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明熙在歐陽玠進入樂陵之后便已經(jīng)知道了。倒不是她刻意的去讓人打聽什么,只是這位歐陽玠長的太過于俊秀,貌若好女,一進城門就看出不是這樂陵城的人,便被守衛(wèi)報告給關(guān)戌,而關(guān)戌又報到了她這里。
“歐陽玠?”葉明熙聽到關(guān)戌報告著實的吃了一驚,這位可是原本小說里牛掰的一位啊。
在原本的小說中,歐陽玠可以說是一手將男主扶上了皇位的功臣。他是建章十九年也就是明年的狀元,殿試時更是以出色的口才和敏捷的才思,贏得了建章帝的贊賞,之后從起居郎升到禮部郎中,再到禮部侍郎,禮部尚書。
他在京城的各位示好的皇子中選擇了幾乎沒有什么勢力的四皇子葉駭,替他出謀劃策,打敗了其他幾位爭奪皇位的皇子,最終登基成為大梁的皇帝。
歐陽玠在葉駭?shù)腔筮M入了中書省,官至丞相,真正實現(xiàn)了他封侯拜相的野望。
自古權(quán)臣能夠善終的沒有幾個,特別是扶持皇帝上位的權(quán)臣,善終的就更少了。歐陽玠自然也不例外,他凄慘的程度大約和年羹堯差不多,雖然他家沒有出一個貴妃。
葉明熙倒是有些好奇這位大梁朝的年羹堯,不知道他自己在輔佐葉駭?shù)臅r候,有沒有想到自己將來會是這般的凄慘呢!
“歐陽玠來樂陵做什么?”葉明熙問道。
“說是訪友!”關(guān)戌在守衛(wèi)報上來的時候,便盤查了一下這位,發(fā)現(xiàn)這位來訪的友的時候,還在猶豫了一下是不是要上報給葉明熙。
“訪友?”葉明熙詫異了一下,原小說里面說這位歐陽玠可是一個內(nèi)心驕傲的人,能夠被他稱為朋友的基本上都應(yīng)該是聞名的才子,她還不知道樂陵居然有這樣一個人物的存在。
關(guān)戌頓了一下說道:“是公主身邊的簡容侍衛(wèi)!”
葉明熙倒也沒有怎么驚訝,她對簡容的身份有些隱隱約約的猜測。不過因為他的身份和她并沒有什么沖突,她也無意去追究。
她想要的不過只是好好的活下去而已,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活的更舒服而已。她沒有什么宏偉的目標(biāo),也沒有什么弄權(quán)的心思,更沒有想要那個位置的野心。
這個陌生的時空,這個讓她感覺很不真實的世界,她其實并沒有什么歸屬感。
她做很多的事情都有些漫不經(jīng)心,因為她有時候會想也許這不過只是她的一個夢而已,也許明天又能被熟悉的鬧鐘給驚醒,在自己的床上醒來,然后發(fā)現(xiàn)自己做了一個不太美妙的夢而已。
“哦,沒有想到簡容還有這樣的一位好友!”
葉明熙有些意興闌珊的想著,對于這兩人之間的事情也沒有什么興趣,也沒有想要探究下去意思。
關(guān)戌見葉明熙似乎沒有繼續(xù)追問下去的興趣,皺了皺眉頭。
“公主就不好奇兩人的關(guān)系?”
葉明熙有些詫異的抬頭,問道:“太守剛剛不是說兩人是友人關(guān)系嗎?”
關(guān)戌心下有些無奈,他不知這位公主到底是怎么長大的,這樣的沒心沒肺怎么會是從那個天下心眼最多的地方出來的呢?
“簡容是歐陽玠的師弟!歐陽玠的父親歐陽盡是大梁聞名的隱士!大梁無數(shù)的讀書人都想拜他為師,只是這位挑剔,這一生也不過收了七八個弟子!”
關(guān)戌將他知道的關(guān)于歐陽玠的消息都說了出來,葉明熙聽到隱士這個詞倒是來了點興趣。
“陛下剛剛登基的時候曾經(jīng)征召過歐陽盡的,但是被他以自己病體沉重,命不久矣的理由給拒絕了!”
葉明熙聽到這里覺得這位也是有多看不上她那位便宜父皇,居然用自己命不久矣的理由來拒絕他。她這位便宜父皇到底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讓一個隱士這般的討厭?
“我父皇居然沒有殺他,真是寬宏大量???”
葉明熙一只手托著下巴笑嘻嘻的說道,這句話讓關(guān)戌不知道該怎么接!
