對,世道確實是要亂了,不過這亂可不是小動亂,考取的功名未必能有什么大用。
在這亂世如丁舉人這樣的人太多了,他們或許不夠善良,但為了自己的家庭子女還是愿意奉獻(xiàn)出自己的生命。
久樂怔怔的看著丁舉人眼尾細(xì)淺的皺紋,第一次有一種和原身融為一體的感覺。
“這么看我作甚?”丁舉人板著臉道:“你若是真心疼你爹,就滾回去讀書!”
——
段二老爺?shù)膲垩缛缙谂e辦,上海有頭有臉的人物來了不少,壽星滿臉紅光,笑得像朵開得極盛的花。
久樂和龐元坐在小輩眾多的角落,靜靜地看著段子都裝13。
段子都是段二老爺?shù)膶O子,比久樂小上兩歲,雖然沒學(xué)到自家爺爺?shù)膱A滑世故,卻將紈绔子弟的油膩學(xué)了個十成十。
“七哥哥來上海這些日子,子都都沒有帶你見識見識這座不夜城,真是招待不周了啊,”段子都笑道。
龐元也笑了:“子都弟弟和何兄弟還有那么幾分相像,”一個模子的虛偽。
段子都知道龐元沒說什么好話,在心里默默地翻了個白眼,面上道:“那可真是弟弟的榮幸。”
“確實是像,”丁舉人站在幾個少年人的后方,含著笑走過來:“子都以后會有機會認(rèn)識的,何家那小子可是鎮(zhèn)上一等一的公子,早早的就過了童試,是魯鎮(zhèn)最年輕的秀才,現(xiàn)在雖然和久樂同在一個學(xué)堂,但久樂和人家差得可不是一星半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