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瑞樹琢磨了一下,還真有點私下密謀,以幫人反映為代價,讓對方干活的意思。
但這事情辦的光明正大,白瑞樹也不怕被人嚼舌頭,還是保持做法不變,讓行政辦公給他交一份方案,他看過之后,再到例會上提出。
莫余先前說白瑞樹與行政辦公的成員如此說話像是私下密謀,其實也只是乘機調(diào)笑白瑞樹。莫余看著白瑞樹行動的全程,如果這樣也能誤解白瑞樹的心思,那莫余可不算得上是識得青紅皂白的人。
行政部門對此事確實上心。白瑞樹回自己辦公室之后,還沒來得及查閱幾份文件,來自行政部門的方案便擺上了案頭,來人還多次低聲下氣地請求,希望白瑞樹明天在例會上,一定要將方案擺上臺面,哪怕是“在討論中被否決了”,他們也是心甘情愿。
對人情如朽木的呆子都看得出,行政部門對此事的急迫需求,白瑞樹不癡不傻,自然對來人好聲好氣地勸了幾句——主要是希望他們說話的時候別低聲下氣,白瑞樹真不習(xí)慣這玩意,就連精神海里旁觀的莫余都快聽出雞皮疙瘩了。
白瑞樹先是勸他幾句,讓人別再低聲下氣,之后則是寬慰,好讓行政部門知曉,他確實要在例會上將他們的方案提呈給會議審閱,絕無虛言,放心回去就好。
老實說,勸人實在是一件累活。
人人聽勸的方式都不一樣,有的人愛聽數(shù)據(jù),數(shù)據(jù)到位了,不用說什么,他自己就信服;有的人愛聽好話,別的都不用說,只要把他捧得高興,哪怕事情就是層一捅就破的窗戶紙,照樣聽勸;還有人愛聽怪話,說話不用數(shù)據(jù),也不用管是不是在捧他,只要說出來的話夠怪,夠離經(jīng)叛道,哪怕內(nèi)容實則是指著他鼻子罵,他也聽得進去,還能鸚鵡學(xué)舌。
白瑞樹也不知道這人究竟對怎樣的勸說方式受用,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將他勸了回去。
效果好不好不知道,起碼清凈了。
白瑞樹稍稍翻了翻行政部門委托他帶上例會的方案,入目的第一套方案便讓人眼前一亮。
方案主旨極確極明,設(shè)想方式十分簡練,中心思想用一句話就能概括:“讓書記官來做代表?!?p> 白瑞樹很難想象行政部門是在怎樣的精神情況下想到這個方案的,他覺得行政部門可能是干活的時間太久了,訴求堆積太多,魔怔了。
這玩意,不說他們是魔怔了,都不好解釋。
雖說書記官從職能方面看,像是行政部門的一員,也從第一宇宙軍成軍以來便在組織部例會上記錄會議,但這人自從第一宇宙軍建軍,原本的學(xué)生先鋒會議改為組織部會議,可還沒在會議上發(fā)表過需要考量的言論啊。
說的難聽一點,書記官在組織部例會上已經(jīng)退化到只負(fù)責(zé)記錄會議內(nèi)容的境地了,在開會時間,全程宛如透明人,找他做代表,只要他沒轉(zhuǎn)變工作方式,依舊還會是透明人。
行政部門想在組織部例會中尋人為他們張目的心思不可謂不純,但讓書記官來做行政部門的代表,這是怎么想的?
再者說,就算書記官真愿意因為行政部門的要求,轉(zhuǎn)變自己的工作方式,從單純的會議記錄職能轉(zhuǎn)為同時在會上發(fā)言,可他熟悉的工作領(lǐng)域才有多大?
在組織部例會上參與表決的,都是各個方面的最高負(fù)責(zé)人,能對自己掌管的部門下最終決斷。書記官在行政部門中掌管的部門,只限于會議相關(guān),哪能對行政部門整體下最終決斷?
這份方案著實讓白瑞樹看不懂,但考慮到是行政部門自己提交的方案之一,白瑞樹也只能接受,準(zhǔn)備在明天將其遞上。
有方案一自然就有方案二。行政部門確實是為此籌備許久,需求又急,又不是無的放矢,準(zhǔn)備了許多方案。
方案二則稍復(fù)雜些,從第一宇宙軍當(dāng)前行政部門的結(jié)構(gòu)入手分析,指出行政部門雖說運轉(zhuǎn)得力,還能完成大部分組織部例會安排的任務(wù),但實際上沒有屬于自己的最高決策層,也不能參與第一宇宙軍各種事項的規(guī)劃,工作捉襟見肘。
首先要求由組織部例會遴選當(dāng)前行政部門的頂端人才,取其中優(yōu)秀者表決通過,將其任命為行政部門的頭腦——叫什么無所謂,哪怕叫首席執(zhí)行官都可以,總之必須有這么一個人——再將其列入組織部例會的參會人,享有與慕陽州等四人等同的表決權(quán)之類。
到此,行政部門就有了在組織部例會上能為其發(fā)聲的代表。
白瑞樹看了一下行政部門給出的遴選制度,算是嚴(yán)密,很難被人鉆空子,但卻有一點不好。
選人這事,看方案里給的章程,要組織部成員一起選。白瑞樹揣度一下,只覺得又是耗費時日甚久的項目。
收起讓自己肝疼的方案二,白瑞樹再看其他。
等到全部看完,再把這期間堆積的公務(wù)處理掉,剛好到下班時間。白瑞樹對行政部門交上來的方案也有了計較,知道明日可以放心大膽地將這些方案在例會上公開,便下班修煉去也。
……
組織部中人都沒有按休息日休息,說得通俗些,叫做全年無休,例會也是天天都有,白瑞樹早已在這不間斷的工作中習(xí)慣了這樣的日程,神完氣足地在例會開始前坐在自己熟悉的座位上。
“我想到件事?!蹦嗵焯炜窗兹饦溥@樣工作,也快習(xí)慣了。
畢竟不是自己干活,少了從起床到抵達(dá)會場之間的一系列流程,每天只要樂意就能到快開例會的時候再睜眼,再在其他人開會的時候待在白瑞樹腦海里發(fā)呆。這樣的生活也沒什么困難的地方,習(xí)慣不了才是難事。
“什么事?”白瑞樹坐在會議桌前,身后有本次參會的智囊團成員在低聲交流,等待會議開始。
“行政部門雖說是天天有人干活,但在個人身上好像是正常輪休吧?那如果有人進了組織部,天天都得來例會現(xiàn)場,豈不是沒假期了?”莫余發(fā)現(xiàn)了盲點。
晉王孟伯仲
今日唯一一更。 昨兒的月亮確實夠圓夠亮,站在樓頂,旁邊有一桌吃燒烤的,歡聲笑語不斷。身旁清風(fēng)吹拂,天上淡云幾抹,對著月亮吃月餅。 就是有一點不好,對著月亮吃月餅,頭仰太高了,我差點被月餅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