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記事起,裴影璽就生活在BJ的一所孤兒院之中。
孤兒院的小朋友都很和睦,老院長很慈祥,那些志愿者也很友好。
裴影璽從小就顯露出了相貌上的優(yōu)勢,長得那叫一個帥,所以他很好地融入了這個大7家庭中。
生活在這樣一個平凡的地方,裴影璽的夢想自然也就很平凡,無非就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長大后去賺錢,賺了錢就回來資助孤兒院。
十一歲前,他的夢想就是這樣的,他曾以為自己的一生都將會是平平淡淡的,像一個普通人一樣長大,像一個普通人一樣步入社會,像一個普通人一樣老去,像一個普通人一樣死去。
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在他十一歲時,那個女人,改變了他的一生。
在他十一歲那年,也就是二零零八年,汶川大地震發(fā)生。
汶川大地震發(fā)生后,那個女人來到了孤兒院,領養(yǎng)了裴影璽。
裴影璽見過那個女人,而且不止一次兩次。
整個孤兒院都見過那個女人,而且不止一次兩次。
那女人據(jù)說是個十年前突然出現(xiàn)在BJ,成立一家公司,將公司越做越大,成為了整個中國都知道的著名企業(yè)。
那女人有一個特點,從十年前起,她每隔一周就要來裴影璽所在的這個孤兒院一次,來做一天的志愿者,從未間斷過。
不論外界怎么說,不論出現(xiàn)什么特殊情況,她都堅持每一周來一次裴影璽所在的孤兒院做志愿者。而且她經(jīng)常向裴影璽所在的孤兒院捐款,裴影璽的夢想,就是成為像她這樣的人。
領養(yǎng)手續(xù)辦完后,那女人將裴影璽帶到了她的家中。
就在裴影璽還在感嘆那女人的家是多么華麗時,女人去突然蹲下來,抱著他就開始大哭。
裴影璽蒙了。
女人哭了很久,哭完了,女人告訴了裴影璽一個震驚的消息:她是裴影璽的親生母親。
裴影璽沒有相信,向女人問了一個問題:我的生日是幾月幾日?
九月二十九日。這是女人給他的答案。
裴影璽可以肯定女人沒有說錯,因為孤兒院的老院長曾經(jīng)跟他說過,他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身上還有一些沒有擦掉的血跡,證明是剛生下來不久,就被放到了孤兒院門口,而他被撿到的那一天,就是九月二十九日。
但裴影璽還是不信。
于是女人帶著他去做了親子鑒定,結果很快就出來了:女人確實是裴影璽的親生母親。
裴影璽當場就愣住了。
回到女人的家后,裴影璽把自己關在了房間之中,不論女人說什么,他都不出去。
裴影璽需要一個人冷靜冷靜。
裴影璽一個人在房間里不吃不喝,待了一天后,他走了出來,向著女人問了一個問題:你當初為什么要拋棄我?
女人哭了,一邊哭一邊向著裴影璽解釋。
裴影璽的父親在十一年前死在了四川省汶川縣,警察沒有仔細調(diào)查,只是象征性地通緝了一個人,而那個人卻一直沒有抓到。女人察覺到此事有問題,因為警察通緝的那人,正常人都能看出與死者根本就沒有關聯(lián),幕后一定有其他的指使者。但當時的她正懷著身孕,這是她愛人的血脈,她必須保留下來。她只好賣了自己與愛人的房子,離開了汶川縣,來到了BJ。
過了幾個月,孩子生了下來,女人知道,自己找到害死裴影璽的人后,必定會殺了他或他們?yōu)閻廴藞蟪?,她并不害怕死。但如果她殺了人,必定會對孩子有影響,別人都會瞧不起她的孩子,明里暗里說她的孩子有一個殺人犯母親,這很可能會影響孩子的一生。
女人不愿意這樣,所以她決定將孩子放在孤兒院,讓孩子在孤兒院長大。因為她的錢快用光了,所以她不顧醫(yī)生和護士的勸阻,生完孩子沒多久,剛剛恢復體力,就抱走了孩子,將孩子放在了一家口碑很好的孤兒院門口。在一張紙上寫上了她的愛人為孩子取的名字:裴影璽,然后將紙放在孩子的襁褓里,接著敲了敲門,隨后躲到遠處,看著孤兒院的人將孩子抱入了孤兒院,才悄悄離去。
女人知道,害死她愛人的人,必定有一定的地位,才能讓警察都不敢查,她想報仇,就要有足夠高的地位,才能查清真相。
