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紈绔皇妃要休夫

第七章會“陰”人的新皇

紈绔皇妃要休夫 素炒三絲 4185 2020-12-26 07:02:14

  “母后,您叫兒臣?”這聲音雖急卻輕,剛出口又戛然而止,趙風(fēng)只捕捉到一股氣息,于是不確定地道。

  “沒……沒有。”對上皇兒深邃而犀利的眼神,一陣愧疚襲上心頭,太后尷尬一笑,道,擺了擺手。

  皇兒,母后這輩子犯的最大的錯誤,就是曾把你當成保命逐權(quán)的工具。置身皇家,身不由己。希望有一天,你能明白母后的苦衷。

  次日,太和殿。

  龍椅邊上,眉清目秀的小太監(jiān)手拿圣旨,掃了眼到齊的群臣,望向龍椅上的人。

  覺察到太監(jiān)的目光,少年點了點頭。

  “奉天承運,皇帝召曰,朕感于天朝刑罰嚴苛,使罪人無洗心革面之機,故與吏部尚書商議,決定廢除割鼻、斬足之刑,改為勞役,欽此?!?p>  “吾皇圣明!”聞旨,群臣齊吉拜道。

  掃了眼群臣的站位,趙風(fēng)劍眉微蹙。

  那幾個熟悉的面孔還是站在原來的位置,自上次馬吉請命后,他已私下派人查證,之前站在第二、三排的人,并未按規(guī)定的品階站位。

  “呵呵,”冷哼一聲,趙風(fēng)輕啟薄唇,雖聲音輕若呢喃,卻讓殿下的某些臣子不寒而栗,“站錯位置的,朕限你一柱香之內(nèi),回到原位,否則,嚴懲不貸!”

  說罷,又冷冷地補充一句:“劊子手已在殿外候命,今日,朕便要殺一儆百!”

  行刑自然要用劊子手,這些本不必盡數(shù)告知,但趙風(fēng)初登大寶,根基薄弱,群臣自然不會輕易聽命,而站在前排的又都是朝中四品以上的大員,一旦將他們盡數(shù)殺了,不僅會因無人頂替而引發(fā)混亂,還會因“大開殺戒”而喪失人心,他只得言明決心,讓他們知難而退。

  皇上與臣子之間,本就是一場力量與權(quán)謀的角逐,制于人還是受制于人,于波詭云譎的政局之中,有時不過在一念之間。

  聞言,殿下一陣變動,站錯位置的官員陸續(xù)回到原位,只有一處站了兩個官員,二人互相推搡,爭執(zhí)不休,遲遲沒有結(jié)果。

  “王兆業(yè),許景文,你們兩個怎么回事?”掃了眼二人,趙風(fēng)道,聲音洪亮,不怒而威。

  聞言,二人微微一怔,不過王兆業(yè)的驚訝顯然大于許景文,因為做賊心虛的他素來看不起這個稚氣未脫的兒皇帝,所以在聽到趙風(fēng)叫出自己和另一個平時不怎么起眼的官員的名字的時候,更為驚訝。

  王兆業(yè)有點兒后悔,他想退回原位,但身為資歷不下于馬吉的老臣,架子既然已經(jīng)擺了出來,此時妥協(xié)難免顏面掃地,只好咬著牙將架子擺到底。

  見二人一動不動,誰也沒有退讓的意思,趙風(fēng)的臉色越來越陰沉,他當然知道是誰站錯了位置,只是沒想到此人如此狂妄自大,竟絲毫不把自己的命令放在眼里。

  “這是誰的位置?”趙風(fēng)厲聲道,語氣中帶著一股難以掩飾的怒火。

  “回稟皇上,是微臣的位置。”許景文爭先恐后地道,唯恐被王兆業(yè)搶占先機,顛倒是非。

  笨鳥先飛,他這張嘴可說不過王兆業(yè)那只老狐貍??伤@然是想多了,王兆業(yè)可沒想著怎么給自己開脫。

  第一,暗地里,他已有些后悔,第二,此時的他仍帶著一絲僥幸,以為這個剛剛上任、根基未穩(wěn)的小皇帝,不敢真的如方才所言,大開殺戒。

  他好歹也是,兩朝元老,就算先皇在時,也會敬他幾分。

  “王翰林,你可有話說?”

  “臣無話可說。”話一出,王兆業(yè)的老腿兒有點兒發(fā)抖,但最后還是顫巍巍地挺起身板,維護著那身為兩朝元老最后的高傲。

  見狀,殿上人清澈的鳳眸如灑入了一捧泥沙,渾濁得看不見底:兩朝元老……兩朝元老……兩朝元老……

  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復(fù)著這個稱謂,趙風(fēng)的手緩緩攥緊,他突然恨透了這個冠冕堂皇、充滿威脅和鉗制的詞,恨到骨子里,恨到想不顧一切地將它撕碎!

