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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炮灰公主

第五十五章 瘋狂

那個炮灰公主 又安 3709 2021-08-08 10:00:00

  大梁的朝堂上聽說過武家軍的人已經(jīng)很少了,特別是如今的京城,幾個還在朝堂上的老臣隨著建章帝去出巡了,剩下的這些大臣們所見到過的武甯都是那個莊重的,大度的,從不管朝堂之事的武皇后,從來沒有人聽說過她曾經(jīng)是叱咤疆場殺人如麻的女將軍。

  自從踏入皇宮的那道門起,她便將自己的人生給割裂開來。

  她善于在相應(yīng)的場合扮演者相宜的角色。

  戰(zhàn)場上她是將軍,而在皇宮之中她就是一個稱職的皇后。除了沒有給皇家誕下子嗣之外,她所做的堪比歷史上任何一位賢后。

  所以此刻她摔了杯子,滿朝的文武百官都不由的低頭請罪,同時也都開始反省,他們是不是做的太過,居然將一向賢惠的皇后娘娘逼的發(fā)火。

  武甯站起身來甩手離去,待她走后,大殿上的歷王和肖王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各自帶著大臣們離開了朝陽殿。

  武甯回到瑞鳳殿,春風(fēng)將她的發(fā)冠給卸下,給她換上常服,又用玉梳細(xì)細(xì)的給她梳著頭皮按摩一番。

  “娘娘這是被那些人給氣著了?”春風(fēng)手上的動作不停,一邊在頭上的穴位上進行按壓。

  武甯搖搖頭,“我不過只是看個笑話罷了!只是對歷王葉驕和肖王葉駛兩人都都有些失望罷了,往日里也沒有覺得兩人如此的愚鈍,怎么今日發(fā)現(xiàn)這兩人是如此的不堪大用呢!葉瞭這些年的教導(dǎo)都喂了狗了,就算真是一只狗,今日表現(xiàn)都比這兩人要好!”

  春風(fēng)知道她看不上這兩人今日的做派,便柔聲的安撫她的脾氣。

  “這兩位王爺?shù)拇_有些急功近利,是辜負(fù)了陛下的教導(dǎo)!娘娘也莫要生氣,陛下的皇子眾多,這兩個不行,咱們慢慢的挑,總是能夠挑到滿意的!”

  武甯冷哼一聲:“他的皇子的確眾多,只是不知道這場事情之后能夠留下幾個來!”

  春風(fēng)的手上不停,嘴上附和著說道:“不管能夠剩下幾個,只要能夠挑到娘娘滿意的,便足夠了!其他的娘娘也不必多在意了,皇子們本就是為這個位置準(zhǔn)備的,這是他們注定的命運,哪怕死了,也是死得其所!”

  武甯一只手撐著頭,勾著嘴角,神情不負(fù)剛剛的氣憤,顯然是被春風(fēng)的話給安撫到了。

  “是的,這些皇子們就是為了這個位置而生的!而且就算是這些皇子們都折了,還不是有皇女和皇孫么!葉瞭最在意的便是他的江山,本宮勢必要給他找個最適合的人坐在龍椅上,若是不合適了,本宮怕他將來葬在皇陵之中都不安穩(wěn)??!”

  春風(fēng)這次沒有說話,對于陛下和皇后自然的種種,都不是她這個侍女能夠置喙的?;屎罂梢詫⒒实坌呷璧綐O致,卻不會允許別人說他任何一個字的不好。

  “春風(fēng),日后我若是死了,記得把我葬在武家的祖墳里,我不想葬在皇陵,至于葉瞭的身邊,那些妃子們誰愿意就讓誰去,都愿意跟他葬一起也行!”武甯倚著椅背,一只手撐著頭,閉著眼睛如囈語一般的說道。

  春風(fēng)按摩的手頓了頓,然后答應(yīng)了一聲,卻在心里嘆了一口氣。

  曾經(jīng)翱翔過天際的雄鷹永遠(yuǎn)都想念著天空,哪怕關(guān)住她的那個人對她再好,她也還是想念外面可以自由飛翔的天空。

  北疆,大將軍府。

  容闋眉頭緊皺的看著呂縐,對方已經(jīng)將一把扇子搖的快成殘影了。

  “目前不是關(guān)注京城形勢的時候,我們最應(yīng)該關(guān)注的是戎狄人,若是他們知道陛下駕崩的消息,肯定會乘機的殺過來,而且最近草原上的天花已經(jīng)有所減緩,戎狄人肯定會在喘息之后卷土重來的,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要想想怎么應(yīng)對戎狄人!”

