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陳曉被迫熱情招待一眾家長已經(jīng)過去了一天,現(xiàn)在船上的游客們也多多少少從別人的閑談里知道了一點陳曉的消息,零零散散的側(cè)面組成了一個不真實的別人家的孩子。
三花號平穩(wěn)的朝著17號海域行進著,到達之前,陳曉儼然已經(jīng)成了全船的焦點。
也成了一眾被家長帶上船的孩子們的夜晚噩夢源泉,作為當事人的陳曉并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成了多少高中生的公敵。
第二天清晨,在絕大多數(shù)游客還未從睡夢中清醒,陳曉和第一天沒兩樣的被姚立海早早拉到了甲板上“公示”。
夜色漸消,朝陽未起,那一點熹微的朱紅吸引了不少游客,讓他們早早洗漱完就趕來甲板上,三三兩兩的等候著,就為那出海前的蓬勃一躍。
時日漸長,模糊的清影逐漸閃亮,海平面盡頭的圓盤也慢慢的露出了完整的輪廓,直到某個時間點,突兀的向上一跳,仿佛徹底的從海里拔出了最后的軀體,升上了天空,像極了兩百年前飛向火星的那些人類。
時間過得很快,很多時候人們都已經(jīng)忘記許多事情,就像這橫跨整個地球表平面的海洋,其實才是生命最初的起源。
陳曉坐在昨天同樣的位置,也是和人群一起眺望著海平面上的日出。
不遠處就是三花號的防滑扶桿,最外層還有一層皺褶般細密合金網(wǎng)格固定在船身四周,防止不小心的游客跨越了欄桿掉入海中。
其實陳曉對這些壯美自然的感觸比任何人都要強烈,那是一種無言的沉默,仿佛千言萬語都化作的滿腹惆悵,去無法發(fā)出一言,最后又飄然消逝,沒留下一點痕跡。
陳曉對自己的這種狀態(tài)有點疑惑,但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從七歲第一次出現(xiàn)這個現(xiàn)象的時候,陳曉就害怕的告訴了父母,為此,陳建明和蘇育芳還請假帶著他去廬州市聯(lián)合醫(yī)院檢查過,但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問題,最后只能歸結(jié)為天賦異稟,不了了之。
而這么多年過去,這種癥狀發(fā)生的并不算太多,也沒什么特別的后遺癥,久而久之也就當作稀疏平常了。
所以每次在這些莫名感觸升起的時候,陳曉能做的,就是融入其中,細細體味,再隨著感觸的消退漸漸抽離。
“又來了,真的麻煩?!睆娏业母杏|伴以無法理解的方式硬生生的灌入他的思緒,作為靈長類天生的復(fù)雜腦回路迅速的調(diào)動數(shù)以億計的腦細胞進行分析,神經(jīng)元的末梢蓄勢待發(fā),為這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準備著。
但是如同截然不同的兩種接口讓信息的傳遞戛然而止,信息素在逼囧的突觸上停滯,積累,直到啪的一聲,如同滿天飄散的蒲公英,紛紛揚揚的消散。
接著理智開始回歸,陳曉緊緊的閉上雙眼,試圖去挽留住那一點點的情緒以便刻印模仿觀察。
但是猶如大水后的橋墩,水落石出。水可以沖刷、可以浸沒、甚至可以一滴一滴地滴穿堅硬的頑石,而石頭又拿什么去挽留激蕩的流水呢?
然后陳曉就發(fā)現(xiàn)了一絲石面的微小裂縫,里面殘留著一枚正在消散的符號,那是一個完美的圓環(huán),閃耀著金黃色的光芒,隨著時間的流逝也漸漸在消散。
但是陳曉第一次如此清晰的察覺到了自己身上的某些東西,因為這個看著簡約而又崇高的圓環(huán),清晰的向他傳遞著一個從未聽說過的詞——全知者。
“全知者?”陳曉皺著眉頭,腦袋里僅剩的那一點符號也是白馬過隙,只留下這么一個奇怪的稱呼,不見了蹤影。
作為新世紀的三好學(xué)生,對于不認識的東西,第一反應(yīng)當然是百度啦。
陳曉打開自己的個人智腦,對著眼前的虛擬屏幕輸入了全知者,點擊了論文搜索。
《全場景下知識對學(xué)者的涵義》
《2315全年知柏地黃丸受用者報告》
“怎么都是些意義不明的東西???”陳曉看著搜索結(jié)果有些納悶,按道理來說學(xué)術(shù)搜索不會出現(xiàn)這么大的誤差啊,怎么會出現(xiàn)這種只包含關(guān)鍵字的結(jié)果?
