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鏡子前打量了一遍,然后又走了幾步,努力做出與平時不一樣的姿勢。門一開,葉濤帶著人就進來了。
我一看,一個沒少全都聚齊了,心中又緊張起來,走到床邊坐在了床上。
“不錯嘛,恢復得很快。”葉濤說著就坐了下來。
我說道:“都是皮外傷?!?p> 其他人也都各自找地方坐了下來,小慧站在門口依著墻,胡月坐在葉濤旁邊,傅佩佩站在距離床頭最近的地方。老四和老徐坐在一邊桌子上。
老徐很溫和地說:“看著你恢復這么快,我們大家也就都放心了,以前大家相互之間可能有多多少少的誤會,但是現(xiàn)在這情況大家也都是一家人了,以后就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你也別把我們當外人。”
我忙感激涕零地說道:“我這條命都是你們救的,以前不管有什么誤會都不會再提了,承蒙你們能看得起來,把我當自己人,我這條命以后就是你們的了?!?p> 老四嘿嘿笑了笑,說:“不管以前怎樣,以后都是兄弟了,是兄弟就沒有什么你的我的,都是我們自己的。你這身體看起來恢復得不錯,也沒受什么大傷,什么時候出來的?怎么會暈倒在海邊?”
我嘆了口氣,說道:“本來以為我就要死在下面了,后來是雨水把我澆醒了,我順著水流的方向從一個小洞里爬了出來,然后也不知道爬了多久就又失去知覺了,然后就到了這里?!?p> “你是和誰在一起走散的?他們?nèi)四兀俊崩纤睦^續(xù)問道。
“之前的情況大家也都很清楚,下面簡直就是地獄。剛走散時只有我一個人,當時我是想盡辦法要出來,可是出不來啊,后來又遇到了兩個人,我們就一起尋找出口,可惜他們沒能堅持住,沒找到出口他們就死了?!?p> “我們這次來這里就是為了往后的日子好過一點,不再奔波流血流汗,可是沒想到……”老四說到這里嘆了口氣,眼睛卻一直注視著我。
我知道他是在觀察我的表情變化,他說這段話也是試探我,同時也是暗示我要是有關于寶藏的發(fā)現(xiàn)趕快說出來。
“你們沒找到寶藏嗎?”我故作惋惜問道。
旁邊的老徐說道:“沒有。寶藏要是那么好找,早就輪不到我們了,你有什么線索嗎?”
“線索我沒有,不……”
傅佩佩忙打斷我,說道:“這里寶藏很多,別說我們幾個人,就算再多十幾倍,也夠我們每個人幾輩子衣食無憂的,但是這些寶藏分散在不同的地方,要找到這些寶藏一個人的力量肯定不行,我們需要團結(jié),所以你不用有后顧之憂,有線索就說出來,找到了大家平分,給你多一份?!?p> 她的用意不言自明,是在提醒我要提供有價值消息。
我對她微微笑了一下,說道:“聽我說完,我雖然沒發(fā)現(xiàn)線索,但是我發(fā)現(xiàn)了寶藏?!?p> 此話一出,所有人頓時精神一振,但又馬上故作鎮(zhèn)定。
葉濤這時也開口了,“你發(fā)現(xiàn)了寶藏?在哪里?”
“在哪里我沒法說清楚,下面的地形你們也都了解。只能說知道大概在哪個位置,也許過兩天精神恢復了,能記起來具體位置,現(xiàn)在渾身還是難受,一思考頭就疼?!?p> “不著急,不著急,你身體還需要修養(yǎng),正好趁這幾天我們也準備準備,等你完全康復了再帶我們下去。到時候怎么分配就你來安排,賞我個零花錢就好,也不算白來一趟?!比~濤微笑道。
老徐也說到:“是啊,我這歲數(shù)要再多錢也沒用,只希望妻子和孩子能過得好一些,不要再受苦了?!?p> 老四又“嘿嘿嘿”樂了幾聲,像似開玩笑地說道:“以后你就是我們老大了,我們都聽你的?!?p> 我也笑道:“剛才不是說了,大家都是兄弟,是兄弟就不用誰聽誰的了,等找到了寶藏,大家平分?!?p> 老四“哈哈”一笑,忽然嚴肅起來,問道:“你說你找到寶藏了,會不會是幻覺呢?在那里面壓抑太久很容易產(chǎn)生幻覺的。你再仔細想想,別讓大家白高興一場?!?p> 我心說這個老四是把后路都給我堵死了,真是陰險。我也嚴肅地回答道:“我肯定是真的,我當時還拿了一個珠子,也不知掉到哪里去了。”
“你只要敢確定就好。你看到的那個寶藏有多少?是在密室里嗎?”老四追問道,
“像是個密室,那時只想逃命,也沒細看。寶藏有不少,有個大石箱子,是嵌在地板中的,用石板蓋著,剛開始以為是個隧道,打開才發(fā)現(xiàn)是個藏寶地?!?p> “石箱子?有多大?說清楚我們好做準備”
“和這個床差不多,有多深就不清楚了?!?p> “就一個嗎?”
