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是嫂夫人先動的手
正端著晚膳進(jìn)來的佳瑩一面懵蔽。
商末末一看到吃的登時就失去了演戲的興致,趕緊湊上去:“今天晚上吃什么呀?”
“大夫說了,娘娘雖然可以吃葷腥但不能吃重口的,奴婢用雞肉和各種菌類燉的湯,給您燙的米線。”
佳瑩說著,就將砂鍋放在桌上,商末末揭開蓋子,瞬間香氣撲鼻,勾得她口水都流出來了。
佳瑩的手實(shí)在太巧了,自從上次那件事之后,她感謝商末末的寬宏大量,更加盡心盡力地伺候她。
一碗米線煮得順滑Q彈,吸滿了湯汁兒,商末末連湯都喝干凈了。
吃完了晚飯,顧垣還有公務(wù)沒有處理完,商末末就已經(jīng)先去睡著了。
等到她睡得迷迷糊糊的,就感覺到一個人躺在她的身邊,輕輕在她的臉上啄了一口。
商末末感覺到臉上有些癢,她知道是顧垣,習(xí)慣性地翻了個身,又將腦袋埋進(jìn)他的懷中。
這樣安靜祥和的日子總是走得飛快,轉(zhuǎn)眼,桂花掛滿了枝頭,到了秋闈放榜的日子。
商澈遠(yuǎn)竟然考了第十七名,成功中舉。
商家在走了這么長時間的霉運(yùn)后,終于遇到件喜事了,姚姨娘更是笑得臉上的褶子都多了幾條了。
商重山也終于正眼看這個庶子了,難得對他說了幾句鼓勵的話。
若是從前的商澈遠(yuǎn)若是能得到父親贊揚(yáng)肯定是十分高興的,但是現(xiàn)在。。。。。。
他想起方家退婚的時候,商重山無緣無故對他們母子倆的責(zé)備,便覺得心寒。
從來沒有一次,父親是堅定地相信過他的,他在乎的只是自己的面子,那么這樣的父親又憑什么值得他敬重?
只是這些話,他都放在心中,并未表露。
當(dāng)然了,商澈遠(yuǎn)中舉,有為他高興的,也有嫉妒的,如大娘子,如芳姨娘。
“不過是個舉子,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大公子曾經(jīng)官拜三品也沒見像你們這么得意的?!?p> 芳姨娘見不得商澈遠(yuǎn)和姚氏高興,酸不溜秋地刺了一句。
商澈遠(yuǎn)只看了她一眼,什么話也沒說。
顧垣已經(jīng)在王府窩了很長一段時間了,再不上朝也說不過去了,終于踏出了清風(fēng)院兒往皇宮去了。
離開清風(fēng)院兒的時候,顧垣才愕然發(fā)現(xiàn),原來宅在家里是如此地享受,難怪商末末一直不愿意出門呢。
他上朝的第一件事便是給沈容放外任,把夏吟換回來,其實(shí)沈容早該給去柳州了,只是這段時間被太多事情耽誤,才一直擱置到了現(xiàn)在。
顧垣原本想給沈容擬定一個安平候的稱號,好讓他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上任,但是由于他現(xiàn)在很看不慣沈容,于是就只讓他頂了商恒遠(yuǎn)的懷遠(yuǎn)大將軍的位置。
好在沈容對這種事情并不是特別在意,否則他一定會活活氣死。
得了官職,收拾行囊,幾天后便走馬上任了。
沈容走的時候,已值深秋了,應(yīng)是要下雪了,天上灰蒙蒙的,北風(fēng)瑟瑟,落葉瀟瀟。
顧垣親自將他送到十里長亭外。
望著馬上要離開的故人,顧垣不舍道:“沒事就不要回上京了?!?p> 沈容哭笑不得:“顧二哥,你到底還要記多久的仇?”
顧垣很誠實(shí):“很久?!?p> “顧二哥,你們兩口子的事情,能不能不要殃及池魚?那日的的確確是嫂夫人先動的手啊?!?p> 顧垣:“胡說,末末最是單純良善不過?!?p> 沈容:“那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顧垣:“是你先勾引她的,誰讓你穿成這個樣子的?不就是一副招蜂引蝶的不正經(jīng)樣?!?p> 沈容:。。。。。。
他不想和這種老雙標(biāo)說話了:“行了,我走,我走還不行嗎?”
他調(diào)轉(zhuǎn)馬頭,剛要離開,卻被顧垣拉住了。
顧垣遞過去兩壇酒:“離人齋的酒,你從前最愛喝的,前段時間我從柳州買了幾壇回來,你帶著路上喝?!?p> 沈容抱著兩壇子酒又驚喜又錯愕:“你不生氣了?”
顧垣:“一碼歸一碼,拿著酒,滾。。。。。?!?p> 。。。。。。
沈容走得輕裝簡行,只帶了幾個仆從和侍衛(wèi),將酒掛在馬背上,走得不疾不徐。
只是沒走出去多遠(yuǎn),荒草蔓蔓的枯地上,一個身穿白色斗篷的女人擋住了他的去路。
沈容神色微愣,座下的馬漸漸緩了速度。
那個女人轉(zhuǎn)身,脫下斗篷的帽子,露出那張美艷驚人的臉,她看到沈容的眼眸似水般柔情:“意之哥哥,我們好久不見了?!?p> 意之是沈容的字,已經(jīng)許多年都沒有人這么喚他了。
他的眼眸微微顫動,聲音輕得像是嘆息一般:“是啊,的確是好多年不見了。”
“你怎么會在這兒?”他問道。
女人眼眸垂下,神色失落道:“上次柳州一別,咱們再沒有見過,我以為你這次來上京會來看看我,沒想到你就這么走了。
我想在此處等一等你,還好,我終于等到你了?!?p> 女人說道激動處,往前走了幾步。
沈容下意識地勒馬往后退去。
這樣的動作落在女人眼中有些傷人:“你是在躲我嗎?”她問。
沈容苦笑一聲道:“其實(shí)見不見的又能有什么區(qū)別?你早就是先帝的女人了,我又何苦來找你,給你礙眼呢?”
蕭如琳聽到沈容的話,臉上也流露出傷心的顏色。
她今日褪去了鉛華,只穿了一見晚霞紫短衫和胭脂色紗緞留仙裙,外頭套了一件雪白的狐貍毛鑲邊斗篷。
雖然時過六年,但是她的容貌一點(diǎn)兒都沒有變化,沒有任何修飾讓她看起來越發(fā)似皎皎梨花般清純,一如沈容十六歲那年的驚艷一瞥。
“你明知當(dāng)年我并不想嫁,難不成你心中還在怨我?”她的眼眶紅紅的,眼淚下一秒就要奪眶而出。
沈容登時慌了神,忙道:“我從未怨過你,只是我視先帝為兄長,總不該越矩的?!?p> “好啊,先帝是你的兄長,你可從來沒有想過我?不問問我這些年過的是什么日子?到底兄弟如手足,我是個什么東西?
我眼巴巴地在這兒等你,原是討你嫌了,好啊,我走便是了?!笔捜缌照f完,袖著捂著臉,轉(zhuǎn)身便跑了。
沈容見此,也慌了主意喚一聲“阿琳”也縱馬追了上去,身后的隨從也都被他丟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