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世界好生奇異,也許我真的有一線生機(jī)?!?p> 陸廣搔著頭,踏實(shí)地走在長街中,腦海中細(xì)細(xì)品味著收集的信息。
當(dāng)務(wù)之急有三。
其一完成兩個任務(wù),任務(wù)一陸廣已經(jīng)稍有眉目,可其余的他根本無從下手。
其二僅剩十四天的壽數(shù)更是緊迫,雖說任務(wù)時限是一個月,可活不到一個月又有什么用。
其三弄些盤纏與居住的地方。
“公,公子請留步?!贝嗌纳ひ舸驍嗔岁憦V的思索。
他順聲望去,眼前是一個小巧玲瓏的少女。
少女生的很是可愛,流蘇點(diǎn)綴的長裙被一束紅色腰帶束在腰間,白膩清亮的皮膚彈指可破,她似獻(xiàn)寶一般,小巧的雙手捧著一只深紅的梅子。
“小女子名叫眉娘,年僅十八尚未出閣,家住城西一家茶館,家母常道讓我早日婚嫁,今日看到公子便覺得情有所屬,愿以紅梅為定情信物,希望公子收下?!辈患瓣憦V肩高的姑娘倒豆子般把能說的全說了。
“???”陸廣沒頭沒腦的回了一句。
他知道此地戀愛是一種風(fēng)俗,其中女追男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但沒想到事情會發(fā)生在自己頭上。
眉娘羞紅了臉,胸襟浮起大片殷紅好不誘人,她眨眨水汪汪的大眼適意陸廣趕緊答應(yīng)。
各懷心思的兩人就這么大眼瞪小眼看了好一會。
“我剛來此地,錢財(cái)所剩無幾,你可知道哪里能換些盤纏?!标憦V率先打破了尷尬。
“是我長得不好看嗎?你答應(yīng)我就告訴你?!泵寄锘沃绨蛩F鹳嚻ぁ?p> 陸廣訕訕一笑,無奈中只好收下信物,心想正好缺一個向?qū)В愦饝?yīng)了下來。
那女子心中歡喜,盈盈一笑“好相公,你可會吟詩作對?我家茶館的說書先生明日要與只貍貓訂婚,茶館沒了說書先生可不行,正好你可以去試試?!?p> 陸廣搓了搓鼻尖心想好快,才剛剛表白相公都叫上了。吟詩作對他不曾學(xué)過,不過背詩他到是很會,便吹噓道。
“我可七步成詩?!?p> 眉娘不信就讓陸廣當(dāng)場作來聽聽,只見他左踏三步,右踏四步竟真得作出詩句來。
陸廣原世界的千古名句眉娘聽都沒聽過,驚得一張櫻桃小嘴半天也沒合攏。
“相公大才,有你來助拳,我家茶館的生意一定會日日爆火,到時候金銀定是少不了你的,連我也是你的?!泵寄镆姭C心喜拉著陸廣就跑了起來。
陸廣被一只小手拖拽在身后,有些分不清眼前的女子到底是招工啊,還是招親。
“你家茶館叫什么名字,錢少了我可不能干?!眱扇诉呑哌吜?。
“欲滿樓?!?p> “喏,那不就是了。”眉娘努了努嘴。
入目是一座八層八角通體成黃色的寶塔,八角塔的每一個角都墜著金色流蘇,高聳入云的塔尖泛著金光。
好家伙!這也叫茶館?今天這軟飯我是吃定了,陸廣看著巧奪天工的欲滿樓瞪直了眼睛。
兩人推門入內(nèi),頓時一陣異香撲鼻。燈火通明的堂內(nèi)排滿了八仙桌,滿目玲瓏的美食熱氣騰騰。
白眉老頭站在正中間賣力說講著評書。
“上回書說到蓬萊仙家有位花圣,名叫張生枝。一生斬妖魔,誅厲鬼,取功德無數(shù),百年前終于得道成仙。不過今天我們不說這位花圣斬妖除魔的故事,我們講講他成仙之前?!?p> 那老頭頓了頓,拿起一壺半舊不新的茶水就往嘴里傾倒。
“且說那張生枝未得道之前,本是一位蓬萊仙島周邊的漁夫,每日風(fēng)吹日曬,勞苦一天也賺不了多少銀子,不成想忽然之間走了狗屎運(yùn),娶了太守之女李蓮為妻。這太守千金下嫁給張生枝,從沒嫌棄他張生枝家境貧苦,是任勞任怨,孝敬公婆。”
站在門口的眉娘冷不丁道?!皬埳Φ故呛酶狻!?p> 旁邊的陸廣也不說話,攤了攤手等待著下文。
“夫妻生活的非常和睦,張生枝更是爭氣經(jīng)起了商,短短幾年就成了富甲一方的大豪。日子一天天過去,二人已經(jīng)老態(tài)龍鐘,李蓮不愿看到老伴垂垂老矣的樣子,就盜取了家中祖上傳來的連理枝仙緣。要說這事情變故就發(fā)生在這連理枝上,張生枝得了仙緣性情大變,開始對妻子愛答不理,更甚時竟然拳打腳踢,李蓮忍受不住昔日的情郎這般模樣,便投湖自盡了。”
“這張生枝也太不是東西了。”
“就是就是。”
“唉,可憐這太守之女,盡心盡力了一輩子竟落得這般下場。”
臺下罵聲一片,皆為李蓮打抱不平。
“你們別打岔,老頭你快說后來怎么樣了。”渾身肥膘的光頭男急著性子。
“在李蓮死后,張生枝開始變本加厲,年年取新妻,納小妾,現(xiàn)如今妻妾已經(jīng)不下數(shù)百了,可謂是日日做新郎,他的仙路更是突飛猛進(jìn),十年間就成了花圣,又過百年已然得道成仙了。
也有人說其實(shí)二人夫妻很和睦,在李蓮老死之后張生枝才尋得那仙緣。當(dāng)然這都是后話了?!?p> .......................
陸廣和說書先生交接完工作以后已經(jīng)是傍晚了,草草和眉娘道了聲別,就溜回了小二給安排的一間廂房。
眉娘家的床鋪又香又軟,陸廣躺在上面,瞇著眼,轉(zhuǎn)了好幾次身,怎么都不能入眠,心中有種莫名的搏動,喘不上氣來。
隨即從床上坐起,他搭眼望了望四周,昏暗的屋內(nèi)燭光搖動,木質(zhì)的房門關(guān)的嚴(yán)實(shí)實(shí)不見得有什么異常。
陸廣打了個哈氣,倒頭睡去??諝庵兄皇O孪灎T燃燒的滋滋聲。
沒過一會,他猛地坐起,順著光亮凝視著只剩半截的蠟燭。
豆大的黃色燭火蹭的一下跳的老高,一個人影從里面鉆了出來,滿身肥膘的光頭有著一臉橫肉,滿嘴黃牙,賊眉鼠眼盯著陸廣嘿嘿壞笑。不是那小販又是誰。
忽地,沉默已久的先鋒領(lǐng)隱隱震動,在陸廣腦海中差成一股光亮。
愕然是個六個大字。
“驚現(xiàn)無主傳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