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程云怕撞見田展帆,早上6點就溜出門去了,接下來幾天,程云都在學(xué)校宿舍住,躲著田展帆,不好意思見他。
三天之后的傍晚,田展帆給她打來電話:“喂,程云,你在哪?”
“我在圖書館。干嘛?”
“接你回家呀!我在東校門。”
“我要準備考試了,不回去住了?!?p> “好吧,那我在這里等。”田展帆說完這句話就掛機了。
“喂,喂,喂——”聽不到答應(yīng),程云氣壞了,心想,他就是存心的,非要逼著自己出去與他當(dāng)面說話。
程云把復(fù)習(xí)資料放回背包里,出了圖書館,到了東校門。
田展帆坐在車里朝她摁喇叭。程云走到他的車門前,他已搖下車窗。
“快上車!”他說。
“我不去,我要復(fù)習(xí)考試了?!?p> “有我給你劃重點復(fù)習(xí),肯定能考過。外面冷,快上車?!?p> “我是來跟你打一聲招呼的,我不去了。拜拜!”
程云轉(zhuǎn)身就走。
田展帆快速下車來,拉著程云往副駕駛座上送,又幫她系好安全帶,并帶上車門。
“你這人怎么這樣?這是綁架!”程云生氣地大喊道。
“我就是綁架了你,你喊?。 碧镎狗衍囬T關(guān)上。程云的叫喊聲也傳不出去了。
程云瞪著田展帆,說:“你變了,變得霸道,不尊重人!”
田展帆開著車,臉色也放柔和了。他說:“你躲了我三天,折磨了我三天,玩夠了吧?你還想怎么樣?”
“誰躲你?我是學(xué)生,要上課。”
“我給你發(fā)微信為什么不回?”
“沒看見?!?p> 于是,田展帆從她的手上奪過手機,想查閱她是否收到他發(fā)的微信。
程云又把手機搶了回來。說:“注意開車!”然后,放低聲音說,“其實我收到了。”
“然后呢?”
“我不知怎么樣回復(fù)。”
“我問你在哪,你不知怎么回?開玩笑吧?”
他們到了安美公寓。二人雙雙下車,帶上車門,往電廳里走。兩人都沉默了。
很快,他們進到了田展帆屋里。田展帆走在前面,到了屋里,開燈,扔包,換鞋,動作迅速、瀟灑。
程云把門關(guān)上,把背包從背上退下,放到鞋架上。正要彎腰去換拖鞋。正在這時,田展帆過來了,把她的身子扶起,往自己懷里拉。然后,用手把她的腦袋摁在自己的胸前。
程云愣住了,暈乎乎的,心說:什么狀況?剛才不是橫眉冷對嗎,現(xiàn)在怎么柔情無限?
程云的耳朵貼在他的胸口,聽到他有節(jié)奏的,充滿活力的心跳,她感動了。她抬起頭來,想說話。
“別動!”他低吼。
田展帆雙手環(huán)抱住她,把她完完全全地包裹進他的懷里,他感覺無比的滿足與幸福。
程云沉醉兩分鐘之后,她醒來了,拼力掙脫開的懷抱,緊張地說道:“你不能這樣對我,田大哥,你是有女朋友的人,你是不是把我當(dāng)作她了?!”
田展帆又把她拉回胸前,緊緊地抱住程云,他說:“程云,你聽好了,我早就與夏華沒關(guān)系了,我喜歡的人是你?!?p> “不是這樣的,你把我搞糊涂了!”程云還想分辯。
田展帆捧著程云的腦袋,看到她迷霧一般的眼睛,緋紅的臉頰,微張的嘴唇。他眩暈了,一低頭,深深地吻住她的唇……他積蓄了數(shù)十年愛,激情澎湃地朝她涌來,包圍著她,襲擊著她的心底防線。
她沉淪了,失去了自我,空氣中彌漫著甜蜜的芬芳。她抱緊他,回應(yīng)他的溫存,內(nèi)心在祈求:這不是夢!這不是夢!她流下了熱淚。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他們停止了親吻,分開身子,深情地對視著。
“云兒,你現(xiàn)在知道我有多么多么愛你了吧?”
