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躲與不躲
平凡摘下眼鏡?！摆w步承的飛機提前到了？”
王三：“沒有，不過已經(jīng)在回來的路上了。你不去食堂看看準(zhǔn)備的怎么樣了？”
平凡抬眼看看，目光再落回電腦屏幕。
王三語氣急迫?！霸趺聪駛€木頭！趙步承可是要回來了，趕快準(zhǔn)備歡迎啊，餐桌的布置、菜系的口味......”
平凡看著他手舞足蹈、口水飛濺著催促。于是將電腦合上，笑了笑，起身時說。
“你再開口，這里可要成為水災(zāi)現(xiàn)場了。我沒什么可擔(dān)心的，單間你安排的、廚師你請的，一會兒你也陪吃。到時候，烤乳豬若是不合她胃口，我完全可以說你的責(zé)任啊。”
王三更焦急。
“別啊，我的工作，還沒到三個月，才做出些成績。你這不是要砸我飯碗嗎。咱倆從小玩到大的感情？‘塑料情’？”
“行行行，別裝可憐了。走！去食堂看看準(zhǔn)備的怎么樣，咱們等著大領(lǐng)導(dǎo)‘趙總’，可以了吧？”
平凡推著王三肩膀向外走。
王三出辦公室時?！拔艺垇淼氖侨凶詈玫膹N師團隊......”
二人來到食堂。
查看一遍單間布置。
王三出單間，去廚房，看看飯菜準(zhǔn)備的如何。
平凡站在單間內(nèi)，獨自感嘆‘不管她如何執(zhí)著，終究是要和她說清楚’。
王三回來。
二人看安排差不多后，就去往大樓門口等待。
有兩個少年，約十幾歲，都戴著口罩，站在不遠(yuǎn)處觀望著。
其中一個少年指著大門口的人，對著同伴說：“蕭鹿，那個稍高一些的就是平凡。”
不時一會兒。
兩輛豪華汽車來到大樓門口。
趙步承下車，未多說什么，隨著眾人來到食堂單間。
落座的有趙步承、平凡、夏安、王三，其余人員都已退出單間。
趙步承坐好，心中疑問‘不是單獨請我吃飯嗎？’
餐桌上，金色烤乳豬色香誘人。
平凡指著豬，對趙步承樂呵呵的說：“看你精神狀態(tài)不佳，來，嘗嘗約定好的佳肴。”
趙步承看了看夏安與王三，拿起筷子，淡淡道：“只是有點累而已，最近除了落實旅游項目，需要處理的集團事務(wù)也比較多?！?p> 趙步承將夾起的肉放入口中，咀嚼，很滿意咽下。
“還不錯。我這次來金川，主要是為了吃飯的約定。其次，是檢查并糾正一下我在金川的商業(yè)成果?！?p> 趙步承看向平凡，繼續(xù)開口：“我聽助理匯報，你更改了電池壽命？”
平凡：“呃，這個事我也要向你匯報的，沒想到你先問了。我覺得企業(yè)要想長久發(fā)展，就應(yīng)該實實在在，用品質(zhì)去換信譽。電池技術(shù)，就不應(yīng)該限制壽命?！?p> 趙步承：“全世界有這種電池技術(shù)嗎？”
平凡搖搖頭：“沒有?！?p> 趙步承：“技術(shù)資源在我們手中，我們就是信譽。夏博士辛辛苦苦在研究，不需要回報？那么多生產(chǎn)工廠，不需要成本？”
平凡：“需要，可你又不缺錢。少賺點也成，為什么要賺限制電池壽命的錢？”
趙步承聽完，很是不屑。
“生產(chǎn)第一批，然后讓工廠閑置十多年？”
平凡想了想，慢吞吞答。
“可....可以用廠房生產(chǎn)其他產(chǎn)品吧?！?p> 趙步承：“用木材廠的料子做玻璃？”
平凡：“總有其他方法吧，比如閑置廠房的成本......算入銷售價格里？”
趙步承有點煩躁。
“我不想再解釋什么價格、銷量、客戶的關(guān)系?？傊?，縮短電池壽命的做法很正常，我很喜歡賺錢，也需要在集團樹立起自己的威嚴(yán)。”
平凡不服氣。
“可我已經(jīng)那么做了，而且也覺得沒有錯。如果你覺得這件事情讓你虧損了，我可以把公司那幾個點的收益全給你。”
趙步承放下筷子，臉色有些不好看，又分別看一眼王三與夏安，然后壓制著情緒對平凡說：“我是來吃飯的。”
王三看氣氛稍緊張，趕忙起身，陪笑道：“對對對，工作分歧可以上班再談。趙總，您喜歡的幾種酒我都預(yù)備了，今天打算喝哪一種？”
趙步承看向王三，覺得更生氣了，但人家王三又沒做錯什么，也不好發(fā)火。
趙步承起身：“別麻煩了，我今天有些累，你們吃吧。明天公司見?！?p> 平凡看看，也沒有挽留的意思，淡淡道：“那明天見?！?p> 趙步承剛要走出單間。
王三趕緊離開座位去追。“趙小姐我送你，我送你......”
