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雨順著姜守一的頭發(fā)滑落。
每一滴雨都灼燒著他的皮膚,但他沒有時間理會這些。
眼前的三具尸魁個個都是真靈境,按照自己現(xiàn)在的情況,一招都接不下來。
他注視著三具尸魁,三具尸魁也注視著他。時間仿佛就在這一刻凝固。
為首的那具尸魁的眼睛就像是深不見底的深淵,他緊盯著姜守一,仿佛要把他看穿。
“走!”為首的尸魁突然道。
其他兩具尸魁疑惑道:“誒?老大我們還沒動手呢?”
那具尸魁對姜守一說:“你欠我一個人情,我會回來找你的?!?p> 說罷,幾個縱身走了,其余兩具尸魁一邊追一邊喊:“那堂主那邊怎么交代??!”
姜守一看見三人走后,長出一口氣,頓時感覺天旋地轉(zhuǎn),不省人事。
等他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在城主府了。姜云正在他旁邊照看他,“守一,你醒了?!?p> 他點點頭道:“是那些百姓送我回來的?”
“對?!苯坡冻隽诵牢康男θ?,“你長大了?!?p> “我昏迷了多久?”
“一天多了?!?p> “那些百姓怎么樣?”
“最后一段路死傷很慘重。他們都被我安置在后面的演武場了?!?p> 姜守一掀開被子“我去看看?!?p> 被救回來的平民零零散散地坐在演武場的角落進行著簡單的包扎。人人臉上都帶著疲憊。
但是一看到姜守一來了,大家臉上都露出了笑容。
“少城主醒啦!”
“少城主!”
一個小孩子跑過來盯著姜守一,“大哥哥,我娘說你是大英雄?!?p> 姜守一開心地笑了,抱住那個孩子,摸了摸他的頭。
那孩子又說:“我長大也要做大英雄?!?p> “好!你一定是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姜守一對那孩子說。
“大家好好休息,我去看一下外面的情況。”姜守一又對眾人道。
“少城主你去吧!要是有啥事過來招呼一聲,我大壯第一個上!”一個憨厚的漢子喊道。
姜守一點點頭,走到城主府堂前。
馬鐵正指揮著士兵圍繞城主府建造防御工事。
“鐵叔,情況怎么樣?”姜守一趕忙問。
“不太理想,雨太大了,這雨里面不知道有什么東西,呆久了人受不了。”馬鐵嘆了口氣,“城墻都失守了,城主組織士兵出去搜尋還活著的平民,決定堅守城主府。”
說著,就有一隊士兵帶著幾十個受傷的平民回來了。
馬鐵招呼了他們一聲,又繼續(xù)說道:“城里平民死傷慘重。治療尸毒的藥也不太夠用了?!?p> “這還不是最糟的情況。”姜守一看著屋檐上滴下來的血雨,“血雨門的人還沒有出手。僅僅是一場雨和尸魁宗一些行尸手段就把修陽城破了,太過可怕?!?p> “不要說修陽城,就算是整個楚國在血雨門和尸魁宗面前都是不值一提。”雨里傳來一個聲音,“你們能做到這樣很不錯了?!?p> 感受到來人磅礴的靈力,馬鐵拔出了劍,嚴(yán)陣以待。
姜守一示意馬鐵不用緊張:“是莫隨風(fēng),護送平民回來他出了很大力。”
莫隨風(fēng)走入城主府,明顯可以看到他嘴角的血跡。
“你受傷了?”姜守一皺眉。
“嗯,我只是個小偷,不擅長正面打斗?!蹦S風(fēng)低聲道。
“感謝!”馬鐵對著莫隨風(fēng)一抱拳。
“不必如此?!蹦S風(fēng)看向姜守一,“記得你欠我一個人情?!?p> “好!”姜守一道。
“你們也不必死守,全體出動去接應(yīng)那些受傷的平民吧?!蹦S風(fēng)道。
姜守一疑惑道:“難道他們都退走了?”。
“都退了?!蹦S風(fēng)皺了皺眉頭,“他們走得很突然?!?p> “為什么呢?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姜守一心中升起了濃濃的迷霧。
“鐵叔,府里還有多少可用的士兵?”
“除了堅守的六百多人,全都派出去了?!瘪R鐵答道。
“這六百人不能動,以防有變?!苯匾坏?,“我去演武場帶一批平民出去搜救?!?p> 演武場的平民一聽到要出去救人,紛紛響應(yīng)。最終姜守一帶著四十多青壯出了城主府。
雨很大,視線基本上只有幾米,聲音也傳遞不出去。眾人搜救的速度很慢。
房子大多都爛了垮了,大家都在雨中叫喊著:“有沒有人,我們來救你們了!”
搜救了一天一夜,也只救出了幾百人。對于修陽城這個容納幾十萬人口的大城來說,太少了。
姜守一運起靈力,掀開一個又一個倒塌的房頂,雖然說時間過去了很久,但是他還是不愿意放棄任何一個可能存活的生命。
他刨開一堵倒塌的墻后,在屋子的角落發(fā)現(xiàn)了一個小女孩。她蜷縮在角落瑟瑟發(fā)抖,一雙無邪的大眼睛看著姜守一。
他伸出手:“不要怕,到哥哥這里來?!?p> 小女孩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握住了姜守一的手。她握得很緊。
“喝!”這時,城主府傳來了一聲巨響。
金色的巨掌從城主府升騰而起,打在了濃濃的陰云上。
頓時陰云緩緩散去,一抹金色的陽光灑在姜守一臉上。
天亮了。
血雨消失后,搜救進展很快。
修陽城里的一群人站在北邊的城墻上,看著城內(nèi)的殘垣斷壁,沉默不言。
突然,姜守一開口:“不應(yīng)該這么簡單的?!?p> 姜云道:“我一直在防備他們高層出手,沒想到結(jié)束的這么突然?!?p> “嗯?!痹洗笕嗳嗄X袋,“可是這損失也太過慘重?!?p> “若是說,他們的目標(biāo)從來都不是修陽城呢?”姜守一有一個很恐怖的猜想。
“定康!”姜守一父子二人異口同聲道。
“若是其他人發(fā)現(xiàn)修陽城異狀,一定會瘋狂往修陽城趕。如果此時血雨門突襲定康城...”姜守一快速道,“而且這次攻擊修陽城只有尸魁宗來了一個地靈境!血雨門的其他人從頭到尾沒有出現(xiàn)過!”
“希望是我想太多?!苯匾婚]上眼睛。
修陽城的重建工作還在進行著。初次統(tǒng)計,修陽城死傷過半。
七日后,傳來消息:定康城全滅。
定康城連傳出消息的手段都沒有,還是有人前往定康才發(fā)現(xiàn)定康已是一座死城。
定康城內(nèi)所有人的尸體只剩白骨。
“血雨門!”姜守一的拳頭狠狠錘在桌子上。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在七年之后,出現(xiàn)了第二個漠城。
血雨門的恐怖烙印在每個人的心頭。
白日依山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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