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
林子楠紅著眼,很是生氣,但是殘存的理智讓他控制住了自己。
“咳咳~”
林子楠被擊退后,那侯不靜才從剎那的恍神中反應(yīng)過來,暗思自己大意了!
只是胸口被對方擊打到氣血不暢,自己敗得也是不冤。
“咳咳~”
又是一聲咳嗽,咳出了逆行的淤血,讓他纖瘦的身影更顯狼狽。
“侯師弟,可還好?我這有三清丹一瓶,師弟且先服用。是非曲直,我自會還師弟公道!”
侯不靜認(rèn)得來人,就是對方帶自己游覽通天峰的。
萬劍一,一個無論談吐,境界,風(fēng)采都讓他折服的人,竟然是那人的師兄?
侯不靜雖然忐忑,但是還是接下了對方的好意。
“多謝萬師兄!”
“小楠,此事你如何說?”
萬劍一安撫好侯不靜之后,便轉(zhuǎn)身靜靜地看著林子楠,直到他有些緊張的欲言又止時,才開口說話。
“師兄,我錯了!可是是他先欺負(fù)夙昔的……”
“嗯~?別跟我裝可憐,說說你錯哪了?”
萬劍一顯然覺得林子楠是在裝可憐,畢竟這一招,他親身體會了近四年。
“我不該與師兄打架!”
“打架?你以為是打架?嗯~?”
萬劍一有些生氣,林子楠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但是認(rèn)錯態(tài)度還算誠懇,讓他有心引導(dǎo)。
“我~我,我把師兄打傷了?”林子楠試探的問道,只是眼神中有些驚訝。
“哼~愚蠢!若是僅僅將侯師弟打傷,我想鄭師叔會求之不得!想想你最后做的什么?你侯師兄可有還手?”
“好像沒有……”林子楠覺得自己找對了答案。
那位侯師兄在被自己擊退后并未還手,反而自己下了死手,想拼出勝負(fù)。
“還記得七問七答里同門相殘該如何?”
“廢去修為孤老太極洞!師兄……”
“萬師兄~”
“侯師弟莫要多言!對于你的失誤和懲罰我會如實(shí)告知鄭師叔,所以師弟好自為之!”
萬劍一的話有些武斷,讓一旁養(yǎng)傷的侯不靜心下赧然,自己當(dāng)時哪里是沒有還手,而是沒法還手,無力還手。
正自思付如何解釋,就聽到了萬劍一那話里的絕然,于是不再保持沉默,張口就要求情。
“門規(guī)所定,無需多言!”說罷,便提著二人向著掌門院落而去。
看著如此異常的三人,道玄驚詫不已,也不等鄭通詢問,便先開了口。
“師弟這是為何?”
“師傅,是徒兒闖了禍,連累這位通天峰師弟受罰,還望師傅主持公道,弟子愿受門規(guī)處置!”
不待萬劍一說話,那侯不靜便搶先開口,只是那話里的意思,又讓道玄等三人疑惑,這哪里是開脫,明明是在為對方求情。
“事情經(jīng)過還望萬師侄解惑!”此時的鄭通沒有擺長輩的架子,很是誠懇的向著萬劍一拱了拱手。
“事情是這般……這般……”萬劍一三言兩語就將自己見到的情形說了出來,只是并未講自己剛才的處置結(jié)果。
“師傅,并不是這樣……”那侯不靜在萬劍一講完后,神情有些激動的插話兒。
“喔~通天峰弟子楠!你對于你萬劍一師兄所講可有異議?”
“弟子沒有!”
林子楠此時有些心灰意賴,不想去解釋。
萬劍一在他心中的形象塌了,他有些迷茫了,他想起了書中的張小凡,好像也是被這樣的公審來著。
“也就是說,你對于重手將你侯師兄打傷,甚至最后毫不留情下死手,也沒有不同意見,是嗎?”
“是的!”語氣越來越弱,林子楠麻木得跪坐在地上,好像一個提線木偶,誰都可以擺弄一番。
“師叔,您看?”道玄轉(zhuǎn)身向著鄭通詢問。
“師侄且慢,我這弟子有些不同說法,請讓他說完在下結(jié)論可好?”
鄭通了解自己的弟子就像了解自己的兒女,侯不靜是什么樣的性格,他一清二楚。
如果說侯不靜以大欺小,他不信,若是說貪嘴貪舍占些小便宜那肯定錯怪不了。
可是從剛才自己這位弟子身上第一次看到了慌張,這有讓他很是不解。
“說吧,我跟你兩位師兄絕不會冤枉了你!”
“是~是師傅!”
說話的聲音還是有些顫,接著便將沖突始末很是客觀中立的講了一遍。
“也就是說,你真的被你這位師弟打傷了?”
“是的師傅!可是我們并沒有同門相殘,我們只是點(diǎn)到而止,最后我還有余力的!”
為了不讓林子楠被廢,侯不靜強(qiáng)自辯解了一句,可是這句話反而讓在場的三個狐貍互相對視一笑。
“如此,為師知道了!”
看了看老神在在的道玄和萬劍一,鄭通感覺有些丟人,同樣是下一代,差距怎么這么大呢?是閱歷不足還是不算年長?又或者……
“哎……”
“多謝萬師侄美意,師叔愧領(lǐng)了!”
“師叔哪里的話,七脈一體,綠葉紅花!”萬劍一側(cè)身避讓,顯然不想受這一禮。
“那等到師兄出關(guān),我再厚臉前來叨擾!”
“師叔慢走!”
“你是故意撇下他獨(dú)自留在后山的?”望著御劍飛行的那道挺拔身影,道玄扭頭沖著萬劍一問道。
“我哪有那心思,只是趕巧了被姬師叔叫去了一趟,丟給我一竹簡狀法寶,出來時就看了一場大戲,哈哈~”
萬劍一有些無辜的辯解著,可是說著說著,畫風(fēng)就變了,有些幸災(zāi)樂禍的哈哈大笑起來。
“侯師弟人品不錯,就是心性差了些,稍加磨練,大竹峰必定興盛不息!”
“呶~這位怎么弄?師兄給個章程?”
萬劍一的笑聲讓林子楠莫名其妙,不過好在不再自怨自艾,可是對于自己將來的命運(yùn),還是有些緊張的等候答案。
“莽撞沖動致使同門師兄受傷,自由憊懶總是在修煉和門派任務(wù)中偷奸?;?,心不成,心不靜,不理智!現(xiàn)~要求你一年不準(zhǔn)修行太極玄清道,太極洞中禁閉思過,每日抄寫清靜經(jīng)十遍,誦讀一百遍!可有異議?”
“無異議~嗯~?”
“怎么有意見?”
“沒!沒~”
被道玄數(shù)落了一通,最后竟然沒有按照同門相殘?zhí)幜P,這讓林子楠難以置信,好像一直在夢中。
“你好像得罪他了!”
望著林子楠離去的身影,道玄揶揄著身旁的萬劍一。
“我只是想清凈兩年,結(jié)果,你給我砍去了一年……真是的!”
萬劍一無所謂的抱怨了一句,可是抱怨的內(nèi)容跟道玄的話很不搭旮。
“得!你牛,做好事不留名,我該叫你什么?”
道玄是真的被萬劍一的作風(fēng)或者心胸打敗了,幾次張口想說些什么,憋悶之余,只得調(diào)侃一番。
“我看好他!有他在,咱們通天峰又會出現(xiàn)一個姬師叔?!?p> 萬劍一沒有理會道玄的調(diào)侃,拍了拍有些褶皺的衣擺,一邊掏出了那冊竹簡,丟給了道玄;一邊看似隨意的說著自己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