王三追出單間。
夏安未離開座位。不緊不慢地戴上手套。撕下豬腿肉。
起身拿著肉，房間里肉香撲鼻。
“平部長，企業(yè)都是需要利潤的，趙小姐做的并沒錯。消消氣，來吃肉?！?p> 夏安將肉放到平凡的餐盤上。
平凡拿起肉，咬一口嘀咕：“財迷。”然后看向夏安。“坐下一起吃?！?p> 夏安在旁邊坐下，表現(xiàn)出漫不經(jīng)心，悠悠然撕著肉。
“不過話說回來，趙小姐要是一生氣，要求停止研究掃描設(shè)備怎么辦？”
平凡認(rèn)真看向夏安，將口中香肉咽下?！翱梢粤硐朕k法。嘶...你為什么這么熱愛科研？”
夏安笑了笑。
“當(dāng)然是為了賺錢混飯吃。”
“不太像，應(yīng)該還有原因?！?p> “如果能做出利國利民的好產(chǎn)品，我的名字自然會流芳百世?！?p> 平凡默默點點頭?！叭绻幸惶?，‘夏安科技’變得沒有理想只有利益，你會離開嗎？”
“會！”
夏安說的斬釘截鐵，看向平凡，又說。
“平部長，在那天之前，您還是將清單上的材料盡快采辦......”
王三匆匆忙進入單間，急迫道。
“都什么時候了，你倆還吃??？趙總走的時候，看起來很生氣很生氣。說不定，再生氣就把‘夏安科技’關(guān)了呢。都趕快想想，都哪里做的不對?！?p> “慌什...”
平凡剛說出兩個字，就做出干嘔狀，捂著肚子?！拔夷c胃不舒服，先回寢室了，你們吃完早休息?！?p> “你肚子疼，不會是因為這頓飯吧？”王三甚是緊張。
平凡向身后擺擺手，快速走出單間。
第二天。
趙步承帶著助手，重新來到夏安科技。
第一件事，安排助手審查公司賬目。
第二件事，囑咐平凡。一定讓夏安帶隊，研究已售賣的科研項目，業(yè)余時間才能鉆研那個‘掃描設(shè)備’。
兩件事完成。
趙步承離開。
平凡與王三，站在樓門口目送。
全程陪同的王三開口?！八@一上午都沒好臉色，我們真的不做些什么？”
電話聲響起。
平凡一看是父親的來電，讓王三回去工作。
王三進入大樓。
平凡接通電話：“喂？爸?！?p> 電話端：“兒子，好些時候沒回家了。工作再忙也要適當(dāng)休息，我今晚接你回家？”
平凡呼口氣。
“好，我整理些文件，晚上7點來接我吧。”
下午7點。
平凡走出大樓，上了父親的小車。
小車伴隨著金川市的夜色，行駛在街道上。走走停停時，一輛豪華汽車，在小車后方多次鳴笛。
不時一會兒，小車停在一個交通崗等紅燈。
平凡坐在副駕駛，看向父親。
“兩個交通崗了，后面那輛汽車除了偶爾鳴笛還時不時閃閃大燈，好沒素質(zhì)?！?p> 其父平風(fēng)：“過了前面擁堵的街道，咱們就給它讓個路?！?p> 前方綠燈亮起。
隨著小車開始行駛。
平凡看著馬路兩旁的高樓，不斷消失在風(fēng)擋玻璃邊緣。身體靠在座椅上，思緒胡亂飄散著。
此時，其父平風(fēng)看到后方車輛連續(xù)閃爍著大燈，搖頭嘀咕?！岸萝?，晃燈加鳴笛也沒用，真像跳馬猴?！?p> 平凡忽然說：“對了爸，頭些天早上。你送我上班，天大亮?xí)r，我們不是看到有汽車開大燈的嗎？”
平風(fēng)：“對啊?！?p> 平凡：“哈，那根本不是浪費能源，也與LED行駛燈也無關(guān)。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地下停車場光線較暗，車輛開出來后忘記關(guān)大燈了?！?p> 平風(fēng)點點頭：“嗯，有點道理。”
父子二人的車輛剛開始右轉(zhuǎn)，駛?cè)胲囕v不擁擠的街道。
平風(fēng)樂呵呵開口?！翱吹侥闶聵I(yè)有成，真高興。”
此時，后方那輛豪華汽車，馬達轟鳴，快速超車。
平凡：“高興就好，開心腦子才能靈活。都是你教我的，哈哈哈?！?p> 前方豪車突然急剎。
平風(fēng)迅速踩剎車踏板。
由于前車急剎太突然。
終歸還是輕輕追尾。
豪車副駕駛，下來一個紋身胖子，后排下來一個拿鐵棍的男子。
平凡與平風(fēng)也都從車?yán)锍鰜怼?p> 平風(fēng)走到車頭處查看，對著紋身胖子賠禮道歉，表明愿意走保險賠償。
男子拿著鐵棍，一邊敲打著小車引擎蓋，一邊罵罵咧咧責(zé)怪平風(fēng)不長眼睛。
紋身胖子，對鐵棍男說：“我就說吧，這小車的司機不長眼睛，就不給咱們讓道。沒眼睛還亂開車，這下好了，撞上來了吧?！?p> 平風(fēng)客氣著說：“對不住，剛才是路段擁堵。再加上有騎車的人也剛下班，沒辦法給你們讓路。請多多理解，消消氣?！?p> “老頭！你擋了我們一路，耽誤了我們的大事，這損失怎么辦？”
紋身胖子咆哮著，走到平風(fēng)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