一個皇帝若是因為征召某個人不至而直接下令處死的話,恐怕這位的名聲也是不想要了。天下讀書人的口誅筆伐,史書上的罵名肯定是要遺臭萬年的。
哪個天子不在乎身后名呢?
關(guān)戌頓了頓又繼續(xù)說道:“歐陽盡曾經(jīng)是葉望的同窗,他曾經(jīng)無數(shù)次的表達過對葉望的推崇,說這位是胸懷天下,又大梁文帝的遺風(fēng)!葉望曾經(jīng)是大梁的太子,陛下是他的弟弟!”
葉明熙聽到這里已經(jīng)明白了,原來又是一場玄武門事變??!
自古皇家的事情也不過就是為了爭奪皇位而拼個你死我活而已,沒有什么新鮮的!
“所以這位歐陽盡是前太子黨的,根本不想接受我父皇的征召?,F(xiàn)在他兒子卻跑來考科舉,看來這位對前太子也沒有那么的忠心嘛!若是真的忠心,不是該讓他的子孫都世代隱居來抗訴這個社會的不公嗎?嗯,這位還是很理智的!”
關(guān)戌還想要說什么,卻被葉明熙制止了。
她笑了笑說道:“關(guān)太守,我們這里是樂陵啊!”
“公主?”關(guān)戌似乎還沒有明白葉明熙的話。
葉明熙站了起來,姣好的面龐在燦爛的春光中熠熠生輝。
“我只是一個公主啊!”
關(guān)戌離開公主府的時候,步履有些蹣跚。他一直都以為在這個邊關(guān)小城這么多年,野心早就被消磨了干凈,他以為自己這輩子做個太守也挺好。之前的無數(shù)個日夜,在這個貧窮破爛的小城之中,他便是這般的跟自己說,而他也是這般的做。
可是這位公主卻來了,她改變了整個樂陵,將原本貧窮破爛的樂陵變成了他從來沒有見到過的模樣,甚至于比京城還要漂亮。
她創(chuàng)造了很多的東西,她帶來了財富,她還協(xié)助容家人打退了戎狄。
于是那顆原本叫做野心的東西又再一次的冒出了頭來,他原本只是想要試探一下的,而那位卻是直接了當(dāng)?shù)母嬖V他,她只是一位公主。
呵,關(guān)戌笑的有些凄涼!
李默看著關(guān)戌蕭瑟的背影眉頭緊皺,剛剛關(guān)戌對公主說的那番話,他也聽到了。作為建章帝的眼睛,他應(yīng)該要將自己所知道的都告知陛下的,只是不知道為何他卻沒有將這些信息寫在給建章帝的信中。
吳嬤嬤端著葉明熙愛吃的點心送進她的房間,葉明熙聞到香味立刻放下手中的筆來,在丫環(huán)端著的水盆里洗干凈了手之后,便悠閑的開始吃起了點心。
“公主,今天關(guān)太守居然沒有在府里蹭飯?”吳嬤嬤想著剛剛似乎隱約的看到了關(guān)太守的身影,便問了一句。
葉明熙有些黑線,堂堂的一城太守,在她嘴里就像是隔壁大爺一樣。
她慢慢的將手里的點心吃完,道:“關(guān)太守身為一城太守哪里缺了一頓飯了!”
吳嬤嬤卻不是這樣想,她撇撇嘴道:“樂陵能有今天這番光景還不是公主殿下您的功勞,想想我們剛到的時候樂陵窮苦的樣子,樂陵這上下都應(yīng)該感激公主殿下!”
葉明熙笑道:“嬤嬤我只是為了自己能夠生活的更好一點而已!”
吳嬤嬤道:“殿下說的是!”
她嘆口氣說道:“還有三個月就是殿下的生辰了,殿下快十七了,京城的貴女們像殿下這么大的兒女都滿地跑了!”
葉明熙差點被嘴里的點心給噎到,十七歲兒女滿地跑,呵呵,十七歲還是個高中生呢!這是殘害未成年人啊!
“也不知道陛下還記不記得公主的婚事?殿下的青春可耽誤不起?。 眳菋邒唛_始碎碎念起來。
葉明熙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趕緊的轉(zhuǎn)移吳嬤嬤的注意力。
“嬤嬤,我昨天聽你和楊總管說什么鹽的問題,是怎么回事?。俊?p> 吳嬤嬤知道自家公主想轉(zhuǎn)移話題,便也順著她的話頭轉(zhuǎn)移了話題。
“是啊,楊總管說大梁最近出現(xiàn)了鹽荒,聽說外面已經(jīng)開始搶購鹽了!”
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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