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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貞觀毀修仙

第二十一章 家書比論文更難寫

我在貞觀毀修仙 聿天 2046 2020-12-24 21:43:32

  新灶臺的效果還是不錯的,最起碼比起原本要靠著丹火加熱的老灶臺,加熱速度快了不少。

  看著迅速升溫的釜,明珠的大眼睛很閃亮,整個人都有一種莫名的成就感:“師弟果真天縱之資,以后便是師父和青玄師兄出了門,也不用怕燒火太艱辛了?!?p>  然而李恪現(xiàn)在的興致并不高,主要還是有點兒抑郁。

  畢竟要接受唯物側(cè)科技被唯心側(cè)玄學(xué)吊打的現(xiàn)實,還是需要一段時間的。

  “我們快去把伙房里面的灶臺拆掉罷,再壘一個新的。”

  明珠興致不減地拍拍手,好在黃泥不是稀泥,要不然能讓李恪臉上多出不少的泥印子。

  “今日天色已經(jīng)不早了,明天吧?!?p>  李恪擺擺手,有點兒興致索然,他倒是沒提不拆舊灶臺的事兒,因為明珠師兄說了嘛,那地方是師父孫藥王親自看過的。

  “唔,師弟說的也是。”

  明珠點點頭,似乎是感受到了李恪的情緒,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新灶臺壘起來總是好事嘛,師弟你身為皇子,想要推廣開還不簡單?總歸是叫……德政,對吧?”

  聽了這個,李恪的心情才好了一點兒,封建年代,新技術(shù)的推廣是離不開官府的扶持的,至于世家大族……有新技術(shù)不敝帚自珍就不錯了。

  “我這邊去給阿耶寫一封信。”

  李恪站起身來,努力抖擻精神,在旁邊的溪流里洗了洗手,大步流星直奔書房而去。

  “那予去做些補(bǔ)食罷,免得晚上打坐的時候餓了?!?p>  看著李恪離去的背影,明珠在后邊喊了一句,也洗了洗手,往后廚去了。

  為了彰顯父慈子孝,李恪在離開長安的時候,貞觀皇帝從李淳風(fēng)的手上拿了幾道劍符給他,沒什么威力,但是用來傳書還是不錯的,尋常的貢紙兩三張夾在劍符上,長安城頃刻可至。

  據(jù)說貞觀皇帝本來想玩鴻雁傳書的,不過這是春天,沒有鴻雁,再加上這個詞兒過于驚悚,所以在剛剛提出來的時候,就被魏玄成那個噴子給否決了。

  攤開一張貢紙,李恪就開始琢磨怎么寫這封信,或者說,家書。

  這玩意感覺和高中寫作文一樣,首先呢,要體現(xiàn)一下自己離開家之后對父母、兄弟的想念,因為他的標(biāo)簽是“純孝”,父慈子孝、兄友弟恭這兩大法寶那是絕對不能隨便扔了的;

  然后呢,還要體現(xiàn)家國情懷,因為自己進(jìn)獻(xiàn)這個“新制灶臺”的法子,是為了改善民生的。貞觀改元之初,各種天災(zāi)各種人禍,光關(guān)中賣兒鬻女的慘事兒,都發(fā)生了好多次了,這種改善民生的法寶,必須得掏出來說事兒。

  再然后呢,雨露均沾嘛。在太白山上琢磨出來的灶臺,怎么也不能少了自己師父一份兒,對吧?說說孫藥王的勞苦功高,說說孫藥王的濟(jì)世安民,不過分吧?父慈子孝的另一個方面,還有對師父的孝順呢。

  最后呢,就要說明自己的志向了。潛心向?qū)W啊,砥礪前行啊,不怕苦不怕累啊……當(dāng)然,最后還是要歸結(jié)到一個點上,那就是要給自家便宜老子把氣疾治好了。

  “師弟腹中可是饑餓了?予剛剛煮了些清粥,要不要吃上一點?”

  門外傳來明珠的聲音,明顯是知道李恪在寫家書,自己不好進(jìn)來。

  剛剛列好了寫作大綱的李恪愣了一下,連忙回道:“多謝師兄,灶間給我留上一碗便是了,我寫完了自去取用?!?p>  聽見門外明珠應(yīng)了一聲,李恪這才提筆接著寫家書,字斟句酌的那種,封建年代,帶著個天才光環(huán)的皇子,哪怕只有十一歲,也不可能像尋常頑童那般,凡事都要玩?zhèn)€天真爛漫。

  苦熬了足足一個時辰,李恪這才將這封家書的草稿敲定了,李恪琢磨了一下,又開始涂涂改改,把一些比較艱深的用詞改成原本李恪那個知識水平應(yīng)有的,然后繼續(xù)涂抹,讓整封家書顯得天真爛漫一點。

  抬頭看了看天光,折騰完了爐灶已經(jīng)是下午三點多了,也就是太白山比較高,這會兒天還算明亮,這要是在長安城里,已經(jīng)開始掌燈了。

  “這簡直就和改論文差不多……不,比改論文還特么痛苦。”

  李恪揉了揉有些酸了的手腕,不由得發(fā)出了辛酸的感慨,“寫論文只要書面語語感好就行了,哪兒用得著現(xiàn)在這樣,還得兼顧時代感?我要是創(chuàng)兩個‘新詞兒’出來,那不成了禍?zhǔn)??還有這個筆觸……原來李恪的字兒,能和貧道一個成年人的一樣?”

  涂涂改改總共刪了四五遍,在確定從用詞到字跡都沒有問題了之后,李恪這才開始謄抄。

  當(dāng)然了,這也不是明清科舉,也不是二十一世紀(jì)高考作文,書面干凈整潔什么的,還是放在一邊兒吧,哪怕是改了幾次提綱,寫了幾次草稿,也得有點兒涂改的痕跡。

  否則的話,自己這個“純孝”的人設(shè),就會被加上“演技”的標(biāo)簽,“赤子之心”也就不那么純粹了。

  那樣的話,他那個本就雄霸天下傲視古今的便宜老子發(fā)現(xiàn)了,開始懷疑他想要搞事情,他豈不是跳進(jìn)黃河洗不清了?

  “要不是我知道李恪沒機(jī)會,只想著茍命,八成就一腦袋往奪嫡這塊兒撞,想著逆天改命了吧?”

  李恪嘆息了一聲,將有不少涂改的“家書”寫好,吹干了墨跡,這才開始低頭去寫怎么做爐灶。

  最重要的東西用最短的篇幅最短的時間,鋪墊上用了倆小時,偏公文向的東西,永遠(yuǎn)就是這么讓人蛋疼。

  這讓李恪想起了讀博前期,被師兄抓著,幫助身為校董的導(dǎo)師寫發(fā)言稿的苦逼日子,字斟句酌,不敢稍有差錯。

  “以后的家書……半個月或者一個月一發(fā)吧,就說自己這邊學(xué)業(yè)艱辛?”

  李恪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取出二代黃冠子李淳風(fēng)牌的劍符,將家書塞在里面,真炁激發(fā),就看見這劍符化作一道紫光,向著北方的長安飛去。

  “等長大了再說吧,這種筆觸、這種用詞、這種詞匯量,簡直就是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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