  呂縐的聲音帶著些沙啞,自他得知陛下駕崩的消息之后,已經(jīng)有好幾夜都沒有好好的休息了,眼下的青色都已經(jīng)堪比墨汁了。

  容闋自然也是知道這個道理,但是他的內(nèi)心卻隱隱的擔(dān)憂。

  “老呂,我自然是知道眼前最重要的是做好防御戎狄人的準(zhǔn)備,只不過我這心里對京城還是擔(dān)憂,你是見過當(dāng)初那位武皇后在戰(zhàn)場上的瘋狂的,她被關(guān)在深宮多年,一朝失去了陛下這個禁制,我只怕她會將整個大梁給掀翻!”

  呂縐聽到武皇后三個字臉上的神色不由的為之一變,他跟隨容闋多年,曾經(jīng)在戰(zhàn)場上見過當(dāng)時還是將軍的武皇后,她在戰(zhàn)場上如殺神一般的模樣,讓他記憶深刻,特別是當(dāng)年坑殺了十萬俘虜?shù)氖虑?,讓她的名揚草原,在當(dāng)初昆闕草原游牧部落人的心中,武甯這兩個字就是死神的代名詞。

  她做事一向是不計后果,瘋魔一般,同時她還有瘋魔的本領(lǐng),而她的手下也是一群和她一樣瘋魔的人。

  他們武家出武將,同時也出瘋子。

  而武甯是武家最瘋的一個。

  若不是當(dāng)年先皇將她許配給了還是太子的建章帝,她依舊做她的女將軍的話,恐怕如今的昆闕草原上已經(jīng)沒有戎狄人了,也沒有什么大部落。

  武甯是建章帝親手封印的武神,瘋子。

  而今這個封印掉了,誰也不知道這個失去禁制的瘋子會做出什么樣的事情來。

  “皇后當(dāng)初愿意為了陛下而去做太子妃,相信她不會毀了陛下的江山的!”呂縐想了想說道。

  容闋聽完了呂縐的話,眉頭皺的更深了。他從來沒有看明白過武甯這個人。她是一個瘋子,沒有辦法用正常人的思維來衡量。

  當(dāng)初她被賜婚給太子,所有人都以為她會抗旨,甚至于很多的武將都準(zhǔn)備上書請求陛下收回圣旨的,然而武甯卻笑著接下了,而且她告訴自己的部下,這份旨意是她自己求來的。

  之后她便褪下鎧甲,穿上紅妝,成為太子妃。

  葉瞭做太子的時候,她是一個合格的太子妃。葉瞭登基之后,她是一個合格的皇后。

  她安穩(wěn)的像是這個那個瘋狂的女將軍根本就沒有存在在這個世間過一般。

  一入宮門深似海,四方的院墻讓常人窺視不到里面的悲喜,唯有偶爾的泥鴻鷹影透露些許血的底色來,讓熟悉的人知道昔日那位女將軍并不是他們的臆想。

  “最糟糕的結(jié)果不過是她稱帝而已!”呂縐壓低了聲音來了一句。

  相比文臣而言,自古造反的絕大多數(shù)都是武將。手中握有萬千兵馬的大將軍,時間長了便容易滋生出各種野望來。而做過武將的武甯又身處在權(quán)力的最中心,日日被權(quán)力所圍繞,離那至高無上的位置那么的近,她怎么又會不想要。

  況且在呂縐看來,或許這位殺神若是登基恐怕還是最好的結(jié)果,畢竟這些年朝廷對于昆闕草原上的游牧,對于戎狄,手段的確軟了些。若是武甯登基的話,這位殺神只怕是想要殺的草原上一片血海才是。

  “不,這不是最壞的結(jié)局,這是最好的結(jié)局!”容闋搖搖頭,神色灰暗,他站起身來在椅子前來回的走了兩步,“最壞的結(jié)局是她讓整個皇室的人都廝殺殆盡,將整個大梁都?xì)У?!?p>  呂縐聽了容闋的話驚訝的手中的扇子都拿不穩(wěn)的掉在了地上。

  他低估武甯的瘋狂!

  兩人相對沉默,許久呂縐才問出一句話來。

  “那將軍覺得這次是最好的結(jié)局還是最壞的結(jié)局?”

