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照進來微微的光,把大門打開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旁邊一條鐵鏈在地上摩擦的聲音響起,那只黃色微微還帶點黑色毛的小狗,從它的草窩里走出來,一陣冷風(fēng)撲面而來。
看到外面已經(jīng)起了霧,屋前的小草上也打上了露水,開關(guān)的旁邊掛著一翻黃歷,拿起躺在搖椅上的外套,她往身上一套,便扶著單車出了門。
單車在石子路上發(fā)出響聲,這聲音她聽了十七年,是再熟悉不過的聲音,空中彌漫的薄霧,把前面的路照的若隱若現(xiàn),好在這段路她很熟,不會出什么差錯,更不會存在走錯路的事兒。
空中彌漫的薄霧很大,路旁邊的稻田上都有著很厚一層,今天的霧有多大,太陽就會有多大,這段路只住幾戶人家,大多住的都是老人家,所以他們起的都很早。
“阿枳,今天這么早???”一個正端著漱口杯的老婆婆出來。
“婆婆不早啦!”溫枳對她笑了笑,擺了擺手就走了。
老婆婆看著溫枳的背影感嘆到:“阿枳都這么大了啊,留在這種小地方可惜了啊?!?p> 溫枳在這個小地方很討人喜歡,她很懂禮貌,也很會說話,常常把老人逗得笑哈哈的。
溫母把溫枳生下來之后就把離婚協(xié)議書丟在桌上,提著行李走了,溫枳生下來時家庭并不富裕,溫母不愿就在這種小地方生活一輩子,她選擇離婚,丟下溫枳。
溫枳把單車停在了一位老奶奶家里,最近學(xué)校很多偷車的,但在那種地方學(xué)校又沒裝攝像頭,自然是照不到兇手的。
熙熙攘攘的聲音流入溫枳的耳朵里,走進校門,校長還是穿著一件熟悉的格子襯衫站在校門口。
“校長好!”
進去之后,學(xué)校的旁邊有很大一顆樟樹,很壯觀,雖然這樣子生長在學(xué)校里很好看,但這就讓掃地的同學(xué)很苦惱,此時還可以看得見盛野禮臉上的不情愿。
盛野禮,溫枳的堂哥,只比她大一歲,溫父與他父母是鄰居,經(jīng)常聚在一起。
但又把自己家孩子放在家里不放心,就帶過來讓溫枳和盛野禮兩人在那玩,有時候盛野禮還經(jīng)常搶溫枳的零食,但溫枳一哭他就完了,那句熟悉的話就來了:“阿盛!你怎么又把妹妹弄哭了!”
盛野禮坐在地上,剛搶回來放在嘴里的巧克力還沒來得及吃完,就被他媽發(fā)現(xiàn)了,吃的一嘴烏黑。
“哎喲,這樹怎么回事,剛掃完就落,誒誒誒!那邊的別掃了,要是問起就說是掃完以后落下來的?!?p> 說完這句話盛野禮就拿起掃帚跑到溫枳身邊,拍了一下她的頭,說。
“溫枳你是不是知道你今天值日才來這么晚的?”
溫枳搖搖頭,無奈的說:“今天婆婆還說我來的好早呢!”
“屁,你這樣,鄭允也這樣!”盛野禮剛說完腦袋上就挨了一巴掌。
“說什么呢!給你臉了,在背后說你奶奶壞話?!编嵲示局⒁岸Y的耳朵不放。
鄭允,是溫枳和盛野禮剛進學(xué)校認識的,她跟大多數(shù)女孩一樣,普普通通大大咧咧。
就這樣,鄭允揪著盛野禮的耳朵就這樣扯到了班級,同學(xué)們看這個說怪也不怪,見多了,也就習(xí)以為常了。
溫枳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拿出作業(yè)本開始收作業(yè),但她收到第二個的時候,這位同學(xué)還在奮筆急書的趕作業(yè),他抬頭對溫枳笑了笑了,溫枳也懂了,抬腳去收后面的。
一陣熟悉的聲音流入班級,是班主任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聲音,那感覺他們都能識別出來。
“溫枳,你出來一下,”隨后老師在后面喊道,“馬上自習(xí)鈴了,都回自己位上讀書去,補作業(yè)的那個同學(xué),等下溫枳回來,你進來?!?p> 溫枳和老師進辦公室以后,班上開始起哄:“當(dāng)場抓個正著,不錯喲小同學(xué)。”
溫枳在學(xué)校的成績一直很好,在區(qū)里也穩(wěn)居第一的位置,辦公室的老師也認得她,溫枳微笑著喊了聲老師好。
只不過這次辦公室來了幾個溫枳沒有看見過的老師,他們身上的衣服明顯跟在座老師身上的衣服不是一個檔次的。
但溫枳還是對他們點頭示好了,對方也給予了回答。
“溫枳啊,你學(xué)習(xí)很好很刻苦,這是老師都看在眼里的。”
