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后,沈沅往家里走著,表情微冷,想不通為什么還會有這樣的事發(fā)生。『感覺“想不通為什么還會有這樣的事發(fā)生”這句話有點多余了,下面已經(jīng)寫沈沅的想法了誒』
上一世,這件事是我做的,那是因為嫉妒紀歆然??蛇@一世,我壓根就沒有過這個念頭,竟然還會有同樣的事情冒出來,真是匪夷所思。難道我真的改變不了自己人生的走向嗎?我不信,既然讓我回到這個時期,不去試著改變,又有什么意義!
沈沅想著事情,沒顧著關(guān)注四周,一拐彎,就被人攔住了?!哼@一段太長了,應該進行分段比較好。』
“你是沈沅?”一只手攔住了沈沅的去路,來者不善?!哼@里應該把動作和說的話調(diào)換一下順序比較順?!?p> “我是,你們找我什么事?”沈沅手插在口袋里,邊準備撥號110邊回答道。
“什么事?你可真說得出口!是你在學校里散播謠言,害得我嫂子被人誤會是吧,我們今天就是來教訓你的!”那人情緒顯然有些激動,一拳打在沈沅身后的墻壁上,手出了血,墻壁也被打的凹進去一處。『又是好長一段,要分段啊少女!』
“你嫂子是誰?”沈沅了然,鎮(zhèn)定道。
那人冷笑一聲,說:“言陽是我哥,現(xiàn)在你知道我嫂子是誰了吧!”
沈沅點點頭,表情不變。
“啪!啪!”那人直接上去摑了沈沅兩個耳光,沈沅來不及躲閃,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的她眼淚瞬間就下來了,足見那人到底用了多大力氣。平白挨了兩巴掌,著實不好受,沈沅根本沒想到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不由分說就打了自己,心里充滿了不可置信。『求求了做個人吧,請分段啊啊啊』
還沒完,沈沅的書包被一群人搶了過去,里面的東西全部倒在地上,用腳狠狠地碾壓。
更可笑的是,那人走前還拿走了沈沅裝在夾層里的錢和學生證,留下一句:“我從不欺負女的,除非我忍無可忍?!薄汉靡粋€不要臉的男人hhh』
你拿我東西你還有理了是吧!好,好的很吶,我也讓你嘗嘗這般不好受的滋味!『要把“般”改成“種”』
“喂,110嗎,我要報案!”
公安局內(nèi),女警官看著沈沅臉上通紅的手指印心疼到不行,這個女孩子剛剛進來的時候就用圍巾蒙著臉,好不容易叫她拿下來,卻發(fā)現(xiàn)她臉上的兩個巴掌印。這個欺負她的人實在可惡!一個未成年的女孩子敢來報案,那得是受了多大的屈辱才有這種勇氣。『萬惡的大長段』
沈沅倒沒想到女警官會想這么多,剛剛蒙著臉進來只是因為不太想被不相干的人看見而已。
警長坐在電腦前,調(diào)出了沈沅所說的那個地方的監(jiān)控??赐?,不由得怒從心生。
警長安慰道“小同學,你放心,叔叔一定會抓住欺負你的人!你先在這里待著,我們會幫你聯(lián)系家長的。”
警察局附近,許潤霖剛剛到家門口,就看見自家父親帶著一群人準備出去?!焊赣H?這么正經(jīng)的嘛?』
“爸,又出事了?”許潤霖放下背包,走到警局門口。
“嗯,這件事挺惡劣的,學生被搶劫和欺凌,那個報案的似乎也是你們一中的。不說了,你爸我先去抓人去了,今天晚上我晚點回來。”許郅上了警車,向許潤霖揮揮手。
“一中的?”許潤霖有些驚訝,走到警察局里,一一和警員們打了個招呼,想要了解下詳情。
