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回憶上午九叔離開時難看的臉色,石沈糾結了好久,才決定回義莊。
回去肯定要有準備。
跟任發(fā)報備,從廚房里拿走一堆食材。
任發(fā)為了彰顯他的虛懷若谷,堅決不同意從石沈工錢里抵扣。
石沈假惺惺的客套幾句就由他去了,還不知道要在這個世界呆多久才能達成目的,多一點錢防身總是好的。
回到義莊,石沈立刻溜進廚房,整治了滿滿一桌美食。
吃人嘴短,九叔只是提點一句凡事不可太過,連帶文才也有受益。
見九叔面色終于緩和,放下心來吃了個肚兒圓。
天還沒亮,義莊里的三個人被一陣急促的敲鑼打鼓聲驚醒。
“任府發(fā)生兇殺案了?!?p> 瓦特惹法克,棺材底不是都彈了墨嗎?
或許是任發(fā)陽壽已盡,閻王爺用別的手段收走了他的魂。
慌了神的石沈跟著九叔師徒一起跑向任家,都忘了去查看一下任威勇是不是還在義莊。
在任家顏面盡失,阿威愁的一夜沒合眼,自此和表妹再無可能。
前半夜,單相思任婷婷,后半夜繼續(xù)單相思。
天亮的前一刻,阿威福至心靈,突然想起當初反懟自己才是癩蛤蟆。
沒等他深究,就聽打更得大喊任府發(fā)生兇案。
“婷婷?!?p> 阿威豁然立起,換上制服挎著槍,帶著一群手下直撲任府。
見到泣不成聲的任婷婷,阿威明顯松了口氣。
看見任發(fā)凄慘的死相,阿威嫌棄的蓋上白布,旋即心中涌起狂喜。
痛失唯一的至親,任婷婷內心正是最脆弱的時候,非常適合趁虛而入。
只要案子辦的漂亮,抓到兇手替表姨父報了仇,婷婷表妹就會感激我。
然后我在讓婷婷表妹感受到我無微不至的關懷,娶她就不是妄想,哈哈……
辦案,阿威不擅長,但胡謅卻是他的強項。
一個鄉(xiāng)紳問起誰是兇手,阿威眼珠子一轉,頓時信口開河:“這個……兇手是一個武林高手,他是用九子連環(huán)金錢鏢殺死了任老爺。”
“鏢呢?”看過任發(fā)的尸體,九叔沉聲質問。
阿威怒火中燒,陰陽怪氣:“喂,是你查案還是我查案?你這么厲害,那你說說兇手是用什么殺死我表姨父的?”
“我看是被指甲插死的?!本攀鍥]有多想,伸出雙手猛然驚覺,想收回時卻被阿威死死的抓住。
阿威得意洋洋的向任婷婷宣布他抓住了疑兇,突然瞥見站在人堆里的石沈,腦袋里好似亮起了一個燈泡。
他前幾天說我是癩蛤蟆,昨天我就真的變成了瘌蛤蟆,肯定是他們對我施了邪術。
“來人,把他也給我抓起來?!?p> 石沈滿臉驚愕,指著自己的鼻子:“關我什么事?”
“哼,怎么不關你的事?任老爺找你師父商談遷葬老太爺,然后你師父趁機把你推薦給任老爺。最后你們里應外合,殘忍的殺害了任老爺?!?p> 阿威越說越覺得有道理,不自覺的昂首挺胸,絲毫沒覺得自己是公報私仇。
石沈哭笑不得:“作案總要有動機吧?我和我?guī)煾父卫蠣斖諢o怨近日無仇,干嘛要殺害任老爺?!?p> 石沈暗暗竊喜:憑我的廚藝,再加上和九叔一起坐牢的經歷,拜師的成功率沒八成也有七成吧?
“作案動機還用問?你們覬覦任老爺?shù)陌偃f家產,我說的沒錯吧?”
“威隊長,查案講的是證據(jù),要是辦案都像你一樣只憑猜想,那這個世上全都是冤假錯案了?!?p> “證據(jù)我現(xiàn)在沒有,不過我一定會找到的。你也別說我辦案只憑臆測,等我說完你身上的疑點,我看你還怎么狡辯?!?p> 石沈懵嗶:“我有啥疑點?”
吃瓜群眾立刻打起了精神,就連九叔都豎起了耳朵。
阿威冷笑:“男人在世,喜歡的無非就是權錢色。你一個廚子自然無權,我如花似玉的表妹你又刻意疏遠……”
你妹,原來你知道我在疏遠任婷婷,那你干嘛還刁難我?
“無權又不為色,答案顯而易見了吧?”
好縝密的邏輯推理,我特么差點都以為我是兇手了。
連石沈都差點被阿威的推理折服,就更別說一群吃瓜群眾了。
當看見九叔贊同的點頭,石沈頓時哭笑不得:咱們可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坐實了我的罪名,你就成共犯了。
聽著吃瓜群眾對石沈和九叔的口誅筆伐,阿威扭頭向任婷婷邀功:“表妹,真相大白了?!?p> “表哥,千萬不要冤枉一個好人??!”
阿威的推理目前看起來無懈可擊,不過善良的任婷婷還是叮囑了一句。
“表妹放心,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但也絕對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正要讓他歪瓜裂棗的手下帶走石沈和九叔,氣喘吁吁的秋生和文才一唱一和。
得知任威勇的尸體不見了,九叔證實了心中猜測,立刻軟語相求。
為了增加任婷婷的印象分,阿威大度的讓九叔和秋生文才敘話。
九叔囑咐完,秋生和文才分頭行動。
二人從石沈身邊經過時,幸災樂禍的眼神氣的他呼吸不暢。
威隊長,既然是里應外合的謀財害命,他們倆應該也有份兒的??!
衙門,阿威的手下詢問是否立刻審訊石沈和九叔。
“不急,先餓一天,晚上再審不遲。你們隊長我現(xiàn)在急著去找算命先生,算算我和表妹的八字合不合,然后還要去找媒婆商量下聘的事?!?p> 看著阿威急不可耐的背影,石沈暗道:看電影的時候還納悶,怎么早上抓的九叔晚上才審,原來是這么回事。
時間如白駒過隙,一晃,夜色籠罩大地。
高興掩藏不住的阿威領著四個手下,把石沈和九叔吊在刑架上。
“以前我用壞人的壞字,來烙像你這樣的壞人,一烙上去胸口的皮就會皺成一堆?!?p> 阿威舉著奸字烙鐵在九叔面前晃來晃去,拍著九叔的胸口洋洋得意:“現(xiàn)在我改用這個字,筆畫少又清楚,不過痛還是一樣的痛?!?p> “把你跟你徒弟合謀,還有怎么潛入任府殺害我表姨父的詳細經過都說出來,我讓你少受一點皮肉之苦,不然,嘿嘿……”
“任老爺不是我殺的?!?p> “還敢狡辯,我看你是不見黃河不死心,既然這樣,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p> 見阿威彎腰弓步,九叔下意識閉緊眼睛。
啊~
咦?
好像不痛,叫的這么慘,太丟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