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辰和煥進入房間,小孩坐在床上,女人坐在床一邊的椅子上,正撫摸著男孩的頭。
她穿著一身暗紅色,做工繁復(fù)的連衣裙,白色的頭發(fā)整理的很細致,輕輕的搭在肩前。
乍一看去,是個美麗的貴婦人,與陸辰之前見過的模樣天差地別。
但確實是她沒錯,眉目間還是十分相似,而且床上的男孩是之前見過的那個。
陸辰速度極快的閃身到女人身邊。
如果不是小男孩在場,他會拿出執(zhí)行課配發(fā)的匕首,抵住女人的喉嚨。
此時,他只是兩手用力抓緊女人的雙臂。
“對不起,打擾了,有一件事需要你坦白。”說完后,他對男孩笑了笑,要煥把男孩帶出房間。
煥在房間里留下標記,一把抱起處于驚愕狀的男孩。
“不要動他。”
剛剛,在陸辰和煥突然出現(xiàn)時,女人雖然慌張,但保持著鎮(zhèn)定;
可煥抱起男孩時,她頓時暴怒起來。
“不用擔(dān)心,等你坦白后,孩子會還給你的?!标懗秸f。
女人惡狠狠地盯著陸辰,說:“你們這群野獸,我才不會相信你們的話?!?p> 她飛快的轉(zhuǎn)動手腕從裙子口袋里,拿出一個羊皮的本子。
單手翻了幾頁,動作相當(dāng)嫻熟。
正當(dāng)陸辰想要阻止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居然不停使喚。
他瞥了一眼,本子上翻開的兩頁上居然是自己和煥的畫像;
畫像十分逼真,和真人一模一樣。
女人是什么時候把我們畫上去的,陸辰飛快的想,從進房間到抓住她的過程中,不可能繪制出如此精細的人像,而且剛進來時,她手中什么都沒有。
只有一種情況,那就是女人早就把我們畫在了本子上。
時不時被象限之力暗面侵襲的陸辰,對精神控制有了一定的免疫,加上之前對上無眼霧中人和收集鉚的時候都遇到了精神控制。
此時,陸辰保持著鎮(zhèn)定,他乘著頭腦還清醒時,爭分奪秒的分析目前形勢。
與女人不過見過一次,就是和鈴還有煥一起來東區(qū)調(diào)查加特鋪的那次,在那以后鈴就失蹤了。
女人在那次就把鈴、煥和我的畫像畫在了羊皮本上。
真是個心思縝密的人,陸辰不禁后背發(fā)涼,這種人作為對手,不會像岡,留給對方破綻。
陸辰繼續(xù)往下想,我和煥當(dāng)時直接離開了東區(qū),所以女人沒有控制成功。
鈴因為還在東區(qū),所以被她控制,繼而囚禁了。
他現(xiàn)在幾乎可以確定,女人的能和距離有關(guān)。
要掙脫女人的控制,拉開距離應(yīng)該就能做到,而且那個羊皮本,破壞了的話,是不是女人的能力就失效了?