“小霖啊,不虧是許警長的兒子。我就悄悄透露點,別告訴你爸爸?。 薄哄e別字發(fā)現(xiàn)了,況且為啥說“不愧是許警長的兒子”?他啥也沒干不是嗎?(゜ロ゜)』
許潤霖點點頭,從警員口中了解了整件事的事情經(jīng)過。
許潤霖想要看看當事人的情緒狀況,但是介于不太方便,只能透過休息室的玻璃門悄悄看一下。
那個女生的情緒似乎已經(jīng)平靜下來,并沒有哭或是說話,只是靜靜地坐著,將大半的臉埋在膝蓋上,安靜的不似一個剛剛被人搶劫過的人。
這種情況往往比一直在哭還要難處理,既然現(xiàn)在表面上沒事,那進去近距離了解一下也未嘗不可。
許潤霖想著,推開了門,坐到沈沅的對面。只是看了一眼,許潤霖就再次被驚訝到了。
“沈沅,是你!?”許潤霖怎么也想不到,遭遇了這些事的竟然是自己班里的同學。
沈沅聽見有人叫她,便抬起了頭,通紅的眼眶和還未消去的手掌印暴露在許潤霖眼中。
“許潤霖?你怎么在這里?”沈沅歪了歪頭,疑惑道。
“你……”許潤霖欲言又止,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江妤看看許潤霖,又看看沈沅,問道:“兒子,你們認識啊?”
“嗯,認識,前后桌?!痹S潤霖回答道。
“這樣啊?!苯c點頭,沒再說什么。
半晌,警局門口傳來急切的腳步聲,沈母的擔憂一覽無余。
“警官,我的女兒在哪里?”沈母站在警局里,四處張望,卻遲遲沒有看到沈沅的身影。
“你是沈沅的母親嗎?沈沅在休息室里。”警員指了指休息室。
“沈沅,你……”沈母推開休息室的門,剛想說話,可看到自己女兒這個樣子,霎時什么話也說不出來了。
“嗨!媽?!鄙蜚湫Φ?。她知道,如果她表現(xiàn)出來的情緒是難過的,那她的母親會更加不好受。只有表現(xiàn)的和往常一樣,沈母才會心里好受些。
殊不知,沈沅越是表現(xiàn)的與平常無二,沈母就越是自責。都怪我,讓女兒連在自己面前都不敢表露自己的真實情緒。
“我沒事,不就是學生證和錢被搶了嘛?!鄙蜚渲苯勇赃^了自己被扇耳光和具體過程,裝作無所謂道。
可沈沅臉上的手印就是證據(jù),這叫沈母怎么相信這件事情僅此而已,怎么不去責怪自己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女兒。
沈沅安慰道:“媽,你先回家吧,我的學生證和錢會找回來的啊,記得明天幫我請假一天?!?p> 沈母被沈沅勸回了家,但沈沅并沒有打算走,而是在警局留了下來。
“先進去?!痹S郅和警員跟在一群人身后,催促著他們快些進去。
許郅揉了揉眉心,說道:“坐吧?!?p> “搶劫未成年者,涉嫌搶劫罪,可以判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處罰金?!吨腥A人民共和國刑法》第十七條中列出,已滿十六周歲的人犯罪,應當負刑事責任。警官,我說的對不對?”沈沅從休息室走出去,靠在墻上,笑著問道?!壕W(wǎng)上查的資料嘿嘿』
“是這樣沒錯,但是已滿十四周歲不滿十八周歲的人犯罪,應當從輕或減輕處罰。你對法律的了解不錯,但我們警察也不是法盲,別偷工減料?!痹S郅贊許的看著沈沅,反駁道。
“你居然敢報警!你不怕……”
“怕?我生活在法律之下,有法律做我的后盾,我有什么好怕的?”沈沅嫌棄的看了那人一眼,已經(jīng)認定那人是個法盲。
那人似乎是被嚇到了,低著頭,什么也不說。
“身份證帶了嗎?”
