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吃了些東西,傍晚時分沈沐歌回到小院子里再次開爐,煉丹是不錯的鞏固修為的手段,正好可以整合體內(nèi)生疏的力量。
這一次她不煉淬體丹,《乾坤三卷》中記載了一種很有趣的丹藥,名為:養(yǎng)獸丹
這種丹藥對人沒什么作用,卻可以用來馴養(yǎng)魔獸。讓魔獸服從于主人,就算主人的實力不足以馴服魔獸,也可以通過這種丹藥讓魔獸感到親切,從而達(dá)到目的。
千尾斛,臥龍蕊,星葉烏…
一株又一株藥材被投入乾坤鼎內(nèi),丹爐里的陣法光芒一現(xiàn)就開始運轉(zhuǎn),吸收四周的天地靈氣向此處匯集。
隨著藥材煉化,空氣時而刺鼻難聞,時而藥香撲鼻?;鸸夂雒骱霭担瑥倪h(yuǎn)處看沈沐歌的房間,就仿佛夜晚中閃爍的螢火蟲。
一個時辰后沈沐歌停下手里的動作,當(dāng)她打開乾坤鼎的蓋子,一排排赤紅色的彈藥靜靜的躺在爐壁內(nèi)。
四腳蛇從床底下鉆出來,好奇的看著沈沐歌。
這香味它聞著渾身舒暢,想必爐子里又裝了什么好東西。
“要不要嘗一嘗?”
沈沐歌拿出一把顏色瑰麗的養(yǎng)獸丹放在鼻尖聞了聞,對站在一旁張望的四腳蛇說到。
淡淡的靈氣圍繞在丹藥四周,雖然是第一次煉制,但沈沐歌覺得自己已經(jīng)將整個過程熟練過成千上萬遍,每一個環(huán)節(jié)和步驟,都在自己腦海中清晰可見。
過程很順利,只是不知道藥性如何,
沈沐歌決定抓個現(xiàn)成的魔獸試一下。
四腳蛇聞言,興奮的甩著尾巴就沖了過來。
它來歷非同尋常,普通魔獸就算服用丹藥也不可能一次吃那么多。
哪怕體格再健碩的魔獸,一旦服用的丹藥過量,很容易就會被里面所包含的藥性活活撐死。
所以沈沐歌一開始給四腳蛇吃丹藥還是很顧及它那弱小的小身板的,直到后面發(fā)現(xiàn)四腳蛇吃丹藥就好像是在嚼糖豆,不管吃多少都很難從它身上看到反應(yīng),這才無所顧忌。
更過分的是這玩意兒嘴挑的很,品階越是高的丹藥它吃起來越開心,那些品質(zhì)低劣的丹藥只是聞一聞就擺出一副反胃嘔吐的樣子。
所以,想要判定一爐丹藥品質(zhì)是否過關(guān),只需要要讓四腳蛇嘗一嘗,只要它肯吃,就說明丹藥品階沒問題。
果不其然,四腳蛇搖頭擺尾的來到丹爐旁,先是裝模作樣的聞了聞,隨即張嘴一口咬下去,不大的嘴猛地一口含了二十多顆,然后生怕沈沐歌反悔一樣轉(zhuǎn)頭就往床底下鉆。
沈沐歌:“…”
掃一眼,乾坤鼎底的丹藥至少還有一百多枚,罷了,吃就吃吧。
給孔雀留了一部分,剩下的都拿瓶子裝好。
舒了個懶腰,沈沐歌爬回床上,忙活了這么些日子這還是第一次上床睡覺,不多時,呼吸聲逐漸均勻。
一夜無夢,再睜眼時已到破曉。
巨大的紅日從遠(yuǎn)處升起,低低的懸掛在地平線上,高山在它面前成了土丘,卑微的匍匐在地。
萬物生輝,在金燦燦的光芒里,鳥獸逐漸探頭,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沈家今日很熱鬧,不斷有人從大門進(jìn)入。
或三五成群互相寒暄,或低頭不語步履匆匆。
沈家如今雖然落寞了,但好歹是百年家族,算上各支各系人口足有兩千余。
今日絕大多數(shù)都來了現(xiàn)場,因為沈岳山信上說要召集家族大會共商事宜,有關(guān)所有人的利益,所以務(wù)必到場。
…
沈沐歌看著亂哄哄的人群,兩條眉毛不自覺皺到一起。
沈家的演武場不大,勉勉強(qiáng)強(qiáng)裝的下這些人,然而此刻人群混亂無章,拉幫結(jié)派的站在一起,互相寒暄,毫不顧忌這是在召開家族大會。
沈岳山走上觀武臺,沈沐歌緊隨其后,今日大浪淘沙,那些吊兒郎當(dāng)目無規(guī)紀(jì)的人就是自己首先要清除的對象。
南宮翎不知為何今日沒來,沈岳山見沈沐歌目光在人群中搜尋,輕笑一聲說道:“翎兒有事忙去了,今日來不了,不過他讓我告訴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不用顧慮,就算闖了天大的禍他也替你擔(dān)著?!?p> 說完又這在指自己:“這也是我的意思,盡管放手去做,剩下的交給爺爺?!?p> “嗯!”
沈沐歌點頭,會心一笑。
沈岳山站定,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朝那些還在嘻哈打鬧的人群大吼一聲:“肅靜!”
聲音從觀武臺的小型傳音陣法傳遍演武場每一個角落,沈岳山目光凜然,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作為一族之長,如果沒有過人的實力很難服眾。
他已經(jīng)很久不在眾人面前顯露,久而久之導(dǎo)致眾人都快忘了沈岳山本身就是一位實力出眾的高手。
騷動的人群逐漸平息,沈沐歌安靜的站在沈岳山背后,她能感覺到有很多目光不停在自己身上打量,疑惑的,鄙視的,嘲諷的…
但她并不在意,依舊昂首挺胸的站在旁邊一言不發(fā)。
沈岳山目光從下面那些人身上一一掃過,有人不敢與他對視,心虛的低下頭。當(dāng)他的視線掠過下方每一寸土地之后,這才繼續(xù)開口:“我知道你們很好奇今日為什么突然把大家召集在這里。
前兩日我收到了各位遞交上來索要下半年修煉資源的書信。
要我念給各位聽一下嗎?”
人群中有人疑惑地四處張望,有人低頭無言地看著自己的腳尖,有人目光躲閃不知所措。
沈岳山停頓了一下,又繼續(xù)說道:“昨日我讓歌兒翻看了一下近兩年來的賬單,發(fā)現(xiàn)從兩年前開始家族賬務(wù)就一直處在只出不進(jìn)的狀態(tài)。
各位,我想問問你們,沈家在落月城上百處產(chǎn)業(yè),難道兩年時間里一顆靈石都賺不到?”
沈沐歌垂眼將底下那些人的神色盡收眼底。
“今日把你們召集過來,就是想問問家族的產(chǎn)業(yè)你們到底還能不能掌管…
如果可以,何至于連做衣服的布匹都好意思向我開口。
要是不能,那就趁早換人。”
擲地有聲的話語就像是最毒辣的鞭子,無情的抽在那些管事臉上。
是啊…兩年
整整兩年時間,怎么可能一顆靈石都賺不到,利潤呢?利潤都去哪里了?
不清楚情況的沈家弟子開始竊竊私語,少數(shù)明白人隔著人群互相遞眼神。
“族長!話不是這么說的!”
終于不怕死站出來,沈沐歌看著那人,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就拿你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