  “我希望是最好的結(jié)局!”容闋半天才開口。

  他希望的是武甯稱帝!這聽起來著實有些荒唐,像是一個亂臣賊子,然而卻也是他心底的最真實想法,這是最有利于大梁的想法。

  “連您都這么想,估計這大梁其他的武將恐怕都是這般的想法了吧!”呂縐嘆了一口氣說道。

  大梁這幾十年都是重文輕武,整個朝堂之上雖說文武官員并重,然而卻也明顯的文官隱隱的壓在五官的頭上,很多的武官都內(nèi)心里憋著一股氣,早就對朝廷中那種靡靡的軟弱之氣很看不慣。只是無奈自己人微言輕,氣憤不過也只有借酒澆愁而已。他們的內(nèi)心都渴望能有秦皇漢武一般魄力的帝王,而無疑的,昔年的戰(zhàn)場修羅便符合他們的需要。

  呂縐是一個文人,他在考慮事情的方式上和容闋有很多的不同,雖然他覺得朝廷有很多的地方的確是做不好,卻也不認(rèn)同將武將治理軍隊的那套用在治理國家上。

  他從容闋的書房出來,清瘦的臉上沒有往日帶著一貫笑容,府中的丫頭們都很是驚奇,很快這件事便傳到了容家太夫人的耳中。

  “哦,今日呂軍師心情不好?”太夫人聽著身邊嬤嬤的匯報,手上捻著佛珠,整張臉在裊裊的煙氣之中明明滅滅。

  老嬤嬤點點頭:“可不是,聽說今日從元帥的書房出來碰上春蘭他們都沒有和她們說笑,而是看都沒有看的便走了過去!這可不符合他一貫的風(fēng)格!”

  容太夫人只是淡淡的擺擺手道:“呂軍師平日里雖然是喜歡調(diào)笑了些,那也只是他興致好而已!阿敏啊,那些小丫頭們得好好的管管了!”

  老嬤嬤點點頭道:“是,老夫人,我一定好好的管教一下她們!”

  容太夫人點點頭,“你去看看元帥得不得空,若是得空讓他來我這里一趟!”

  嬤嬤領(lǐng)命去了,容闋正在書房中獨坐,聽說是太夫人要見他,便很快的趕了過來,而他到的時候,房中并不止有太夫人,還有簡容。

  “父親!”簡容站起身來給容闋行禮。

  容闋點點頭,對著太夫人行了一禮,說道:“不知道母親叫兒子來所謂何事?”

  整個房間里也就容家的祖孫三人,太夫人信任的嬤嬤站在門外守著,也不怕有人聽到,所以太夫人也就開誠布公的問道:“京城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

  容闋也不瞞太夫人,說道:“陛下駕崩了!”

  太夫人很是吃驚,“陛下的現(xiàn)在還是春秋正盛的年紀(jì)怎么會駕崩?”

  她話中的意思容家父子都明白。

  “是在出巡的途中舊疾復(fù)發(fā),藥石無醫(yī)!”容闋回道。

  “出巡的途中?京城那邊知道了嗎?”容太夫人也是經(jīng)歷過風(fēng)雨的,一下子便抓住了關(guān)鍵,“是哪位陪著陛下一起出巡的?”

  “是三皇子!”簡容在一邊回道。

  太夫人捻動著手中的佛珠,問容闋:“這件事元帥怎么看?”

  容闋回道:“我們?nèi)菁业淖嬗?xùn)是鎮(zhèn)守邊疆,效忠陛下,不參與任何的派系!兒子覺得目前我們需要做的便是加強邊關(guān)的巡視,隨時準(zhǔn)備戎狄人的來犯!”

  太夫人點點頭:“這的確是容家人該做的!”

  她又深深的看了容闋一眼道:“元帥要記得我們?nèi)菁覛v代都是為保家衛(wèi)國而生,不是為了權(quán)謀而生的!”

  “兒子謹(jǐn)記母親的教誨!”

  太夫人又將視線轉(zhuǎn)向簡容,后者也站起身來說道:“孫兒謹(jǐn)記祖母的教誨!”

  “其他的事情我一個老婆子也就不多說了,你們自己拿主意便罷了!”

  太夫人站起身來看著父子兩人道:“我們?nèi)菁沂墙^對不會參與任何皇位之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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