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繼承遺產(chǎn)與遺產(chǎn)繼承
路易斯安娜州,新奧爾良鄉(xiāng)下某教堂。
剛剛辦完喪禮的這里,完全超過教堂容納量的人群還毫無散去的痕跡,不管是真哭還是假哭戲總算是做完了,接下來才是重頭戲,事關(guān)這個時代所有文明人都熱愛的東西——巨大的財產(chǎn)。
棺材里的那位老太太,手里握著州里半數(shù)農(nóng)場的股權(quán)和數(shù)個大牧場的所有權(quán),而現(xiàn)在,這一切都在棺材前年邁的牧師攥著的遺書里。隨著老牧師一板一眼的念誦,老太太的獨子,幾個親戚,州政府派員都開始緊張起來。
誰都知道,這兒子是個有名的花花公子,沒少惹老太太生氣,即使老太太凍結(jié)了他的財源,他倒是和結(jié)交的狐朋狗友搞起了造假的行當(dāng),沒個兩年就進去了,老太太在憤怒中表示遺產(chǎn)沒有他的份。于是乎,這便讓親戚們甚至是州政府浮想聯(lián)翩……說不定就輪到自己了唄,不過輪不到也沒什么,反正確實沒人喜歡兒子。
“我的一切財產(chǎn),事業(yè)都將由我最小的侄子,身在西班牙的安吉利爾·德·卡佩繼承。”大廳里一下鴉雀無聲,但很快就在老牧師的帶領(lǐng)下做最后的祈禱,親戚和州政府松了口氣,誰繼承都比兒子繼承好,想到這,幾乎所有人都似有非有的把頭轉(zhuǎn)向兒子那邊,之間他深深低著頭面目猙獰的看著地板,兩只胳膊青筋暴起,然后站起來,想喊點什么,剛一張口,包括老牧師在內(nèi)全教堂的人異口同聲,“這遺囑是假的!”然后大家哈哈大笑起來,賓客們開始離去,把最后的時間留給最后道別的親戚們,兒子則是一直留在教堂里,回想自己的所作所為。
而大西洋另一邊得知自己突然繼承巨大產(chǎn)業(yè)的安吉利爾也沒想什么,二話不說,準(zhǔn)備買個快船的票,趕緊前往美國看看這筆只有自己小時候才見過的老姑媽留給自己的財富,但是,這個時候,穩(wěn)才是最重要的,別去的路上沉船了那就太搞笑了,順便快船也不符合現(xiàn)在的身份,高大豪華的游輪才適合,這么一想,安吉利爾退了快船的票,跑去倫敦,改買了被稱為“不沉之船”“工業(yè)奇跡”的船票,一路歡歡喜喜……直到遇到冰山。
甲板上,大西洋的海風(fēng)嗖嗖的擺弄者安吉利爾的襯衫,他攙扶著一位略顯肥胖的婦人上了救生艇,扶上去再看看擠滿人的甲板,估計救生艇沒自己什么事了,再想想自己的境遇,不由得破口大罵,“媽賣批,這群英國人太不靠譜了!”
“他們,他們從來沒靠譜過!嗚嗚嗚……”身后傳來連哭帶罵的聲音,安吉利爾轉(zhuǎn)頭一看,另一個衣著得體的紳士哭著把自己的位置讓個一個帶著三個小孩的太太。
“先生,您不也……”
“我是愛爾蘭人,嗚嗚嗚,現(xiàn)在不也是要陪著這英國人的破銅爛鐵一起喂海怪了!”
安吉列爾嘆了口氣,拍了拍臉,“我房間里有一些我在西班牙玩的棋,或許咱們可以再來一盤,時間夠的話?!毕乱庾R的想看看懷表,但是很快意識到那是徒勞的,畢竟也沒經(jīng)歷過沉船,初來乍到不知道多久能徹底沉。
“那太好了,我還有瓶蘇格蘭的上好威士忌。”愛爾蘭人擦了擦眼淚,然后在安吉利爾的目瞪口呆中從褲筒里拿出一瓶自己灌裝的酒。
“那我們還等什么呢?”苦笑一下,自己去遺產(chǎn)繼承的的,現(xiàn)在要被人繼承遺產(chǎn)了……真是的。
兩人坐在曾經(jīng)的墻壁上,用不知誰的行李箱當(dāng)桌子支棋盤,安吉利爾又貢獻出自己從沒穿過的皮靴當(dāng)酒杯,二人一個教一個學(xué),一靴酒一靴酒的喝,到了水漫過棋盤才反應(yīng)過來,愛爾蘭人又哭了出來,但是強行咬住嘴唇,安吉利爾微微嘆了口氣,轉(zhuǎn)移視線一樣的晃了晃酒瓶。
“還有多少?”
“剛夠我們一人一大口?!卑布麪栒f著灌了一口,抹著嘴巴把瓶子遞給了愛爾蘭人,愛爾蘭人什么也沒說揚起脖子把最后一口飲盡,終于滿意的松手,瓶子橫躺在了水面上,咕嚕咕嚕的沉了下去。
很快的,水短路的電線,最后的燈光也黯淡下來。
清晨的陽光透過木板的縫隙照到了眼睛的位置上,用手擋了擋,困意還是沒有散去但也沒法繼續(xù)睡下去了,感官漸漸回到身體里,安吉利爾伸了個懶腰,一聲充滿嬌羞可愛的“嗯啊~~嗯?”動作和聲音瞬間停了下來,這他媽絕對不是男孩子的聲音,安吉利爾看了看自己的小手,皮膚就像是剛從母親身體里降生一般的細(xì)膩,放下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好舒服,肌膚絲滑到不像話……現(xiàn)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被子也好沉,費了好大的勁挪開厚厚的被子,完全無意識的撩開粉色可愛的小睡裙,看了看胖次包裹的部位,又瞬間把裙子放下了。
“鏡子!鏡子!”沖下床,但是房間晃晃喲喲,光著小腳一個沒踩穩(wěn)摔倒在地,“痛痛痛痛!”正在按揉生疼的屁股,門被推開,一具身著侍者禮服的骷髏走了進來,“安娜塔西亞小姐?我聽到了巨大的響聲……”安吉利爾完全說不出話來,但是淚水開始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到底……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會這樣?”
“您這么問的話,我只能告訴您,我們在去繼承您叔父遺產(chǎn)的路上?!?p> 瞬間,一切記憶出現(xiàn)在安娜塔西亞眼前,繼承遺產(chǎn),買手辦,好吧沒有買手辦,登上泰坦尼克號,冰山,喝酒……安娜塔西亞·德·卡佩閉上了眼睛,仿佛現(xiàn)在才是自己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上,“這就是天堂嗎?”
“不好意思,請問您說什么?”
“不重要的話,請您忘記吧?!笔煜さ母杏X引導(dǎo)自己說了從沒說過的如此客氣好聽的話,“請您繼續(xù)您的工作吧,我要起床了?!摈俭t人行了行禮,便帶門出去了。門鎖發(fā)出嘎達的聲音后,她直挺挺的倒在地板上,再次發(fā)出聲響,“安娜塔西亞小姐?”侍從關(guān)心的聲音又傳了進來,“我沒事!”這次沒有那種感覺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