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荷華面上震驚，嘴里喃喃：“為了任務(wù)，真是豁出去了……”
久樂：“……”我可去你女未夫的！
“丁少爺，”何荷華身側(cè)的女子欠了欠身，輕聲開口：“好久不見。”
久樂這才注意到這女子，她一身青衫，頭上戴著輕紗白斗笠，身形綽約、聲音輕柔，原來是何荷華的長姐何荷田。
“何小姐，”久樂回了一禮：“真是好巧，沒想到居然能在長街遇到?！?p> “那就一起走走，”何荷華忽然開口。
久樂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
孔仲一直深入簡出，鮮少外出走動，平日里去學(xué)堂也都一直跟在久樂的身旁，何荷華根本沒有機(jī)會在孔仲身邊刷好感。
久樂自然不能拒絕，微微頷首后，四人便兩前兩后地在長街上走著。
久樂心里不爽，但面上沒有表現(xiàn)出來，反倒是孔仲出現(xiàn)了肉眼可見的低氣壓。
“咳，”久樂干咳一聲，對著孔仲使了一個“別理他們，我們玩自己的”眼色，孔仲面上緩和了不少。
“糖人兒？”久樂停住腳步，一眨不眨地看著不遠(yuǎn)處吹糖人的老人。
老人家的小木車前站了不少小朋友，其中被娘親領(lǐng)著的、穿著干凈小襖子等待糖人兒的小孩兒沒有幾個，大多數(shù)都是些衣著破爛、身體干瘦、面色蠟黃的小乞兒。
老人吹著糖人兒，抽空抬頭掃了久樂一眼：“都是些混跡長街的小乞丐，盼著我能給他們兩個呢！”
久樂了然。
何家姐弟也停住了腳步，何荷華挑了挑眉：“怎么？丁大少爺還吃這種小玩意兒？”
久樂瞥他一眼，沒說話。
孔仲將幾個銅板放到老人家的木案子上：“兩個。”
小乞兒們對視一眼，臟兮兮的小臉上閃過渴望，但很快又被壓下。
久樂頓了頓，從袖口拿出碎銀，剛要開口，身側(cè)的何荷田便輕聲道：“老人家，多做些個糖人兒吧?！?p> 何荷華將銀兩放到木案子上：“你們幾個小鬼頭可是借了我姐姐的光兒！”
久樂將碎銀又放回袖口，小聲嘀咕：“何家小姐可真是善良……”
孔仲抿了抿唇，眼中閃過一絲懊惱。
久樂想了想，又將碎銀掏出來，放到孔仲手上：“放你那兒吧，冰涼涼的弄得我不舒服，若是看到了好東西，就買下來?！?p> 孔仲多善良，久樂比誰都清楚，哪怕身上沒有幾個銅板，也愿意將小碗里所剩無幾的茴香豆分給其他小孩子，怎么可能對著幾個小乞兒吝嗇呢？
只怕是身上沒有銀子了。
久樂也沒多想，只當(dāng)是孔仲花光了丁府給他的月錢。他又怕孔仲心里不舒服，便說是讓他幫自己買些吃食。
孔仲握著碎銀的手緊了緊，沒說話。
“想要什么樣的糖人兒？”老人家問道。
久樂想了想，笑著開口：“我要小貓模樣的糖人兒，孔仲呢？”
孔仲頓了頓，輕聲道：“一樣?！?p> 幾個小乞兒眼睛黑亮黑亮的，一眨不眨地看著何荷田，得到允許后，又嘰嘰喳喳地議論起來，像是一群小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