女人一直在愛人的保護下,從未展示過自己的能力。而現(xiàn)在,她的愛人離開了她,她的孩子放在了孤兒院后,她再無顧忌,真真正正地展現(xiàn)出了自己的才華。
靠著手里的一點點錢,女人從小本買賣,越做越大,僅僅憑借一年的時間,她就創(chuàng)立了在全中國都頗負盛名的公司。
這天底下哪有不疼孩子的母親,女人常常會想她的孩子裴影璽,于是她決定去孤兒院看望裴影璽,一周一次,不頻繁,不會引人懷疑。在那做一天的志愿者,就能接觸到裴影璽。
后來,女人通過十年的打聽,終于查到了當年的真相。
當年那次事件的主謀之一、最終受益人,就是現(xiàn)在的四川省汶川縣縣長。
女人得到消息后,來看了一次裴影璽,然后決定動身前往汶川縣,而就在她動身的前一天,汶川大地震發(fā)生了。
當女人知道,整個汶川縣只有六個少年活下來,包括縣長在內(nèi)無一幸免時,女人笑了,也哭了。
再后來,女人知道自己的心愿已經(jīng)完成了,不會去殺人了,便去了孤兒院,將裴影璽帶了回來。
裴影璽聽完了女人的解釋,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過了幾天,女人帶著裴影璽去辦了轉學手續(xù),讓他轉到了一所最好小學。
裴影璽變了,他開始逃學、曠課、打架、抽煙、喝酒,無惡不作。
女人也會告訴裴影璽不要這么做,他不聽。
女人無可奈何,只能每天按時下班,在家做好飯菜,等待著裴影璽回來。
裴影璽常常在外面玩到很晚才回來,女人也等他等到很晚。
就算裴影璽凌晨一兩點回來,看到的也還是女人的微笑。
裴影璽從不吃女人做的飯菜,女人卻每天都做,就像去孤兒院一樣,不論怎樣,她都做,這是她的堅持。
裴影璽也不喊女人叫媽,女人卻從不介意,她相信,總會改變的。
可他從未改變。
直到有一天,裴影璽凌晨三點到了家,看到的不再是女人的微笑,而是母親疲勞到以至于伏在桌子上的身影,還有冒著熱氣的飯菜——母親一直守在飯菜旁,每當飯菜涼了,她都會再去熱一遍,確保裴影璽一回家就可以吃到熱氣騰騰的飯菜——雖然裴影璽從未吃過。
裴影璽走到母親身邊,看著母親頭上的白發(fā),他哭了——母親才三十多歲?。?p> 裴影璽坐了下來,開始一口一口地吃母親為他做的飯菜。
過了一會兒,母親醒了,看著面前空空如也的盤子,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裴影璽吃完最后一粒米,放下碗筷,站了起來,走到母親身旁,直接跪了下來,只說了一個字:媽。
母親喜極而泣。
自此以后,裴影璽開始認真學習。
除了學校的學習,裴影璽通過自學,成為了一名頂尖的黑客。
十四歲,裴影璽學完了從小學到高中的所有內(nèi)容,進入了他母親創(chuàng)立的公司,在他母親的安排下,開始逐步接手他母親的工作。
十六歲,裴影璽已經(jīng)徹底取代了母親的地位,成為公司的真正掌控者。
十八歲,母親徹底放手,將自己的股權全部轉讓給裴影璽,使其成為了公司名副其實的老板。
裴影璽掌控公司后,進行了一次大型裁員,同時大量吸收優(yōu)秀的新員工,做出了一些出人意料的決定,使公司的實力有了質的飛越,成為了中國公認的最強兩大公司之一。讓那些說裴影璽是一個不學無術的富二代的人,徹底閉上了嘴。
母親去了一個地方,一個很美的地方。
裴影璽去找過母親,那時的她已經(jīng)在那個地方自己建了一座小茅屋。
——媽,你為什么要一直待在這里。
——這里,是你爸跟我第一次遇見的地方。你爸常說,等我們老了,要一起到這里來看看,最好是能在這里建一座小茅屋,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平平淡淡的,過好每一天,等待著死亡的那一天到來。多好,可惜啊,我做到了,他卻看不到了。
——媽,您還年輕,說死還太早了。
——不,其實我早就已經(jīng)死了,在聽到他死訊的時候,我的心就已經(jīng)死了,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未了解的仇恨,我早就該去了。
——媽,你……
