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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他走在去集市的路上,到處都可以聽見哄鬧的人聲,周邊的人都往一個(gè)方向急匆匆地走去。
我說:“羅子,發(fā)生什么事了?”
羅開祥同樣滿臉疑惑,說:“不知道,我們跟上去看看?!?p> 到了那,只見人潮擁擠,我說:“這看的是什么熱鬧?”
“喲!你們倆也來了!”
一只手從后面搭在了羅開祥的肩上,他回頭一看,驚喜道:“土狗!”
原來面前這個(gè)干瘦,矮小,臉黃,雙眼凸出的乞丐就是土狗??赡芩l(fā)現(xiàn)我看他的眼神不對,就轉(zhuǎn)而看向我,說:“劉慶華,怎么回事?前天還一起起床,今天就不認(rèn)識我了?”
他的這番話說得就是找打的勁,我瞪著他,將他胸前所有布料攢在了一只手里,輕松地就揪起了他整個(gè)人。
羅開祥忙拉著我的手說:“哎!哎!誤會,誤會!快松手!”
我看羅開祥著急的樣,就松開了滿臉惶恐的土狗。
土狗的腳著地后,開始朝我怒吼:“你怎么回事!別以為我不敢和你打,來啊,干一架??!”
羅開祥立馬抱著土狗往一旁拽去,說:“別鬧!安靜點(diǎn),劉慶華失憶,不記得你了,你剛才的話過了,是個(gè)人都會生你的氣!”
土狗一愣,說:“失憶了?”過了一會兒,又說:“我什么都沒講,怎么就還過了?我咋就不明白……”說著話,他又怒氣沖沖向我走來。
可還沒走開,就又被羅開祥拽了回去,說:“都跟你說,他不記得你了,你找揍是不是?”
“我……我……哪里是找揍了?”土狗閃躲著眼神。
羅開祥拉著他走到我面前,說:“都是兄弟,惱啥樣!”
我想:我才不會和你們做兄弟。
土狗疑惑地瞧著我,說:“你……真的失憶啦?”
我扭頭不看他,他又說:“看來真是失憶了?!?p> 羅開祥說:“行了,土狗,你知道這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土狗說:“你們還不知道?。俊?p> 羅開祥說:“快說!”
土狗說:“昌邑王回京啊!”
他這一說,我就轉(zhuǎn)頭看向他,羅開祥驚訝地說:“昌邑王回來,怎么驚起恁大仗勢?”
土狗扭頭看了一下四周,向我和羅開祥湊近,悄悄地說:“皇上駕崩,死了,昌邑王回來繼位,那他可就是下一任皇帝了?。〈蠹疫€不得來瞧瞧嗎?”
羅開祥的臉上浮現(xiàn)一絲恐慌,他用極其怪異的眼神看向我,說:“怎么回事?那句話竟然是真的?!?p> 我也是一臉茫然,說:“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之后,我們就聽見這么嚴(yán)厲的一吼從人潮中傳出來:“讓開,都讓開點(diǎn)!”接著就是整齊的步履聲,還有馬車的轱轆聲。
土狗說:“跟我來,我?guī)銈內(nèi)デ魄疲 ?p> 土狗帶我們走到一處稍高的地方,站在那里可以清楚地看見西漢將士整齊走在長安城的大街道上,中間是幾輛馬車緩緩前進(jìn),有些載著幾個(gè)深色大箱子,還有些車廂里載著人,只是都放下了簾子,看不見里面的人。
土狗有些興奮地說:“我從沒見過那么好看的馬車,哎!你們說,昌邑王會坐在哪個(gè)車廂里?”
羅開祥說:“這與我們又沒有關(guān)系,帝王過得好,百姓就好過點(diǎn),過得不好,就向百姓搜刮,是個(gè)好帝王就少搜刮,遇到不好的帝王,百姓就遭殃了,對百姓來說,只要是個(gè)好帝王就罷了!”
我想:這繞口令說得像是那么一回事,歷史都總在抨擊封建王朝的統(tǒng)治階級,可這才第二朝,路還遠(yuǎn)著呢!我說:“帝王當(dāng)然是坐在最豪華的車廂內(nèi)?!?p> 土狗仔細(xì)一對比,伸出手,指著其中一車廂,說:“那個(gè)嗎?”
我說:“嗯!”
羅開祥說:“也不一定,為了掩人耳目,可能會坐其他車廂?!?p> 土狗說:“為什么要掩人耳目?”
羅開祥瞪了他一眼說:“傻狗!這皇帝的位置,可并不是一坐就穩(wěn)當(dāng)一輩子,且不說秦,就從本朝開始,謀權(quán)篡位就有的是,不然怎會短短數(shù)十載就更到八代帝皇,加上眼前這位,可就第九了!”
我說:“沒錯(cuò),說得有道理。”
土狗說:“羅子,深藏不露?。 ?p> 羅開祥說:“什么深藏不露,不受迫害,我們這些底層小人物也沒必要知道這些,只管過好自己的生活就行!”
土狗和我看著羅開祥沉默了,羅開祥又說:“真搞不懂,都已經(jīng)身處富貴帝王家,一個(gè)皇位有什么好爭的?”
我說:“沒準(zhǔn),只是傀儡,皇位不算什么,真正操縱的,是背后其它權(quán)力!”
羅開祥說:“其它權(quán)力?皇帝還能受其它權(quán)力威脅?”
我說:“直到清末,封建王朝最后的帝王,溥儀,都只是個(gè)受權(quán)力支配的皮影?!?p> 羅開祥十分疑惑地看著我說:“你說什么?”
“??!我說……說書呢!都怪失憶,說的胡話!”我拼命把話繞回來。
看著羅開祥不在意我剛才的話,我便放心了,雖然我不知道下一秒我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但是這期間我不想惹出什么事來,萬一就因?yàn)槲乙痪淇偨Y(jié)千年的話而更改了歷史,讓公元2017年的我不復(fù)存在,那我還怎么回去!我可不想這樣!
看著車馬一輛接一輛駛過我們眼前,一陣不斷的風(fēng)突然吹來,掀起了正對著我的一車廂簾子,我不經(jīng)意往里一看,頓時(shí)呆住了,是一個(gè)長得好漂亮的人,生得貴氣,可惜只看見一半長發(fā)和臉,都分不清是男是女,也不知為什么,我直瞪的眼睛難以從中移開。
突然,車廂中的人一轉(zhuǎn)頭,他(她)的目光和我一下子相對,我看見了他(她)溫柔的雙眼,可是很快,車中另一個(gè)人趕緊扯下簾子好好地遮住,那人打扮得很像古裝劇里的丫鬟,應(yīng)該就是了,只不過沒有劇里的好看。
看不見他(她),我一眨眼就回過神來,再一看,馬車已經(jīng)從我眼前過去,我轉(zhuǎn)頭看著那輛并不華麗的馬車和車廂,竟然莫名其妙地開心。
“哎!你笑什么?”羅開祥繞到我跟前說。
“沒什么!”我收了收,簡單地說。
土狗說:“我剛看見他盯著里面,眼睛都不眨,是不是看見車廂里的美女了?”
我瞅了土狗一眼,就和羅開祥說:“羅子,走吧,沒什么好看的?!?p> 然后,土狗跟在我們后面就從那里走離了喧鬧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