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徒兒,放肆!
“哼,搞偷襲,玩不起!比劃拳腳功夫,結(jié)果玩上了毒,真是豈有此理!”駱允之捂著腫成豬頭的臉,忿忿不平的埋怨。
駱商陸憋著笑,喝了口茶壓了壓上揚(yáng)的嘴角,語氣波瀾不驚,“素閣座右銘:兵不厭詐。戰(zhàn)場瞬息萬變,當(dāng)君子就得喪命,誰手段多誰才能活下來?!?p> 可他就是氣不過,端起茶一口悶,疼得他直抽抽。
“師傅,他們那般比試是為了什么?。俊瘪樤手U好奇。
“出任務(wù),勝者才有資格去。”
駱允之:“去哪出任務(wù)?”
駱商陸賞了他一個腦瓜崩,“小屁孩問那么多作甚?總歸你沒資格去。”
駱允之:扎心了師傅。
咽下胸口涌動的黑血,他扭曲的笑了笑,回房上藥去了。
真尼瑪疼。
>>>
行軍月余,終于抵達(dá)巖山關(guān)。
南疆已進(jìn)攻三次,大梵士兵雖未受傷,一個個卻中了奇毒,城內(nèi)大夫皆束手無策。
眼看著上萬士兵一天天衰弱下去,梵明珠很是焦急。
“右相可有法子?”
左思齊摸摸光溜溜的下巴,閉目沉思。
主子好像說過這種毒,叫啥來著?
兩條眉毛扭成了毛毛蟲,她還是沒想出來。
不過聽說素風(fēng)也要來巖山城,到時候問問他,看他知不知道。
即將抵達(dá)巖山關(guān)的素風(fēng)打了個噴嚏,總覺得有人在惦記他。
“將軍,微臣只是一介讀書人,實在不知這是什么毒,微臣慚愧。”
左思齊真慚愧,慚愧她忘了這種毒的名字,解法自然不可能記著。
中了此毒不痛不癢,吃喝拉撒皆正常,只是器官開始衰竭,人的精神頭也一天不如一天,最后悄無聲息的死在睡夢中。
比起缺胳膊少腿,這種死法好像不是那么難接受。但是一天死十幾個,你再看。
肉體受到重創(chuàng)就罷了,精神上也是種不小的打擊。
很多士兵表示:寧愿死在戰(zhàn)場,不愿窩囊消亡。
梵明珠愁得頭發(fā)都白了一半,房間里的燈久久不息。
左思齊備了一桌好酒好菜,端坐著等候某人的到來。
“哇!小思,你是我肚里的蛔蟲吧,怎么知道我還餓著?!?p> 神出鬼沒的素風(fēng)跟餓死鬼投胎似的扯下一條雞腿就啃,吃相埋汰,左思齊忍不住往后挪了挪。
這貨誰啊,她不認(rèn)識。
等素風(fēng)吃飽喝足打了飽嗝,左思齊才問:“主子派了多少人?”
他掏了掏牙,流里流氣的說:“二十個。閣里那些憨貨都快憋死了,比試的時候手段一個比一個毒,勞資后背現(xiàn)在還痛著呢?!?p> 左思齊嘴角抽了抽,閣里那幫家伙喪心病狂的手段她深有領(lǐng)教。
不說了,說多了都是心酸。
“對了,巖山關(guān)這些士兵中的毒叫啥來著?我從白天想到晚上,愣是沒想出來?!?p> “美人醉?!?p> 這名字,愣是給左思齊整不會了。
咋聽咋像青樓的名字,南疆人口味真獨(dú)特。
“怎么解?”
素風(fēng)翹著二郎腿漫不經(jīng)心的說:“美人醉是由南疆一種特有的花提煉而成,依在花蕊中的粉色小蟲,就是解藥?!?p> 左思齊腦袋更大了,南疆特有,意味著大梵不會有,此毒何解?
“放心吧,主子早派人去了,明天下午他們應(yīng)該會帶著解藥回來?!?p> 素風(fēng)的話寬了她的心,疲乏的靠在椅背上,“跟這群人對戰(zhàn),防不勝防。衣食住行,說不準(zhǔn)都暗藏玄機(jī),攪得人身心俱疲??v使解了這次危機(jī),還不知有什么危險在前方等著?!?p> 大梵建國這么久,從未和南疆交過手,沒有前車之鑒,這場仗打起來,談何容易。
瞧著她頹廢的樣子,素風(fēng)沒忍住賞了她一根雞骨頭,“朝堂呆太久,腦子都給你呆退化了。素閣推崇的是什么?兵不厭詐!他們玩陰的,咱也玩,看誰陰得過誰!”
