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鳳儀書院食堂會上下兩層,樓下是大鍋飯,味道還可以,菜色一般般,主要是便宜。
上樓是可以點菜的酒樓,廚師手藝趕得上陽峻城的大酒樓,夜薇月、鄭嘉言等權(quán)貴通常都在這里解決吃飯問題。
五人上了樓,江無羽與顧慎之是被硬拖上來的,鄭嘉言點了一大桌子菜,菜上來。
嘖嘖……這一桌子,原主從未見過的豐盛。
“一定很好吃,看上去就很貴的樣子?!苯婵涞娜绱藰銓崯o華。
美食當前,顧江兩人表面不動如山,實際上悄摸吞著水口。
“恩娘,不貴的,才幾十兩銀子,等放假回城,我們?nèi)ゴ簼M樓吃!”
“你們今天是沾了恩娘的光,都要感謝恩娘?!编嵓窝越o江沛夾菜。
“也包括本宮?”夜薇月反問。
“不然了?我平時請你吃過飯嗎?”鄭嘉言懟了回去。
難得夜薇月語塞,搖頭苦笑:“真是多謝江姑娘?!?p> “多謝,多謝。”眾人隨口應(yīng)和。
都是講究人,雖然確實腹中饑餓,但是依然吃得克制,穩(wěn)重迅速而不失優(yōu)雅。
“姑姑,監(jiān)察院找你都問了些什么?”江無羽甚至閑聊了起來。
江沛抬頭,四雙一模一樣充滿求知欲的眼睛,齊刷刷地看了過來。
江無羽憤青嘴炮,但是思想覺悟很高。
顧慎之出身卑賤,但是博聞強識,是聞名天下的大才子。
夜薇月出身高貴,但是沉穩(wěn),聽說成績也不錯。
鄭嘉言活潑跳動,但是經(jīng)常懟得夫子接不上話。
總結(jié),在座的都是聰明人,也許可以為她解惑。
于是,江沛將今日在松鶴樓發(fā)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眾人聽完之后,神色不一。
顧慎之三人神色微動,看了一眼江無羽欲言又止。
江無羽第一個開口:“顧兄,怎么看?為何宋謹行要栽贓嫁禍,置姑姑于死地?”
“江無羽你還真是心大,如果宋謹行說得是真的,那恩娘就有可能不是你姑姑,你還叫得挺順?!编嵓窝詩A起來一個丸子。
江沛一愣她是真沒想到這一出,。
“恩娘,這個可好吃?!编嵓窝詫⑼枳臃旁诮嫱肜?。
江沛借此掩飾低頭,夾起丸子嘗了一口:“是挺好吃?!?p> “姑姑,經(jīng)歷生死大劫,性情難免有所改變,這也并非前所未有的事情,難道詩圣徐七懸從傻子變成才子,也是被人奪舍了嗎?”
江沛眨了眨眼睛,對哦。徐七懸也是穿越來的,那他也應(yīng)該有這個監(jiān)護系統(tǒng),為什么他當文抄公,沒有被制止。
難道這個沉迷換裝游戲的系統(tǒng),還支持抄襲?
“系統(tǒng),你能不能解釋下為什么徐七懸抄襲唐詩宋詞,而你們這些監(jiān)護系統(tǒng)卻沒有制止?”
“等等……女王大人,我先去了解一下,稍后給你回復(fù)?!?p> “……”江沛也不再管它,現(xiàn)在她更想聽在座聰明人分析分析宋家姐弟為什這么做?
