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外套里還有一些蘑菇,我拿起衣服,在后面跟著她往前走。
小白讓我感到有一種神秘感,我問道:“你們吳家的女人都不簡單?。∶總€都這么神秘?!?p> “每個?你才見過幾個?不要拿秦雪和我比。我和她不是一路人?!毙“滓琅f沒有回頭。
聽到秦雪,我腦海里又想起秦雪消失在奇異光線中的那一刻,她會不會此時已經(jīng)在某個地方復(fù)活了?她到底是不是一直在騙我?我陷入了沉思,身子只是機械地跟著小白前行。
小白沒聽到我回話,扭頭看了我一眼,又邊走邊說:“怎么了?想她了?唉!你命也太苦了,愛的人都這么個下場,心里很痛苦吧?以后還敢愛嗎?要是我,我肯定不敢了,這種痛苦我不想再有了。其實一個人也挺好的,沒有誰離不開誰。平時粘在一起時感覺很甜蜜,但是真的離開了,也就是那么回事。遇到一個新的,還有誰會去想以前的那個過得怎么樣?開不開心?上床的時候又有誰會記得曾經(jīng)的誓言,什么唯一,什么只愛你一個,什么永不背叛,都是一時的甜言蜜語罷了。同樣的話會對不同的人說,所以難過一陣也就算了,還有更好的在等著你呢?!?p> “你不難過了嗎?已經(jīng)忘記他了?”
“他已經(jīng)不在了,我也為他報過仇了。雖然沒有殺了你,但是我當(dāng)時也是盡力了。我不是不講道理的女人。按照道理講,他死得活該,按照關(guān)系來講,我是應(yīng)該為他報仇。報仇的事我做過了,那么就剩下他死得活該了,我為什么要還為他繼續(xù)難過?我現(xiàn)在是自由身,我可以找我的愛,你也可以的?!?p> “你們吳家女人就是不一般啊,說出的話都這么震撼?!?p> “什么吳家人?你說話注意點!我宣布,我現(xiàn)在和吳家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我!白夢茹!是白家人!吳林浩沒殺我,你以為他真的是心軟嗎?他是個偽君子!我抓到他可不會手軟!”小白憤憤地說。
“你還是算了,吳家勢力大,不要連累了家人。”
“你只知道吳家勢力大,你還不知道我們白家吧?你呢?你和他作對,你不怕連累家人?”
“我是已經(jīng)進入到這個事件里了,你不一樣,你可以就此收手。雖然不知道你們白家勢力有多大,但是你們白家真要能和吳家抗衡的話,又怎么會讓你一個女人出來尋找吳飛呢?”
“我也無法收手了。我一個人出來尋找是因為我當(dāng)時是吳飛的老婆,這是吳家的事,和我們白家沒關(guān)系。我知道你聽不明白,但是有些事你也用不著明白。”
“你不愿意多說,我也不問了。那就說眼前的,你逃出去后遇到什么事了?你怎么會被抓住的?你要帶我去哪?”
“沒什么事,就是我看到石頭掉下去后。以為你再也出不來了,我也沒法救你,就去找他們的船,路上遇到吳林浩了,被他們抓了,就被他們吊到樹上,因為樹上最安全。那些怪物不會上樹,而且它們都是一群一群的,所以你看到有一只時,不要大意,它們有先鋒,大部隊在后面。不過也不用太擔(dān)心,它們被打死了好多,現(xiàn)在剩下的沒有多少了,也就那八九只了。這些天他們就是吃怪物的肉活下來的。”
“那是什么怪物?”
“不知道,從來沒見過,像是狼,又不像,比狼壯實很多,尾巴很短,嘴型像老虎。應(yīng)該是變異的動物,這里肯定有巨大的輻射源,繼續(xù)待下去,我們恐怕也會變異的?!?p> “只要不失去理智,變異并不可怕,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身不由已了。話說回來,他們?yōu)槭裁礇]有殺你?你身上的傷怎么來的?”
