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后天就要走了是嗎,以后再也不回這里了?”白祈側(cè)躺在床上,看著床下的周望景,輕聲說道。
“嗯,很長一段時間里,應(yīng)該是不會再回來了,畢竟大學(xué)離這里還是有點遠?!敝芡半p手抱著頭,躺在地鋪的被窩里,看著天花板眼睛映著窗外的白月光。
“怎么了白祈,不舍得這里嗎?!币庾R到女孩兒心情的周望景側(cè)過身子問道。
白祈現(xiàn)在穿著睡衣,被子裹的也不算緊,小手和胳膊都露在外面,月光下白晃晃的,稍微有點吸眼。
她一動不動的側(cè)臉看著周望景,聽到他的問話,回答道:“嗯,有一點。”
周望景心里嘆了口氣,有些自責(zé)。
自從和白祈一起流亡到圣都定居后,換了不知道多少住處,而老神仙租給他們的這間房子,是住的最久的。
什么時候,能帶她結(jié)束這種居無定所的生活呢。
“不過沒關(guān)系的,反正很快就會適應(yīng)的?!卑灼砗鋈恍Φ溃瑫r伸出自己的手,伸向了周望景。
周望景看著女孩兒伸出的手,笑了笑,也伸出手,輕輕的牽住了她的手。
看著白祈漸漸安恬的睡臉,感受著手中寄托著兩人羈絆的溫軟,周望景心中漸漸下了一個決定。
也正是他在想東想西到快要睡著的時候,他的手機忽然響了。
“喂,摩西摩西?!敝芡按蛄藗€哈欠,迷迷瞪瞪的說
大半夜的,怎么會有人現(xiàn)在打電話給自己。
“我是萊特.庫朗?!彪娫捘穷^傳來了中氣十足的聲音。
“哦,萊特.庫朗啊……”周望景繼續(xù)迷迷瞪瞪道。
萊特.庫朗?有點熟悉,好像那次招生發(fā)布會的特邀嘉賓就有叫這個的,還有前幾天來調(diào)查自己的基金會成員,他們的上司似乎也叫萊特.庫朗。
叫這個名字的……還真多啊……周望景想著想著,就差點又睡著過去。
而對方接下來一句話讓他一個鯉魚打挺,瞬間清醒了過來。
“周望景,想不想加入我們scp基金會?!睂γ嬖俅蝹鱽砹寺曇簟?p> “當(dāng)然當(dāng)然!”周望景當(dāng)即給出了回復(fù),絲毫沒有去懷疑話語的突然和真實性。
“今天早上的八點,將在圣都白銀大廳召開一場會議,希望你能準(zhǔn)時參加?!?p> ……
早上八點,圣都白銀大廳。
說是白銀大廳,但其實整座大廳主色調(diào)還是白色,地面由乳白的大理石鋪成,九根碩大的雕龍石柱將整座大廳圍住的同時,也將高達四十米的穹頂支撐。
而此時此刻,數(shù)百名或是身穿凰炎國朝服的政府官員,或是佩戴各自隊伍編號的基金會成員,正端坐在大廳中央擺放的四排長長圓桌前。
四排長桌涇渭分明,仿佛區(qū)分了四分不同的加派系立場,分別是最左邊的康親王為首的舊皇室,旁邊女帝為代表的新政府,然后一桌是不站隊任何派系的朝廷其他官員自占一桌,最邊緣的一桌則坐滿了scp基金會的成員。
數(shù)百人所在的白銀大廳,此刻卻幾乎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
他們都在等,等一個原因,那個凰炎國至高女帝大清早將他們召集于此的原因。
凰炎國兩個派系的文武百官,基金會的幾乎所有駐留圣都的成員,白銀大廳……這場會議所要公布的內(nèi)容,一定讓人感到震驚。
只有一個人按捺不住了。
“我說,八點開啟的會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五分鐘了,為什么還沒有開始?!?p> 坐在第一長桌首席的康親王沉著臉說,語氣中的不耐和惱火讓坐在一旁威廉伯爵臉色發(fā)白。
“抱歉,親王殿下,陛下的意思是還有一位至關(guān)重要的人沒有到場,所以會議不能開始。”大廳中女帝派遣的招待大臣,恭敬的說。
聽了這話的康親王忍不住笑了,隨后更是揚起頭大笑出聲,站起身指著大廳中上百號王宮貴胄。
“重要?這整個凰炎國,還有比我們這一眾文武百官重要的人?”康親王語氣中盡是諷刺和刻薄。
“怎么,是她收容資助的那些賤民?還是在其中挑選的姘頭?”
隨后康親王看向了另外一邊,和他們坐的涇渭分明的那些基金會所在長桌。“又或者,是這些只會滿世界收垃圾,然后急著去喂養(yǎng)怪物的廢物!”
那些基金會的成員還好,雖然氣憤但大多還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而另外一桌上的女帝派系的騎士和將軍們,當(dāng)即就站起來手指按在劍柄上。
康親王一系的成員也站了起來,一瞬間雙方劍拔弩張。
更多的人則是面面相覷,卻沒有任何動作。
早就聽說過康親王作為女帝的兄長,因沒能繼承帝位,兩人矛盾日益撕扯拉大,但沒有想到已經(jīng)到了如此幾乎撕破臉的地步。
當(dāng)然,長久以來他們的內(nèi)心其實也有許多不滿,作為一個19歲開始繼承帝位的女子,這三年來卻讓他們這些或是年過半百,或是手握重權(quán)的元老們每日俯首。
最重要的是,作為凰炎國的帝王,竟然如此親近scp基金會這樣的世界獨立組織,甚至不惜壓榨他們這些人的利益,也要向基金會傾斜預(yù)算投資。
這其實早已經(jīng)越過了他們的底線,在大多數(shù)人心里,其實早就期盼著她受此侮辱,甚至倒臺的一天。
于是除了女帝派系的那些個官員,偌大的白銀殿堂,竟然再無為她出頭之人。
“怎么,想在這里動手?”康親王狂傲的笑道,一旁的親侍則將手放在了腰間的手槍上。
康親王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群每日身上佩戴刀劍的“蠢驢”,這些自詡騎士的人是這樣,那些基金會的戰(zhàn)士也是這樣,似乎全世界的蠢貨都是共通的。
都什么時代了,要殺人,永遠是槍械更加有效。
而正當(dāng)兩方對峙之時,白銀殿堂的大門忽然被推開。
一個大約一米七幾,顯得有點瘦的男孩兒身影站在了所有人的目光中。
周望景此刻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的樣子,顯得十分狼狽,他看向大廳中端坐的數(shù)百人,呆呆的,不太了解情況的眨巴著眼睛。
最尷尬的是,由于自己的突如其來,這里的所有人也齊齊的回頭看向了自己。
周望景,快想想這種時候該說些什么。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的周望景,頭腦飛快運轉(zhuǎn)。
“大家……吃了沒?”最終,他摸了摸腦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向所有人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