“你為什會愛我?”
“愛了就是愛了,沒有理由?!?p> 他把她打橫抱起,放到廳里的沙發(fā)上坐著,為她換上拖鞋。
“云兒,你當(dāng)我一個人的公主吧?我愿意做公主殿下最忠實的奴仆!”
“不,不,田大哥。”
“你不喜歡我嗎?是不是嫌我比你大?”
程云把田展帆攬在胸前,心愛不已。
“不是的,田大哥,我愛你!我愛你愛得發(fā)瘋了,幸福來得太突然了,我有點招架不住!我怕自己在做夢!”
此時此刻,所有的語言都顯得蒼白無力。他沒有再說什么,又吻住了她。二人相擁而吻,斜倒在沙發(fā)上,他們吻得天旋地轉(zhuǎn),吻得萬物失色。
等情緒穩(wěn)定了,他們就像平日一樣,一起做飯,一起吃飯,一起洗碗。收拾完了,他們又坐在一起看電視。
“田大哥,我去房里復(fù)習(xí)了?!背淘菩睦锢系胗浿荚嚨氖?。
田展帆卻想,今晚他們互相表明了心跡,正是激動的時刻,哪能看得進書?他說:“云兒,不要看了,專心陪陪我好嗎?”
“沒有人像你這樣的,不讓人看書的?!?p> 田展帆把她攬住,說:“誰叫我一直缺失愛呢?你就忍心不陪我嗎?”
“我,我……”溫柔善良的程云堅持不下去了。
“云兒,等你畢業(yè)了,我就娶你?!?p> 程云徹底懵了,一夜之間被一個男人示愛,接著又求婚,她真要幸福得暈死了。
“我不知道說什么?!彼f。
“你不愿意?”
“我想你都三十多歲了,還要等我嗎?”
“你又嫌我老了?”
“沒有,我都是兩世為人的人,我的心比誰都更老?!?p> “那我們現(xiàn)在就結(jié)婚?!?p> 程云拍了一下他的胸前,笑道:“越說越離譜了!”
“我是一刻都不愿等了!”
田展帆抱起程云往自己房里走。程云似乎聞到一種氣息。她蹬蹬腳,說道:“你想干嘛?你放我下來!”
“這還要問嗎?”
田展帆把她放到自己寬大的床上,抱她,親吻她,撫摸她。
“不要,我們還沒成親呢?!?p> 傳統(tǒng)的禮教思想終究是束縛了她,制約著她。
“云兒,那我們馬上拜天地成親好不好?”
“婚姻大事,豈能兒戲,需要經(jīng)歷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媒六聘才行!”
“??!我的天??!”
程云的話頓時打消了他的一腔熱情,冷卻了他的心。他一個翻身,仰面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心想:我如何才能讓她改變思維,讓她打破既定的思維模式,打破傳統(tǒng)禮教的枷鎖?
他說:“云兒,你現(xiàn)在是成年人了,是大人了,有自己的人身自由,自己可以決定一切事情。”
“嗯,我明白了,我現(xiàn)在決定回我的屋了,我去了,田大哥?!?p> 她起身要走。田展帆泄氣了,她生生地把他滿腔熱情和如火的激情澆滅了,他心里怪她不解風(fēng)情。他伸手拉了一下她的手,她不得不坐在床沿上,他說:“每天都要回來住,聽到了嗎?”
“嗯?!彼郧傻攸c頭,明亮的眸子一眨一眨的。
他坐起,拉著她說:“叫我的名字?”
“田大哥,你干嘛?”
他湊近她,深情地凝視著她:“叫我‘展帆’?!?p> “你又在誘惑我!”她說。
程云甩甩頭,讓自己保持冷靜,她起身沖出了他的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