“當時手電已經(jīng)快沒電了,光線很暗,旁邊好像還有幾個。”我假裝努力去回憶?!安恍辛?,這一動腦子頭又疼了。你們有止疼藥嗎?疼得受不了了?!蔽掖反蛑X袋做出痛苦得難忍的樣子。
老徐馬上站起來說道:“那你趕快躺下休息,這里止疼藥沒有,不過胡小姐會按摩,讓她給你按按會好些?!?p> 胡月忙走過來,說道:“躺好,我給你按幾下能緩解疼痛?!?p> 我平躺下來,胡月站在床頭開始給我按摩。老四和葉濤又說了幾句關心安慰的話,然后和老徐一起離開了。
傅佩佩從床頭走到我對面的桌前坐下,靜靜地看著我和胡月。雖然看不到小慧的位置,但是聽聲音她沒動。
我心說這個時候最應該有個人去探聽一下那三個人的情況,看他們有沒有懷疑??墒沁@里只有傅佩佩知道我的真相,她又不能去探聽情況,胡月現(xiàn)在又不太可靠,留她在這里除了按摩之外就是監(jiān)視我。小慧情緒化比較大,讓她知道真相就全知道了。
我心中一急,頭上就冒出了汗。胡月用手量了量我體溫,說道:“你頭有些發(fā)燙,蓋好被子,我給你拿藥去?!闭f完轉(zhuǎn)身出去了。
旁邊的傅佩佩這時走過來,摸了摸我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一絲驚恐之色從臉上迅速掠過,然后對小慧說道:“我去找?guī)准Q洗衣服給他,你也去幫我找找。”
傅佩佩話音剛落人已經(jīng)到了門外。她走得很急,小慧沒有跟出去,直徑來到我面前目不轉(zhuǎn)睛盯著我。
我避開她的眼神,害怕她從我眼神里看出破綻。
“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小慧疑惑地望著我。
“我們這些人經(jīng)常打交道,或許以前見過也沒什么奇怪的?!蔽艺f著閉上了眼。
“不對,你的眼神我好熟悉,非敵即友?!?p> “我想休息了,頭很疼?!?p> “睜開眼睛!看著我的眼睛!”小慧伸手來扒我的眼皮。
“你要干什么?”我撥開她的手,故作怒氣沖沖之勢瞪著她。
小慧沒說話,望著我,邊思考邊圍著床轉(zhuǎn)了兩圈。
“嗨,你有男朋友嗎?”我問道。
“什么?”小慧一愣,從思考中緩過神來。
我心說,你不走我就逼著你走。
我繼續(xù)問道:“我說,你有男朋友嗎?”
“關你屁事!”
“你看,我們都是自己人了,剛才不是說讓我當老大嗎,我就是家長,你這么漂亮的女孩子怎么也跑這里來了?之前聽說你男朋友出了意外是嗎?你也別難過了,人各有命。你往我這看看,我覺得你不錯,身材也好,我也沒女朋友,你看是不是……”
“信不信再多說一個字我讓你永遠躺在這?”小慧真的生氣了。
“那你盯著我一直看?會讓人誤會的?!蔽椅?。
小慧哼了一聲,轉(zhuǎn)身走了。
我松了口氣,拭去額頭上的汗水,感覺額頭冰涼涼的,忽然我意識到不好,胡月說我發(fā)燒明顯是借口,傅佩佩的緊張也證實了這一點,看來我隱藏不下去了。轉(zhuǎn)念又一想,就算我沒發(fā)燒最多我只是裝頭疼,身份應該不會暴露,那么傅佩佩緊張什么呢?會不會有點神經(jīng)過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