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能夠忍了這么久才現(xiàn)身,讓任義有些意外,不過他還是沒有忘記眼前這些人,也就試探著開口說道:“莫非,你們就是獵妖人?”
獵妖人,是任義只是從苗苗的口中聽說,卻從來沒有見到過的職業(yè),關(guān)鍵是,貌似只存在這一帶,或者在其他地方也有,總之是非常偏僻的地方,處于人類邊緣的那種。
而在繁華之地,都有武者或者宗門之人坐鎮(zhèn),也就不需要獵妖人了,他們自己就能夠?qū)Ω堆铩?p> 如果用一個恰當(dāng)?shù)匦稳?,獵妖人就是能夠以凡人之身對抗那些妖物的存在,哪怕沒有高深的武道修為,也沒有踏上修道之路,依然可以憑借著自身所掌握的知識技能,去對抗那些妖物。
其實獵妖人的出現(xiàn),也是一種必然,像這種地方的人,都是一個個封閉的小村子或者是山莊組成的,本身就很難得見到修武或者修道的機會,又因為位于文明邊緣,時常受到妖物的襲擊,自然地,沒有一定的對抗妖物的手段,是不可能存活下去的。
在這種情況之下,自然地,獵妖人也就漸漸地發(fā)展成型,到了如今,甚至開始擁有了獨特的對付妖物的手段,掌握了獨屬于獵妖人的力量。
只是,面對任義的詢問,剛剛說話的獵妖人不但沒有放松,反而更加地警惕了,手中的弓箭也同時拉了起來,沉聲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們會來這里的?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而隨著為首的獵妖人的動作,就在他身后的人,也幾乎是同時將弓箭拉了起來,對準(zhǔn)了任義。
面對著那些弓箭,任義心中有種很不妙的感覺,似乎那些弓箭,看起來沒有表面上那么不起眼。仔細(xì)想想也很正常,剛剛的那頭蟲獸的身上,就插著一些箭矢,而一般的箭矢,應(yīng)該是沒有能力穿透蟲獸厚厚的甲殼的。
這么說的話,那些箭矢可能會有不少門道,就算是任義,也能夠?qū)λ斐梢恍┪kU。
更糟糕的是,這些獵妖人貌似誤解了任義的身份以及來意,將任義當(dāng)成了阻擊他們的敵人之類的,而起因,僅僅只是任義隨便的一句話。
就算如此,以任義現(xiàn)在的樣子,紅發(fā)紅眼,再加上身上所散發(fā)出的那種和妖物類似的奇異,哪怕他說自己是人類,也很難會讓別人相信,尤其是這些本來就非常警惕的獵妖人。
如果擁有力量,看待那些妖物,可能如同看待豬狗也不一定。但對于那些凡人來說,面對妖物,就是見到了自己的天敵,就像是老鼠見到了貓,因為普通人和妖物之間的戰(zhàn)斗力差距是巨大的,哪怕訓(xùn)練有素的獵妖人,也不可能和妖物正面對抗。
而在這種情況下,依然成長起來,和那些妖物戰(zhàn)斗的獵妖人,乃至能夠活過一段時間的,絕對沒有一個簡單角色,起碼不是隨隨便便幾句話就可以蒙騙過去的。
被弓箭指著,任義還沒有來得及說話,但小冬卻突然察覺到了什么,猛地扭頭,看向了那些獵妖人。
貌似是終于有獵妖人注意到了小冬,畢竟這里這么寂靜,只能夠聽得到小冬不斷發(fā)出來的進(jìn)食一樣的聲音,哪怕是想要忽略,恐怕也很難做到,于是就有獵妖人將弓箭對準(zhǔn)了小冬。
但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激起了小冬的警惕之心,他猛地扭頭,血色的雙眼,仿佛兩顆紅玉,在昏暗的夜間叢林之中,熠熠生輝。
“什么人?”
一個明顯年輕了許多的聲音頓時響起,似乎是被小冬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然后下一刻,小冬的身體驀然消失。
“警戒!”
之前說話的年紀(jì)大些的獵妖人感覺到了什么,他連忙往身后招呼,身后的獵妖人也同時開始變幻著陣型,應(yīng)該是防御姿勢一類的東西,但天空卻是他們忽略的地方,就在那些獵妖人不斷地調(diào)整著自身位置的時候,一個小小的人影在茂密的樹叢之中下落,正好掉到了他們中間。
“散開!”
依然是為首的獵妖人指揮,但顯然有些遲了,能夠看到那群獵妖人同時行動了起來,但結(jié)果卻是他們之中不斷有人倒下,那個小小的身影,如同無形的幽靈,在人群之中縱橫來去,恍如無人之地。
“唔!”
一個全身籠罩在斗篷里的身影倒下,他緊緊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只是以任義的目力,依然能夠看到血液不斷地從指縫間滴了下來,他的心臟,則是被另外一只看起來纖細(xì)很多的小手抓住,然后被扔垃圾一樣扔在了地上。
幾乎是同時,那些往外圍散開的獵妖人默契地拿出來了短劍匕首一樣的東西,往小冬圍了過去,而任義依然能夠感覺到,他們甚至還有一部分精力是放在自己身上的,經(jīng)驗老練之處可見一斑。
“驅(qū)魔粉,快點!”
“散神水還有沒有?”
“用蠶絲網(wǎng)!”
那些獵妖人說著話,一邊不斷地從身上掏出來瓶瓶罐罐,然后往小冬的身上扔了過去,甚至還有著一張一丈方圓的網(wǎng),纖細(xì)得如同蛛絲,就這么往小冬的身上籠罩了過去。
小秋見到了,頓時又有些著急了,“少爺,小冬他怎么了?怎么變成了這個樣子?”
任義只以為她擔(dān)心弟弟的安危,只是說道:“放心吧,那些東西對他沒有用的?!?p> 黑暗之中,小秋眼角的火焰形印記在這一刻,像是受到了刺激似的,散發(fā)出來微微的紅光,如同緩緩燃燒。
她依然在自語,“小冬,怎么變成了這個樣子?”
如果任義能夠回頭看的話,他就能發(fā)現(xiàn),小秋的眼中,看不到多少對弟弟的擔(dān)心,反而是被眼前的場景刺激到了似的,有些躍躍欲試的情緒。
那些獵妖人扔出來的粉末或者是灑出來的液體,還有一些其他的難以理解的東西,小冬毫不在意地用身體去承受,只有那張網(wǎng),則是被小冬給靈活地閃避了過去,沒有觸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