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fēng)你來,伴著點點星光……
油燈乍明乍現(xiàn)的燭光下,是一人在小心翼翼地擺弄一架晶瑩剔透的玉琴,那琴還在微弱的燈光下泛著點點亮光。
易瑾指間不停,心緒卻早已飄卻他方,久久不肯歸來……
而此時,潭曉茗正默默地注視著他的背影。多少次,她曾見他靜坐于此,一襲白衣,手上不停,有時在著新書,有時在長覽古籍,有時在沉思罷了.….
寄宿于此的這些時日里,她一直如此,或許是天生的無法言語讓她早已習(xí)慣了無聲的沉默。卻不覺笑了,這是很久未有的動作。
上前,奉上一盞清茶。易瑾這才抬起頭來,明快地笑著,“小啞巴,謝謝?!把粤T,又瞧了瞧窗外,繁星閃爍。
“如今應(yīng)是二更了?!八檬直犬嬛?p> 易瑾卻一把將她拉到身邊坐下,“或許,我應(yīng)當(dāng)一試。”
潭曉茗有些不解,忽地瞟到桌上那架玉琴,便用手語道:“這是玉琴,很名貴的,從何而來?”
易瑾注視著她,只見潭曉茗有些不安,故意道:“昨日應(yīng)下為殷姑娘修的,她明日來取,我得趕工了!”
潭曉茗心中一震,神色卻無大變,只是下意識地向后一仰,直直倚在他懷里,抬眼去看,只見他笑眼盈盈,一雙眸子,澄澈若泉,還泛著點點星光。
“小啞巴,我會為你師父報仇的?!?p> 第二日一早,殷小蝶便到了,還跟著嚴且,他果真是不肯輕言放棄,不過也正合易瑾之意。
他快步而出,將琴交與殷小蝶便道:“在下有要事與嚴侍郎相商,便先失陪了。曉茗,帶殷小姐去林中逛逛?!毖粤T便馬嚴且入了內(nèi)室。
“先生是改變主意了?”嚴且顯得有些興奮,語氣也欣喜了幾分。
易瑾便笑了:“我只為陛下做一件事,陛下再決定還用不用易某?!?p> 嚴且忙道,“何事,只要先生愿為天下人除奸人,嚴某必全力相助。”言罷,鞠躬行禮。
“平此地吏?!耙阻獓烂C了幾分。
“我這便告知陛下。”
二人正言談間,卻聞門外,刀劍碰撞之聲,匆匆趕出,但見殷小蝶顫抖著,撲在地上,淚如雨下。
而潭曉落正持長劍,正指她鼻尖,當(dāng)然她也在發(fā)抖。
“小蝶,怎么了?”嚴且皺了皺眉,上前扶她。
潭曉茗這才咬著牙收了劍,背過身去。
易瑾望向四周,只見草叢中,林間有弩手無數(shù),見他看去才隱了形蹤,收了弓箭。
“小啞巴?!彼挂话褜⑺龜堅趹牙?。
潭曉茗無聲地掙扎著,淚珠早巳滾落,打在他潔白的衣衫上,小小的身軀顫抖著,努力平復(fù)著情緒,許久才抬目看他,眼中還蓄著淚。
嚴且見此,心中也明白三分,忙尋人送走殷小蝶。
“此案,易某必需查!”
嚴且方欲出口的活,只得硬生生吞了下去。他為官多年,口聲聲說要斬奸除惡,為民除害,如今竟有幾分退卻之意,實在不應(yīng)當(dāng)!
咬了咬牙:“嚴某定不食言,愿與先生,比肩而行!”
潭曉茗看了看二人,才用手語道:“殷小蝶武藝極高,方才只是裝模作樣,實則決不在我之下。師父那日舍身救我,領(lǐng)頭追殺我的也是名女子?!?p> 嚴且大驚,“小蝶她以前……”
潭曉茗抬臉盯住他:“運入殷府地道;金銀,《九轉(zhuǎn)回龍圖》?!?p> “國寶?”二人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