“宋家人應(yīng)當接觸過巫術(shù)?!币罐痹路治觯骸拔疑踔翍岩桑谒ザ鴱?fù)返,也許就是為了施展巫術(shù)。
北巫有一秘術(shù),名為傀儡尸??梢允w煉制成刀槍不入,聽令行事肯定傀儡。”
“對!之前恩娘就對他愛答不理,他那個時候誤會了恩娘身份,然后就想以傀儡尸操縱恩娘,再攀上江大學(xué)士這棵大樹。太不要臉了?!?p> 江沛淡定喝水,這可真是天大的誤會,江佩對宋謹行愛答不理,完全是欲擒故縱的技術(shù)手段,她本人可想嫁入尚書府了,做夢想一嫁改命。
“不過,周一佛能輕易放過恩娘,倒是讓我想不明白,就算宋謹行沒有證據(jù),難道他周一佛就一點兒疑心都沒有?萬一恩娘真是宴寒了?”
“你們有沒想過,為什么宋家姐弟覺得這樣可以栽贓小姑姑?”顧慎之問。
江沛一激靈,因為要隱藏自己不是江佩的事實,她也隱瞞了宴寒背叛監(jiān)察院的事情,可是她忘記如果沒一點作為支撐,她懷疑宋家栽贓嫁禍的理由根本不充分,宋家的動機也難以成立。
江沛與顧慎之對視一眼,對方目光暗藏鋒芒,似乎早已洞察她的一切秘密。
“對哦。就算恩娘是宴寒,又能怎么樣?宴寒是監(jiān)察院的人,懂巫術(shù)本就不會追究。這一切不會就是巧合吧?”鄭嘉言左右看看:“恩娘,你是不是太多心了?”
“大概吧?!苯娲诡^扒拉著碗里的飯菜。
顧慎之太敏銳了。
“小姑姑,雖然外界一直由傳言,說監(jiān)察院兇狠殘暴,但是他們殺得都是魚肉百姓的貪官污吏,寒漸儀掌權(quán)十年來,天下百姓的日子,肉眼可見的好轉(zhuǎn),國庫也豐盈起來?!?p> 眾人皆是點了點頭。
“小姑姑,他們既然想要查清此案,便只是想要查清此案,旁的事情不會管,也不會多問。日后若是想起什么,只管告訴他們便是。無需太過顧慮監(jiān)察院的兇名?!?p> 顧慎之這是暗示她把真相告訴監(jiān)察院,不用顧慮自己的身份。
“若是想起來,我一定會直言相告?!?p> “其實,宋家姐弟也沒有說現(xiàn)在的江佩就是宴寒,他們只是暗示這個江佩已經(jīng)被人使用巫術(shù)奪舍,不管現(xiàn)在是誰,研究巫術(shù)、使用巫術(shù),根據(jù)大楚律,都難逃一死?!币罐痹路畔驴曜樱骸八渭医愕埽胍闼??!?p> 夜薇月這個眼神,看得江沛后背一陣白毛汗。
“就因為恩娘說他的詩詞是徐七懸捉刀代筆,就要殺人滅口?宋謹行一個大男人怎么這么小心眼兒?”鄭嘉言邊說邊往江沛碗里夾菜。
“此事現(xiàn)在已經(jīng)人盡皆知,他們還能屠了整個鳳儀書院?”江無羽氣上心頭。
“或許只是想要泄憤?!?p> “尚書府,要為難一個九品武官,有的是法子,何必鬧到監(jiān)察院?”顧慎之淡淡反駁。
并且現(xiàn)在鬧到這地步,他們還沒撈著好處,反而把自己人被陷在了監(jiān)察院里面。江沛琢磨著,這件事情有點不對勁兒。
“我覺得肯定宋家有問題,說不定就是寒公在設(shè)計他們?!编嵓窝宰隽丝偨Y(jié)發(fā)言。
這個言論引得眾人一致贊同。
寒公神機妙算、算無遺策,是所有人的共識。
吃完飯,散了席。
其他四人都回去學(xué)齋準備繼續(xù)溫書。
鳳儀書院下午都沒排課,勤奮上進的人都會自行前往學(xué)齋溫書,而不上進的就會呼朋喚友前往山下金葉鎮(zhèn),飲酒作樂一番,過分的還會從城里叫來樂伶作陪。
尤其是曲賦齋那幫放浪不羈愛自由的詩人。
“女王大人,我有一個好消息,還要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