“他們把我吊起來當(dāng)誘餌,身上的傷就是被怪物抓的?!毙“淄蝗煌A讼聛?,轉(zhuǎn)過身瞪著我,問:“你是不是很希望我死???是不是沒出來之前就詛咒我了千萬遍了?
我沒接她這個話題,問道:“你要帶我上樹嗎?這里這么多樹,找一棵就行了?!?p> “這些樹上去會掉下來的,我?guī)闳フ椅抑鞍l(fā)現(xiàn)的一棵大樹,很安全的?!毙“子洲D(zhuǎn)身走在前面帶路。
我走這一路,發(fā)現(xiàn)鳥蟲都一只沒見到,我問道:“晚上沒有毒蟲了嗎?”
“毒蟲?沒看到,也許都不敢出來了吧,你沒發(fā)現(xiàn)嗎?蛇都找不到了,可能被怪物都吃了?!?p> “沒有毒蟲就好多了,那些怪物晚上視力是不是不好?小萌的意思好像是晚上比白天安全?!?p>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不過我知道它們耳朵很靈敏,晚上有蟲子叫聲,可能會擾亂怪物的聽覺吧。”
“它們應(yīng)該是追吳林浩他們?nèi)チ?,希望把他們?nèi)粤瞬藕??!?p> “吳林浩沒有那么傻,他們也很有經(jīng)驗,倒霉的恐怕是那些怪物。不過這也好,他們幫我們打怪,我們安心休息。”
“還有多遠???我都好多天沒有好好睡覺了,渾身還疼,現(xiàn)在躺下就能睡著。”
“我被吊著當(dāng)誘餌,那種感覺比你苦,你就別對我哭訴了?!?p> “好吧?!蔽翌D時也沒話說了,她確實比我更加苦。她看似弱小,實則內(nèi)心很強大,是一個十分堅強的女人。跟在她后面。只覺得她背影忽然高大起來。
又走了大概半小時,小白站在一棵四人才能環(huán)抱的大樹前站住了。
我抬頭看了看,大樹很高,上面樹枝像是被修剪過,還有一些雜草樹枝鋪在上面,像是一個大鳥巢。我猜想這肯定是吳林浩他們遺留下來的。
“就是這棵,能上去嗎?”小白問我。
“這最低的樹杈也有五六米吧?這么粗怎么上???他們都是猴子嗎?”
“你不是還有點內(nèi)力?試試能跳上去嗎?”
“萬一上去了,等到明天內(nèi)力又消失了,咱們怎么下來?”
“管不了那么多了,這里不安全。你不上去,一會怪物來了就真的不用上去了?!毙“状叽俚馈?p> “你呢?我上去沒問題,你怎么上?”
“我是說你帶我上去,你以為我能上去???”
我說道:“你看這樹,三米以上變細了不少,一個人就可以抱緊的。只要跳到那個高度,再往上爬就沒問題了?!闭f著我就彎下了腰,“我背你,你摟緊。”
小白很聽話地趴在了我背上,我目測了一下高度。然后用盡全部力氣一躍而起,跳起三米多,一下抱緊了樹干。然后用力再次跳起,抓住了最低處的樹枝。小白也伸手抓住樹枝,然后想踩著我上去,可是試了幾次都力不從心,只得重新趴我背上。
我慢慢往上爬,直到我腳下踩在樹枝上了,小白才又抓住樹枝自己往上爬。上方樹枝很茂密,攀登起來也很容易。巢穴距離最低的樹枝有兩米高,很快我們就爬進了巢穴。
巢穴很結(jié)實,搭建的藤條樹枝受力均勻,四周高,中間低,鋪著很厚的細草,空間足夠兩個人躺著誰也碰不到誰。
我躺下來感嘆道:“他們這個窩做得真好,要是再有個頂就更好了,咱們要是萬一走不了了。就在這上面加個頂,做個‘家’。我這主意不錯吧?”
我沒聽到小白回答,我扭頭看去,只見小白閉著眼睛已經(jīng)睡著了。我現(xiàn)在整個頭也都是昏昏沉沉的,轉(zhuǎn)過身去也一下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