應(yīng)該不會這么輕松。
只是拉開距離作用不大,要救出鈴,一定要把她打倒。
陸辰感到有些棘手,不過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女人對他施加的精神控制,對初級執(zhí)行官而言本是綽綽有余。
但對經(jīng)常被象限之力暗面洗禮的陸辰而言,還不夠,此時,他有把握可以掙脫。
陸辰有些后悔當(dāng)初沒有直接把匕首抵在她的脖頸上。
此時,女人的能已經(jīng)發(fā)動。
羊皮本上,陸辰和煥的畫像發(fā)出白色的光芒,陸辰畫像上的光芒更盛。
煥的暗一些,更加佐證了和控制的強度和距離正相關(guān)的猜想。
陸辰已經(jīng)有了想法。
女人并沒把陸辰當(dāng)做厲害的對手,大概是因為之前順利的囚禁了鈴,所以看低了他。
她只是把陸辰控制在原地,從外面鎖上門,跑出去找男孩。
女人滿腦子全是男孩,對陸辰并沒有施加特別的手段。
也太看人不起了,被這么隨意的控制了下,陸辰忽然有點氣惱。
她離開房間后,陸辰馬上開窗跳出。
他記得煥做過標記的地方。
要在女人之前找到煥。
陸辰的速度非常快。
馬上,他在離房屋外一公里處看到了煥和男孩。
“帶著他去白夜?!标懗娇焖俚恼f。
“女人的能是精神控制,但是受距離的限制,你沿著標記一路回去。”
煥抱著哭泣不停的男孩,驚恐的看著陸辰,說:“那你怎么辦?我只能帶一個人?!?p> “你忘了嗎,我可是殺了守望者上段的人?!标懗轿⑿χf。
煥用力的點了點頭。
“我會盡快請來支援?!彼难劾锶顷P(guān)切。
陸辰笑了笑,說:“快走吧,在支援到了以前,我已經(jīng)和鈴回白夜了?!?p> 煥的眼神中顯出光彩,點點頭,抱著男孩遠去了。
一路上綻開一朵朵藍色的漣漪。
女人趕到時,煥已經(jīng)走了很遠。
她的眼神中有烈火在燃燒般,死死的盯著陸辰,像是要把他燒成灰燼。
“把我的孩子還給我!”女人憤怒的叫聲響徹在東區(qū)的街道。
然而周圍的路人,只是看了他們一眼,然后草草的收回了目光,干自己的事去了。
陸辰怕暴露象限之力,往女人的房屋奔去,而且鈴應(yīng)該就在這棟房子里。
看到他跑回房屋,女人并未有意控制。
手上有羊皮本,她覺得勝券在握,而且那棟房子對她有優(yōu)勢,沒人比她更熟悉房屋的結(jié)構(gòu),不僅如此,如果一直在房中,距離的限制就不再是問題。
她嘴角浮現(xiàn)出一抹狠毒的笑容,跟著陸辰走去。
鈴,
鈴,
你在哪?
陸辰到了房屋中,大聲呼叫鈴。
有一絲微小的震動,但他一時難以分辨方向。
他繼續(xù)呼喚著鈴,震動聲顯得清晰了些。
在一樓最靠里的房間。
他再一次走進了那個房間,和之前一樣,空無一人。
一陣冷笑聲,從他的背后傳出。
陸辰回頭,女人的眼神像在看將死的獵物。
“他要把我的孩子帶到什么地方?”女人的表情就像即將爆發(fā)的火山。
“女士,請放心,我們是白夜的執(zhí)行官,絕不會傷害任何無辜的市民?!?p> 女人臉色慘白,她冷笑一聲,說:“我才不會相信你們的謊話?!?p> “快,把他還給我。”她的聲調(diào)突然拔高,“我知道,最后你們會把他送到安樂所?!?p> 女人瘋狂的大聲叫道:“安樂所,安樂所,說的好聽,在里面的人是這世上最痛苦的人,只能等著慢慢變成霧中人,然后……”
女人如毒針一般的目光看著陸辰,一字一頓的說:“被你們折磨致死?!?p> 折磨致死,她對白夜的敵意很深,不知為何她會有這種想法。
不過她說的話,陸辰能理解,作為母親,肯定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受苦,但問題不是一時能解決的。
“女士,我以個人的名義,向你保證,你的小孩之后不會置于安樂所。”陸辰認真的說。
“我會負責(zé)看護他,如果哪天他變成了霧中人,我保證會很快結(jié)束,不會讓他痛苦?!?p> 陸辰微笑著說:“所以希望你把我們的同伴還回來?!?p> 一瞬間,女人的表情緩和了一些,但旋即又恢復(fù)了那副暴怒的狀態(tài),而且顯得更加憤怒。
“言語是世上最不可信之物?!彼f,“我只相信雙眼見到的?!?p> 羊皮書從女人的手中飛出,飄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