  “太上皇和先皇寵信你,不是因為你居功自傲目無王法!來人!”深吸一口氣,趙風(fēng)想讓自己冷靜下來,但終究年輕氣盛難以自持,揮手對候在殿門口的侍衛(wèi)道,“拖下去,行刑!”

  “皇上息怒!王翰林一心盡忠于大豊,輔佐了兩代君主,建功無數(shù),求皇上法外開恩,收回成命!”聞言,老臣們紛紛替跪下替王兆業(yè)求情,這一跪,殿下的官員便矮下了一半,老臣在朝中的比例可見一斑。

  “皇上……”見狀,李秀也覺察到了什么,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喚趙風(fēng)道,同時使了個“三思”的眼神。

  李秀覺察到的,趙風(fēng)自然也覺察到了。兔死狐悲,殺了王兆文就等于向全朝老臣示威,后果不堪設(shè)想。

  他雖不甘,卻終是不能輕舉妄動。

  第一次,他體會到身為皇上的艱辛,表面上至高無上,實際上,卻無時無刻不在與臣下、外戚做著各種各樣的周旋,稍有差池就會萬劫不復(fù)。

  這世上,誰都有重來的機會,唯獨皇上沒有。

  “呦~~諸位這是什么意思呦~~讓人家好傷心了啦~~”一個陰柔的聲音陡然從殿內(nèi)響起,尖細如太監(jiān),卻帶著小姑娘撒嬌的語氣,聽得群臣一愣,紛紛抬頭四處張望。

  “噗……”瞥了眼趙風(fēng)還未來得及收回的蘭花指,李秀沒忍住,這一笑,差點把嘴里那顆松動了的后槽牙給噴出來。

  雖然跪著的大臣面向地面,對趙風(fēng)的異常舉動渾然未覺,但那幾個并沒有跪下的少年官員卻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或許是因進入官場不久,未失率真不羈的本性,臉上均露出忍俊不禁的笑容。

  “咳咳……”見老臣們像見鬼了一樣四處張望,趙風(fēng)出了一口氣似的心情終于愉悅了幾分,于是收起臉上那一抹邪魅的笑,鄭重開口,“李秀,不要胡鬧!”

  “啊咧?”李秀一怔,詫異地看了主子一眼,見趙風(fēng)一臉無辜之色,知道主子胡鬧之后讓自己背了鍋,不禁腹誹,“皇上,咱不帶這么玩兒的,我可是您的親奴才啊……”

  李秀的腹誹殿下的老臣自然不知道,聽到趙風(fēng)的話后,皆目露了然之色,只是那看向李秀的目光,怎么看怎么覺得像是在看鄰家的二傻子。

  見狀,李秀的嘴角不禁抽了抽,他現(xiàn)在算是明白了,跟著這位主子最大的風(fēng)險不是丟命,而是丟節(jié)操。

  “那眾愛卿是什么意思,是想讓朕賜他黃金百兩,綢緞千匹,示意天下人皆可以以下犯上嘍?”放開嗓子,趙風(fēng)的聲音恢復(fù)了之前的渾厚,只是語調(diào)中仍帶著那么一股飄忽不定的邪魅,讓人捉摸不透。

  “微臣不敢。”眾人齊聲道,語調(diào)機械而乏味,像沒有感情的草木,重復(fù)著約定俗成的話。

  “不敢?那就是要罰嘍?”趙風(fēng)挑眉,又是一個反問,讓跪著的眾臣摸不著頭腦。

  因有之前的回答做鋪墊,如若否定這次的問答,便等同于欺君,無奈之下,眾人只得齊聲道:“是?!?p>  “既然一定要罰,那以下犯上分斬首的重罰和不斬首的輕罰,眾愛卿認為朕應(yīng)該選哪種?”

  “自然是不斬首的輕罰?!币詾檫@種捉摸不透的問話終于有了結(jié)果,為首的老臣,左丞相劉元迫不及待地答道,其它官員聞言,立即齊聲附和。

  “若朕選擇了這不斬首的輕罰,眾愛卿便沒有異議了是吧?”

  “是?!?p>  “好,”滿意一笑,趙風(fēng)轉(zhuǎn)過頭,對立在殿下候命的侍衛(wèi)道,“經(jīng)眾愛卿商議,決定免去王翰林死罪,賜其五十大板,即刻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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