——放心吧,你媽我是不會去尋短見的,我還要代替他,去看看這人世間,去看看我們的兒子是怎樣成就輝煌的。還有一件事,我查了一下汶唐公司的六個老板,就是除了我們公司外的另一家最強公司,資料顯示,那個占有最大股份的東皇總,就是當初對我們家很好的那個老板的兒子,其余五人,則都是當初害死你爸的主謀子女。我這么說,并不是要你去敵視他們,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反正主謀都已經(jīng)死在了汶川大地震當中,我是想要你去與他們合作,兩家公司強強聯(lián)盟,對哪一方都有利。
——好的,我知道了。
又過了七八年,裴影璽二十六歲時,得到了汶唐公司在開發(fā)新游戲的事,并且知道了內(nèi)側第一天會由六位老板一起嘗試。
知道了這件事之后,裴影璽眼睛一亮,既然要合作,就要用一個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現(xiàn)在對方面前。
于是乎,裴影璽毫無懸念地黑入了“汶唐夢”游戲系統(tǒng)。
因為裴影璽是黑進去的,所以可以任意更改一些數(shù)據(jù),比如說什么人物的受傷程度啊,喪尸的數(shù)量啊……
只要裴影璽隨意地敲幾個鍵,就能改變那個游戲的設定。
在游戲中,裴影璽還順手殺了當年害死他父親的主謀。
裴影璽一邊黑入游戲,一邊感嘆汶唐公司沒有厲害點的人物,連自己黑入了他們的游戲都不知道,這可不行,他就是要讓他們發(fā)現(xiàn)的。
所以裴影璽只好露出了一點破綻。讓汶唐公司的人找到了自己,報警把自己抓了。
等警察沖進屋內(nèi)的時候,裴影璽還在慢悠悠地吃著一碗面,毫不慌張。
等進了警察局,來看他的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
裴影璽單憑一眼就可以確定,這個小男孩是那個找到了自己地點的黑客,應該是整個汶唐公司最強的黑客——東皇戀珹。
當那個小男孩問他為什么要黑入“汶唐夢”游戲時,裴影璽很酷地甩了六個字給他:叫你爸來見我。
聽到這句話,東皇戀珹就離開了。
過了十幾分鐘,又有一個人來了。
無聊的裴影璽抬頭一看,看到了一個滿面笑容的男子——東皇宇成。
“你怎么才來,快救我出去?!?p> “我來就算好的了,誰像你啊,說話不算數(shù)?!?p> “欸,我也是沒辦法,都要被抓了,還給你講那些事,反正你現(xiàn)在也知道了,不是嗎?”
“是嗎?我怎么聽說,你在被抓的前一刻還在悠閑地吃面?!?p> “這能一樣嗎?頭可斷,血可流,飯不能不吃?!?p> “吃飯?不是面嗎?”
“誒呀,別管這么多,意思都一樣?,F(xiàn)在快點出去跟那些警察說一聲,說你們公司不追究我入侵的事了,我就可以出去了?!?p> “那可不行,怎么說也得把你關上十天半個月?!?p> “不鬧了,說正事。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我們公司想跟你們合作?!?p> “可以啊?!?p> “這……這就同意了?”
“當然,你還想怎么樣?”
“你就不需要跟其他五個人商量一下?”
“不需要,我們一直也有這個想法,就是不知道什么時候提出來,現(xiàn)在你既然提出來了,那就行了?!?p> “還有件事,我們雖然合作,但公司并不會合并,而是讓其之間產(chǎn)生良性競爭,這樣有利于市場發(fā)展?!?p> “這個自然是沒問題的,還有其他事嗎?”
“沒了?!?p> “那我就走了?!?p> “欸,別啊,先把我救出去?。 ?p> “我說了,你先在這里面呆上十天半個月吧,哈哈?!?p> “你這是公報私仇!我不就是沒告訴你那些事嗎?至于這樣嗎?你們公司就是這樣對待合作伙伴的?”
“你說對了,我就是公報私仇。至于合作伙伴,現(xiàn)在還不是,等到你出來,我們簽訂協(xié)議的時候,才是合作伙伴。”
“那朋友呢?我們不是朋友嗎?你就是這樣對待朋友的?我們的友誼呢?”
“好了好了,我救你出去就是了?!?p> “這才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