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舉人又和柳縣長寒暄幾句,待他面色回暖,才將人送走。
久樂站在原地,后背發(fā)涼,待丁舉人兩人走后,他才挪到孔仲的身側(cè):“你瘋了吧?!哪能這么不給人家面子???!”
孔仲抿唇。
只有讓柳縣長發(fā)自內(nèi)心的討厭自己,他才能不用娶其他人。
孔仲一副油鹽不進(jìn)的模樣,讓久樂好一陣心塞:“柳縣長的大女兒你見都沒見過就不想娶?”
孔仲輕輕地“嗯”了一聲,聲音不大,但異常堅(jiān)定。
久樂還要說些什么,丁舉人便走了過來,看了眼孔仲,氣得一甩衣袖,但孔仲終究不是自己的親兒子,不能打罵,過了一會(huì)兒,丁舉人便緩過勁來:“賢侄,還沒用過早膳吧,快去吧,樂兒,你過來?!?p> 孔仲行禮之后,便退了下去。
久樂在心里再次吐槽一遍“賢侄”,便跟著丁舉人進(jìn)了屋子。
丁舉人關(guān)上門,坐到了椅子上,抿了口茶水,忽然重重地嘆了口氣。
“爹?”久樂一愣:“我落榜了?”
若不是久樂落榜,丁舉人怎么可能愁成這副模樣?不過也是奇怪,他明明都是按照毛團(tuán)給的正確答案書寫的,怎么可能落榜?
丁舉人搖頭:“我兒怎么可能落榜,是爹、哎!早知如此,爹何必早早的給你定下婚事?。 ?p> 久樂明白了,丁舉人這是替兒子不平衡了。
何家雖然是大戶人家,但也不過是商戶出身,上不得什么臺(tái)面,在丁舉人心里最好還是讓兒子迎娶官家之女。
“那孔仲的身份,險(xiǎn)些都能攀上縣長的高枝兒,我兒呢?可憐我兒?。 倍∨e人重重地嘆息,明明前段時(shí)間他最引以為傲的給兒子定下的婚事,如今只能讓丁舉人打心底里的看不上。
這婚事又是自己低三下氣才定下的,丁舉人這樣一想更覺得虧得慌。
“爹,靠女人算什么,”久樂絲毫不以為然:“將來你兒子還能再往上爬,縣長之女也未必配得上我!”
丁舉人聽得好一陣欣慰。
父子倆又聊了幾句,丁舉人道:“孔仲如今算是今非昔比了,你可萬不能給他臉色瞧,倒不是怕他,而是此事若是傳出去,對(duì)我丁家也是面上無光!”
“爹,這你就別費(fèi)心了!我和孔仲關(guān)系好著呢!就算他不是案首,永遠(yuǎn)是我的書童,我也不可能欺辱他??!”
“你是這般想,沒錯(cuò),那孔仲呢?”丁舉人沉聲道:“隔層肚皮隔層山,還是防著些好?!?p> 久樂知道丁舉人是為了自己好,雖然他心里并不這樣認(rèn)為,但也沒有反駁,只道:“好,我知道了?!?p> 丁舉人又道:“那孔仲也是讀書讀壞了腦子,連縣長之女都看不上了,他怎么想的?難不成想考上狀元娶公主?”
魯鎮(zhèn)遠(yuǎn)離京城,丁府又都是自己人,丁舉人把大門關(guān)緊,自然是想說什么說什么,言語之間似乎對(duì)皇帝也沒多大的尊重。
這點(diǎn)也有些奇怪,這個(gè)時(shí)代的讀書人不都是想為國效力、為國捐軀嗎?
久樂想了想,丁舉人之所以如此應(yīng)該是因?yàn)樵谒睦锛易顬橹匾?,妻子兒女才是他心中的第一位?p> 這樣也好,省得過幾年清朝覆滅,丁舉人再難過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