回想駱商陸讓他帶的好東西,素風(fēng)笑得陰險。
左思齊愚鈍的腦袋瓜子因為素風(fēng)的提醒頓時開了竅,兩只眼睛亮得像燈泡。
“我懂了,懂了!”
“你快走吧,我要休息,明日,定給那幫老鼠一個大驚喜!”左思齊那張老好人的臉上露出壞笑,怎么看怎么怪。
“行吧,哥哥溜了,你保重?!?p> 左思齊沒來得及說話,素風(fēng)就沒了蹤影。
第二天下午,素閣前往南疆找解藥的三人喬裝成前來支援的游醫(yī),拜見梵明珠。
梵明珠急的嘴角冒了好大的燎泡,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讓她們仨去診治。
裝腔作勢把脈、看舌頭,等戲做全套,素琴神叨叨的說:“草民一年前曾游歷南疆,剛好碰到過這種毒。當(dāng)時為救我這傻徒兒,廢寢忘食的研究了兩天一宿,才將她從鬼門關(guān)拉了出來?!?p> 梵明珠很驚喜,忙問:“敢問大夫是否還有解藥?”
素琴在袖袋里掏掏掏,掏出兩個精致的小瓷瓶,“這是剩下的解藥,將其融化在熱水中,中毒者每人飲用一碗即可。沒中毒的也可以喝一碗,預(yù)防此毒。”
梵明珠大喜過望,連連道謝,“謝謝大夫,謝謝大夫!”
“來人!好生照看三位大夫!”
吩咐完就帶著副將急急忙忙出門。
左思齊擺手讓準(zhǔn)備招呼三人的小侍退下,準(zhǔn)備親自招待。
將素琴三人帶到她住的地方,左思齊露出笑容,“好久不見,琴姐。”
素琴握拳捶了捶她的肩,笑容滿面,“好久不見,左大丞相”。
左思齊沒忍住翻了個白眼,“什么大丞相,琴姐就知道拿我開涮。”
“哈哈哈~~許久未見,小思思你還是這么可愛?!蹦罅艘话阉鄣男∧?,素琴笑瞇了眼。
“琴姐,你們還走嗎?”
素琴搖搖頭,“暫時不走。主子怕南疆那伙老鼠又耍陰招,到時你們應(yīng)付不來?!?p> 左思明不由苦笑,“大梵國沒和南疆交過手,導(dǎo)致沒例子可借鑒?,F(xiàn)在跟無頭蒼蠅似的亂撞,虧吃了不少啊......”
想起死去的那些士兵,她的心情有些沉重。
她們本不該死,上位者犯的錯,憑什么讓她們代為受過?
素琴抱住她,無聲給予安慰,“很快就會好的?!?p> 左思齊閉上眼,因為她的這句話,心情變得寧靜。
>>
南疆人手段變幻莫測,很快得知大梵軍隊解毒的事。
他們慌嗎?不慌,
美人醉只是開胃菜,好戲還在后頭呢。
可沒等好戲上臺,搬來前線的蠱蟲據(jù)點(diǎn)就被炸了,糧草也燒掉了一小半。
“你們這群廢物!”
卡多勒擲碎酒杯,怒發(fā)沖冠。像是感應(yīng)到了主人的怒火,盤繞在他肩頭的蛇,圓圓的頸部變得扁平,蛇信子吞吐的飛快。
“給我查,要是查不出蠱蟲據(jù)點(diǎn)是被什么所毀,你們提頭來見!”
“是!”
等下屬走光,卡多勒往夜光杯中斟滿美酒,細(xì)細(xì)品嘗。
“不知死活的大梵皇帝,本王子會讓你嘗嘗一念地獄的滋味,等著吧。”
黑色的唇瓣勾起肆意的笑容,飛挑入鬢的眼線上鑲著細(xì)細(xì)的碎鉆,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讓卡多勒氣憤的還在后頭呢,營內(nèi)士兵突然開始上吐下瀉,對癥下藥一點(diǎn)作用不起,愣是拉得虛脫,站都站不直,更別提上戰(zhàn)場。
在卡多勒看來,梵皇心大了,她不想繼續(xù)卑微的求長生,她想攻陷南疆,光明正大的求。
既然如此,就別怪他心狠手辣!
卡多勒即刻下令,讓所有士兵吞下本命蠱,翌日發(fā)起進(jìn)攻。
南疆人對皇權(quán)很尊崇,卡多勒說什么,他們聽什么。
吞下本命蠱的士兵,所有毒素頃刻間蒸發(fā),且變得力大無窮,勇猛至極。
本來決定第二天進(jìn)攻巖山關(guān)的,卡多勒的智囊團(tuán)不知提了什么建議,他聽完,改成了凌晨進(jìn)攻。
軍隊緊鑼密鼓的準(zhǔn)備著,就等一聲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