“帶了。”敢情你出門還帶身份證?身份證都帶了你還搶什么劫,讓警察好查是吧。
“十五周歲?”許郅反復核實了幾遍,才確信。
噗,十五周歲,少年你長得略急啊。等下,如果他是十五周歲,那我之前的后半句不就不成立了!!!臉疼不,好吧是挺疼的。
“那就聯(lián)系一下你的監(jiān)護人來交一下罰金,以后對你加以管教?!?p> 沈沅嘴角抽了抽,初中生現(xiàn)在都這么囂張了嗎?
電話打出去沒多久,人就到了。
“言辰,你給我出來!還搶劫,能耐了你!”婦人大聲嚷道。敢這么在警察局大聲喧嘩的也是頭一個。
“媽。”言辰扒著休息室的門,探出了頭。
“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是吧,一天不打上房揭瓦!”婦人踩著高跟鞋,急沖沖的走向休息室。
“小姑娘,我家兔崽子不懂事,聽說他還打了你是吧,等回家我就教訓他?!?p> “阿姨,算了吧,我不欺負初中生?!鄙蜚滢涡Φ馈?p> “那可不行,是你受了委屈,又不是我兒子,必須得收拾。小姑娘你家在哪?改日我到你家里去賠禮道歉?!?p> “別別別,不是,我是說不用了阿姨,我先走了?!鼻f別,要是真到了我家,我媽在她的地盤里還不得‘開戰(zhàn)’。
第二天,沈沅順理成章的待在了家里。
“叮咚!”門口似乎有人來了。
沈母跑去開門,只見是一個婦人帶著個男孩。
“有什么事嗎?”
“女士,我們是來為昨天的事情賠禮道歉的?!闭f著,婦人把手里的補品遞了過去。
“那怎么好意思呢,請進?!鄙蚰附舆^禮品,客客氣氣的把人請了進去。
媽,說好的風風火火呢?說好的要給我報仇呢?這就變臉了?翻臉比翻書還快。
“姑娘,我跟他爸爸商量過了,這件事著實是委屈你了,所以我們決定,讓言辰當你小弟,隨你使喚!”『措不及防』
噗,如果現(xiàn)在沈沅嘴里有一口水的話,她絕對會噴出來。當小弟?這賠禮方式也太特別了吧,這孩子是親生的嗎?
“就這樣定了,那我們先走了?!痹挳?,婦人拉著呆若木雞的言辰走了。
言辰:你們昨天明明就不是這樣說的!
隔天,沈沅剛到學校,就發(fā)現(xiàn)自己揚名了。
“嗨,沈哥?!?p> “沈哥早上好?!?p> “噗,沈哥好哈哈哈”
沈沅來到學校后,就受到了多方借由打招呼的無情嘲笑,不論是認識的,不認識的,都能喊上一聲沈哥。
沈沅自閉了,苦笑著回到了教室。
這還沒完,沈沅剛進教室,就聽到了此起彼伏的一聲‘沈哥’加上爆笑。
沈沅捂臉,她當然知道這是怎么回事,肯定是言辰那個媽四處傳的,怎么能憨成這樣?
沈沅才坐下來,石筱婭就強忍著笑意拍了拍沈沅的肩,說:“沈哥,這是你昨天落下的作業(yè),我給你記到上面去了,噗哈哈哈?!闭f著,遞過去一張便利貼,然后忍不住捂嘴笑了起來。
沈沅心情復雜,想不到自己昔日好友已經(jīng)也叛變,加入了與其他人的‘喊沈哥團隊’。
這一天,沈沅就在一聲聲‘沈哥’中度過。往后一周,沈沅終于適應了這個稱呼,并且成功無視了。
許潤霖:“沈哥,傳一下作業(yè)?!?p> 沈沅驚異的回頭看了一眼許潤霖,哦了一聲,把已經(jīng)傳到自己桌上的一打作業(yè)傳了過去。
連許潤霖都叛變了?哦,不對,他本來就不站我這邊,之前就他沒這么叫我,我還以為就他正常點,想不到啊想不到,連他都被‘傳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