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過疲勞的時候老是會做夢。還好像曾經(jīng)故意盡可能讓自己很疲倦來換到做更舒服的夢的機(jī)會。我想知道最累的時候,不知道自己會做何等的美夢呵。對奎道尹來說,做過的終極的美夢則是和喜歡的成人明星開展一個純愛故事。那就像《茶花女》一樣舒暢,深刻。夢里是充滿激情的,但在他醒來后,除了《茶花女》的一絲絲感覺的延續(xù)之外,還有一種無法言表的“老莊”的感覺。
那種老莊的感覺在它看來,也許是一種靈感,這種靈感會在某一個時候指引他做出一個重要的決定。
今天的他也深受這種靈感所害,無法集中注意力在工作上面。因此決定外出去買一罐紅茶。
辦公室里極為悶熱,使得它煩躁不安,因此買完了之后他決定不回去,就在街上一處有蔭蔽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開始思考。
昨天黃春說了什么?好像說誘拐、奪取了黃小昭的人是李亮來著。
確實一起打麻將的黃春的丈夫,他叫啥來著。好像姓氏和黃春一樣,所以是……黃什么。
黃角?不對,昨天的資料上面有寫到的。對,應(yīng)該是叫……黃落。
不對不對!啊,想起來了,叫黃寞!黃寞,和李亮。
那第三個人呢?他叫啥來著?我草,想不出來。
如果現(xiàn)在手頭上有資料就好了,但現(xiàn)在也不想回去看。
還是慢慢想吧。最近聽過的姓氏?嗯……陳、李、陸、誒,陸是誰來著?
啊,是她啊。她已經(jīng)死了。
陳……陳嘉羽?她是誰?她,好像是那個大學(xué)生吧。還是已經(jīng)畢業(yè)了?
陳,離騷,靈修,郭靈修?不對。楊芝懷?確實好像有個人叫楊芝懷。陳……杜甫?杜……杜靈修,對,是杜靈修。陳呢?陳樂天?潤之?陳建仁?不對,這不是電影。陳、陳、陳亞夫?不對。陳亞……道?啊,對了,是陳亞堅。
陳亞堅。
先不想陳亞堅和黃寞。犯人據(jù)說是李亮?
但等等,陸笙厘的案件又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樣才能加入到調(diào)查里面去?
哈哈,反正到時候他們查不出來時就輪到我了。算了吧。
總之,陳亞堅、李亮、黃寞。
如果黃春說的是對的,那十點到十一點,只有李亮一個人去過一趟廁所。他去了十分鐘,所以應(yīng)該有足夠的時間上二樓把小孩偷走。
很有可能,他是假裝從麻將桌旁邊離開去廁所,但沒有進(jìn)入里面,而是偷偷地爬到二樓去,而后進(jìn)入孩子睡覺的那個房間里。
但他沒有辦法直接把孩子偷走后就離開,從二樓出去時除非通過一樓的出口,否則無法出到房子外面去。但如果要通過一樓,則必然會和碰見黃春幾個。
所以他很可能是把孩子藏在二樓的某個地方了。但黃春說自己二樓每一寸都找過了。而且就算藏在某個地方,之后要怎么樣拿出去呢?
黃春注意到孩子失蹤后的十一點,據(jù)資料和黃春自己的話,確實去過二樓尋找的只有黃春和丈夫黃寞二人。
難道是黃寞把孩子轉(zhuǎn)移走的?
難道他是共犯?
但黃春說他丈夫在尋找孩子時并沒有可疑的行為,如果他真要轉(zhuǎn)移嬰兒的話,恐怕還有嬰兒會哭鬧這類風(fēng)險。
而且為什么一個父親要把自己的孩子這樣拐走呢?
最困難的是,二樓完全,完全沒有李亮上去過的痕跡。所以他不可能上去藏嬰兒什么的。
如果用排除法想的話,第一,李亮是沒有上去的,這件事至少是有現(xiàn)實的依據(jù)。當(dāng)然,如果李亮有什么非常規(guī)方法就另當(dāng)別論了。
如果是那樣的話,因為十點到十一點只有李亮一個人離開了一樓客廳,假如他們四個都沒有上去二樓的話,那誘拐只能在十一點之后發(fā)生。
據(jù)黃春說,黃寞一直被她看著,所以也沒有辦法實施犯罪。如果她說的是真的話,這個前提是真的話,那么犯人就只有一個:黃春自己。
但是,如果犯人是她,那她就什么時候都可以犯案,沒必要宣稱小昭是在那天的十點到十一點之間不見得。
除非,她想嫁禍于其他人。
奎道尹想到這里,不禁在熱天下打起寒顫。
反過來說,如果黃春對李亮的指控是真的,技術(shù)上也不太可能。李亮沒有去過二樓,在她發(fā)現(xiàn)事情發(fā)生之前也不大可能可以觸碰到孩子。
整理一下思路的話。如果黃春是對的,那不可能、矛盾的事有兩點:誰誘拐了小昭?犯人如何移動了小昭?
在某些偵探小說里,常常有犯人令被害者自行移動的情節(jié)橋段。但只有幾個月大的嬰兒,自己都不怎么會爬呢。
如果李亮確實上去了二樓,而且穿上了密封的防護(hù)服,戴上了口罩、手套、鞋套的話呢?那樣的話確實不會留下任何痕跡。但穿上那些東西再脫下來,怎么也要半個多小時吧,十分鐘之內(nèi)是無法辦到的。
假如實在有很大的矛盾的話,還不如懷疑黃春在說謊吧。難道她果然是犯人?
不對,她并沒有在說謊。我知道可以深切感受到她內(nèi)心的感情。那種失去孩子的母親的感情,這是極度難以假裝的,何況是一個普通的中年城中村市民,不可能有那般的防偵查能力。我從警十年,唯有直覺是最真實可靠的。
她不可能是犯人,這一點我可能肯定。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