“還是說這是什么被管制的消息么?!?p> 陳曉看著不遠處舉著相機又開始瘋狂拍照模式的人群,想了想,把論文搜索模式改換成了普通搜索。
頓時一堆更加奇奇怪怪的東西冒了出來。
“omniscience,全知,出自古拉丁文omniscientia,它包括兩部份:omnis 及scientia ,也就是全部與知識的意思。”
“成為一個全知者需要怎么做,首先我們需要找到一棟層高五十米的高樓,然后.......
——起點全球網(wǎng)”
“十九歲的我終于覺醒了全知者的異能,并和幼兒園的宿敵相愛相殺
———創(chuàng)世全球網(wǎng)”
“這都什么妖魔鬼怪啊,”陳曉越過了第一條的百度百科,目光落在了下面更加意義不明的檢索結(jié)果上,無奈的往下翻去。
這些明顯就是和自己想要的結(jié)果完全不搭邊,但是又契合搜索信息的干擾項并不算少,陳曉翻了好幾頁終于翻到了一個有些沾些邊的結(jié)果,點了開來。
這是一條在不知名博客上留下來的日記,作者的頭像是一只看著就很可愛的貓咪,想必是一只忠誠的貓奴,而日記的記錄日期也是相當新鮮,就在兩天前。
“唉,五月二十七號的實驗又失敗了,一點進度都沒,比三月份的那次還慘,他留下來的信息也太難理解了吧?!?p> “下周前又要重新思考新的實驗方案了,要我說,全知者的思維說不定都不是三維空間上的波動,我們這些苦逼的研究猿哪里破譯得出來啊?!?p> “不寫了不寫了,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看,過兩天還得刪掉,我這該死的虛榮心啊。”
陳曉眼睛一亮,快速的把這幾段話掃描存儲到自己的智腦上,然后點開日記作者的個人界面,一片空白,只有那孤零零的一篇日記放在頭像下,像是個無人問津的垃圾桶,靜靜的收藏著主人的小心思。
“看這意思,全知者似乎是個來頭很大的東西啊。”陳曉沒找到更多的消息,只好關(guān)閉了搜索界面,對著智腦投影的虛擬面板尋思起來。
全知者涉及到了保密性實驗,并且日記中提到了全知者的思維,這和自己感受到的東西是不是一個東西呢?而且說留下來的信息難以理解,這和自己的癥狀看著很像啊。
不過這意思是全知者是個外星人么?怎么感覺有點超出地球的科學(xué)邊界了。
思維波動陳曉是理解的,前沿科學(xué)研究已經(jīng)表明人類思考時會散發(fā)一定的思維波動,不過不同于電磁波,那是一種全新的概念范疇,就像幾百年前的人類第一次發(fā)現(xiàn)了空氣中有細菌這種東西一樣。
只有特殊的克爾拉斯合金才能接觸到這種散發(fā)的微弱波動,并將其收集轉(zhuǎn)化為特殊的電信號,但是據(jù)陳曉了解,至今還沒人能徹底解開克爾拉斯合金能夠吸收轉(zhuǎn)化的原理。
不是外星人也是最前沿的科學(xué)研究了,看樣子暫時不能多想這事了。
陳曉理清了思路,決定還是暫時放一放。
這些實驗都屬于保密階段的,即使是像這篇日記這樣的信息,也會被嚴加管控。
其實真要說起來,日記里并沒有提及太多的信息,沒有些許特殊渠道了解到全知者這個詞的人,看到也只會以為是什么科學(xué)研究。
“等升進大學(xué)再慢慢了解吧?!彪m然接觸到了自己從未涉足的領(lǐng)域讓陳曉有些興奮,而且涉及到自身的不知名癥狀,更加讓他心癢難耐,但是當下他也只能把這事放在一邊,他第一次這么清楚地感受到了作為一名高中生的身份局限。
“升華么。”
陳曉平靜下來,然后打開了星海杯的賽制規(guī)則界面,細細看了起來,為下午的初賽做起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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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導(dǎo)
有人看么...... 可憐巴巴的作者求安慰....... 實在沒人看我就切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