老師也不是什么拐彎抹角的人有什么事直接就說:“你...想不想去更遠的地方學(xué)習(xí),我是說,在這種小地方,可惜了啊?!?p> 溫枳沒想到老師會說這樣的話,老師一直很喜歡她,在她們學(xué)校也是分班的,一班自然而然的是成績前幾十幾名的學(xué)生。
剛開學(xué)那時候還沒分班,但經(jīng)歷了幾次月考,老師對溫枳甚是喜歡,是區(qū)里第一位置上的常駐嘉賓。
但這老師管理的不是一班,這么好的學(xué)生當(dāng)然是去一班的,但溫枳說她待習(xí)慣了,就不想換了,學(xué)校也沒強求她,當(dāng)時老師也是真的開心,王牌在自己手上。
老師看她半天沒開口以為是學(xué)費問題,說:“學(xué)費問題你不用擔(dān)心,在那邊那個學(xué)校會免了你接下里高中三年的所有學(xué)費,噢不,你到那邊還有一次入學(xué)考試,出的都是初中和高一的題,考的好的話直接進入高二,要是在學(xué)校參加什么比賽還會有獎學(xué)金拿?!?p> 畢竟那邊也聽說了這張王牌的戰(zhàn)績,的確不一般。
“你現(xiàn)在高一,自學(xué)是完全沒問題的,當(dāng)然了不能累著自己,該休息還是的好好休息知道嗎?這件事老師不強求,老師就是看見這么好的一棵苗子,生長在這小地方太可惜了,你得往大的地方發(fā)展,那樣你的潛力才會真正的發(fā)展出來?!?p> 說完這句話那邊幾位不認識的老師也開口說話了:“溫同學(xué),你好我是Z市予德學(xué)校的主任,我代表我校來邀請你加入我們學(xué)校的一員?!?p> 主任沒那么多什么學(xué)習(xí)上的事拖出來講,直接把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吐露出來。
晚上回家在飯桌上跟溫夫說起了這件事。
“阿茶,這件事爸爸同意讓你去,但爸爸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溫父把筷子放下。
“我也想去,聽說我去了可以免學(xué)費,”隨后溫枳就投入到了溫父的懷抱,“可我走了,您多孤獨啊,一個人在家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p> 溫父拍了拍溫枳的背,哄到:“可阿茶啊,女孩子要多讀書的呀,爸爸一個人在家閑了就拿根釣去釣會魚啊,或者去隔壁坐坐,然后有好吃了我就可以獨自享受了,就不怕阿茶跟我搶了?!?p> 溫父似乎是在開玩笑,但打心底還是舍不得的。
溫枳從來沒有出過遠門,除了和盛野禮在外面玩的晚一點,在學(xué)校讀書,其余時間溫枳都是在房間里看書度過的。
“爸,我會好好讀書孝敬您的,等我以后有足夠的能力,我就把你接到城里生活,過上好日子。”溫枳抱得更緊了。
“好?!?p> 溫父撫摸著溫枳的頭發(fā),像是小時候那般熟悉,可如今溫枳都這么大了。
溫枳把這件事跟盛野禮和鄭允說了一下,盛野禮臉上不起什么波瀾,而是冷冷的說一句:“嗯,一路順風(fēng)?!?p> 他撂下這句話就轉(zhuǎn)背走了。
鄭允雖然看起來很酷,很有大姐的風(fēng)范,但聽到溫枳要走的消息還是忍不住抱著她哭了起來。
“溫枳,那你走了什么時候回來???你考什么大學(xué),我要和你一起。”
這時候的鄭允還不知道溫枳如果通過了入學(xué)考試,她將直接進入高二,會比他們早進入大學(xué)。
溫枳把這句話跟鄭允說了以后,鄭允哭的更慘了,直接抱著她不撒手。
溫枳好聲好氣的勸說,再不放下就趕不上車了,溫枳這個消息來的快,她人去得也快,畢竟先的到那熟悉地方,自己還得自學(xué)參加考試。
快點升到高二,快點長大,給爸爸過上好日子,很多事情都還沒辦妥。
此時的z市,在某一處角落,傳來拳頭打在背上的聲音。
“喂?江爺,這孫子已經(jīng)找到了?!眳⑽霓D(zhuǎn)背打電話。
“招沒?”聲音在電話傳過來時還帶點磁性。
“招了,怎么處理。”
“讓他自己發(fā)視頻解釋。”
“嗯。”掛掉電話參文又踢了他一腳,“自己發(fā)視頻解釋,別把鍋往江驛身上扣。
“呵,他不敢來了嗎?”趴在地上的那孫子還在嘴硬。
參文蹲下,抓起他的頭發(fā)。
“江驛不是不敢來,而是你這種小東西,他來了怕臟了眼,晚上十點前要是不發(fā),那可就不是臟了眼的事了?!?p> 參文把他的頭撞到貼在地上,與地上的血來了個親密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