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已死之人
角落里的北梟眸光復(fù)雜的看著南宮靜安離開的方向,無意識的攥緊拳頭。
這些年……她受苦了。
余光瞥到恐懼的無法行動的南宮訣身上,涌出一股嘲諷。
他不會讓他這么容易死掉,他要讓他親眼看著自己在意的人死無全尸,想要爭奪的位置落入他的手里,周身的繁華如同泡沫破碎,眾叛親離!
惡意毫不掩飾的涌出,決絕的轉(zhuǎn)身就走!
……
思緒又回到現(xiàn)在,他因為南宮靜安的原因,放棄了最初的計劃,很快就帶著于陵安告別了楚國帝王,離開了盛典。
后悔嗎?
不后悔的。
好機會總會遇到,但是他欠南宮靜安的太多了……
抹去額頭上的汗水,不再去想那些。
這一處高樓他爬了整整九層,才到達(dá)最頂層的位置。
呼吸微喘,兩頰泛著紅暈,隨意的抹掉一把汗,扶著樓梯稍作休息。
趁著停留的時間,他打量起第九層的擺設(shè),很古樸典雅,木制的屏風(fēng)上是青竹碎石,潺潺溪流,結(jié)實的紅木桌子上只有跳躍的蠟燭燭火,一側(cè)的墻壁上緊貼著書架,每一個小格子都放置著書籍,或者是瓷白的長頸瓶。
不大的一層,蜿蜒曲折,露出唯一一條通往里面的路,北梟抬腳走進(jìn)去。
沉悶細(xì)碎的腳步聲響起的時候,他征愣的停住,低垂著腦袋看著穿著長筒靴的腳,這種鞋子一般是不會發(fā)出聲音的,那就是這里地板的問題……
眉頭擰在一起,盡可能的放輕聲音,可是無論他抬腳落腳怎么小心翼翼,還是能夠聽到回旋的腳步聲。
抿緊唇,強迫自己忽略腳步聲,繼續(xù)走。
站在樓梯口的時候,他還感覺這一層的空間不是很大,可是走在這一條被放置的各個裝飾物特意留出來的一條路時,他才發(fā)覺這一層的空間很大。
一邊打量著環(huán)境,一邊走動,又幾個呼吸間,他才看到不遠(yuǎn)處提筆蘸墨的國師,一身月牙白的長袍,此時一只手捏著右手垂下的寬大的衣袖,露出一小節(jié)白皙如玉的手臂,緊實有力。
他抬腳走過去,不經(jīng)意間看到了泛黃的宣紙上已經(jīng)寫了幾個字,“三餐四……”
國師也不在意北梟的圍觀,不緊不慢的繼續(xù)寫著字。
等到他全部寫完,北梟看著,無意識的念出來,“三餐四季共余生……”
他敏銳的注意到“共”字,為什么要用“共”這個字?
“我與卿卿,自然是三餐四季共余生?!?p> 聽到國師的話,他才恍惚的反應(yīng)過來,剛剛竟然不由自主的問了出來。
國師并不在意北梟想什么,拿起墨跡未干的宣紙懸掛在一邊等待晾干,又收起毛筆,隨意的坐在了椅子上。
慵懶的單手撐著下頜,一雙狹長的鳳眸微瞇著,懶洋洋的像只大貓貓一樣,看似沒有任何的攻擊力,實則一爪子能夠拍死人!
薄唇微啟,“找個地方坐吧?!?p> 北梟心中不安的感覺被放大,謹(jǐn)慎的找到一個距離國師不遠(yuǎn)也不近的地方,保持著安全距離。
雙腿緊繃,手更是不自在的放在膝蓋上,坐姿像極了被訓(xùn)誡的學(xué)生。
國師輕笑,想到回來后,裴莊交給他的那些關(guān)于眼前這個少年的資料,怪不得他一直查不到,一個在玉牒上早就除名的“死人”,他如何能查的到?
若非裴莊察覺熟悉,他說不定還被蒙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稍有些郁悶的瞥了一眼坐立不安的北梟,換只胳膊撐著下頜,問,“本尊究竟該叫你北梟,還是南宮梟呢,已死的五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