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好了,我們豈止是賣國賊,簡直是敵人專門派來搞破壞的?!?p> 米勒上校嘆了口氣,靠在滿是彈孔的墻壁上。
話是說的抱怨,但他神色里卻沒有什么后悔的意思,地鐵里的一切都比不上唯一的女兒重要。
想著他又狠狠瞪女婿,顯然把亂來的鍋全部扣在喻丞頭上。
“怎么都拉著臉?”
安娜和其他斯巴達們一起歡呼后,就看見他們臉上狂熱快速冷卻。
“噢...其實...”被大家叫做‘白癡’的斯巴達表情有點微妙:“我們大家都還沒準備好,一下子就從地鐵里出來了,雖然都是孤家寡人....但還是....我們要去哪,未來面臨著什么?!?p> “嗯,我能理解,我就知道你們會這樣想。”
接過話的卻是米勒上校,他走到駕駛室中間:“是時候讓真相大白了?!?p> “什么真相?那些漢薩人為什么擺弄這些火車,他們?yōu)槭裁匆[藏莫斯科真相?外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p> 說起真相,安娜最為積極。
“好吧,好吧?!?p> 米勒抬手想讓女兒消停點:“戰(zhàn)爭并沒有結束?!?p> 喻丞挑挑眉毛,拉著安娜退開給上校講話的空間,‘戰(zhàn)爭沒有結束’,在火車工廠的指揮室時,漢薩指揮官也說過同樣的話。
“‘并沒有結束’是什么意思,長官?”
隊里唯一的美國人山姆問道。
他曾是美國駐俄羅斯總領館的人,第三次世界大戰(zhàn)爆發(fā)時他差點被槍斃,米勒上校救了他,于是他留了下來成為斯巴達的一員。
“聽我說完。”
上校不急不慢說道:“世界絕大多數(shù)城市都被摧毀了,其他地區(qū)很有可能早被敵人占領,為了避免新一輪的核攻擊,莫斯科臨時指揮部選擇了最穩(wěn)妥的策略——裝死?!?p> “為了確保網(wǎng)絡、電話通訊失效后沒有人利用無線電向外聯(lián)系招來炸彈,他們研發(fā)了‘神盾’系統(tǒng):一個足以籠罩莫斯科的無線電干擾裝置,我們守護那個氣象站就是其中之一?!?p> 安娜聽完更不能接受了,她抱著喻丞:
“你就不能早點說?在阿爾喬姆整天抱著無線電往輻射區(qū)跑之前?”
米勒上校動作一僵,女兒出嫁后胳膊肘往外拐地很徹底。
他又雙叕瞪了喻丞一眼,繼續(xù)解釋:
“不行!我也是半年前才了解到這一情況,而且還必須遵守‘泄密者死’的原則,所以我才會對你們說那是一座氣象站?!?p> “長官,如果我們回不去莫斯科,那我們該去哪?”‘白癡’問道。
米勒雙手抱在胸前:
“事實上我有一個想法。我們端了個無線電屏蔽站、打死一堆守衛(wèi),還炸了來追擊的火車,這種罪行回去等著審判嗎?這就意味著我們只能繼續(xù)向前?!?p> “你們都聽過隱形守望者?”
“聽過,但那不是都市傳說嗎?”幾人中唯一身高超過兩米的壯漢斯杰潘撓頭。
“并不是,他們...實際是整個莫斯科現(xiàn)在的指揮部。”
米勒看著大家說道:“在戰(zhàn)爭之后,有一部分高層逃了出去,他們在外邊建立新城市‘方舟’,如果我們走出莫斯科范圍,也許能在無線電里找到他們的信號.....我們也是不久前才得知這一訊息?!?p> “漢薩人鋪鐵路修火車就是為了這個?”
幾人都不可思議。
“不完全是?!泵桌論u頭:“他們恐怕還肩負向外偵查,建立新的安全的防空洞之類使命。具體我不太清楚?!?p> 安娜上前幾步:“所以,這就是你的計劃?去找‘方舟’?”
“對,就是這樣?!?p> 米勒點頭:“‘方舟’計劃是一個完整的地下都市,有大規(guī)模的住房、商店、機械設備還有專家,那里是俄聯(lián)司令部所在,現(xiàn)存的高層都在那兒,按照進度,城市應該已經(jīng)完工了?!?p> “我們去告訴他們,莫斯科還有人活著,并不是一片焦土。”
他緊緊握拳,朝所有人環(huán)視:“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們都會有新的生活!”
“烏拉!”
“烏拉!”
眾人歡呼起來,阿廖沙更是興奮:“烏拉....順便問一下,那里有沒有單身的年輕女人?”
“哈哈哈,這才是大事!”
眾人圍著他起哄。
反應很積極嘛。
喻丞就在一旁靜靜旁聽,沒有什么表示。
事情恐怕不會有那么順利,按照岳父的說法,‘方舟’可以等同于俄聯(lián)在核戰(zhàn)后的新首都,如果政權穩(wěn)定,他們肯定會向外探索,收攏一切可以利用的人員....莫斯科作為原首都自然是重中之重。
但戰(zhàn)爭爆發(fā)過去二十年了,從沒有‘特使’、‘偵查隊’來到莫斯科,只有被漢薩殘忍殺死的無辜平民。
不過....他看向眾人肉眼可見的興奮。
這對所有人而言都是激勵和目標,眼下大家都沉浸在遠離故土的惶恐中,目標能舒緩他們的情緒。
上校嘴角總算露出一絲微笑,朝下屬喊道:“達米爾,去把你那東西拿出來!”
達米爾茫然反問:“什么東西,長官?”
“臭小子別給我裝傻,就是你水壺里晃蕩的那個?!?p> “伏特加?”
“天啊達米爾你還有酒?”
“居然不告訴我們吃獨食。”
“....”
一群人興致更加高亢,達米爾被迫滿臉心疼遞出自己水壺,把酒倒在每人水壺的瓶蓋中。
米勒上校率先舉起酒杯:“路途還遠著呢,咱們應該自在一點...至少給腳下這臺破銅爛鐵取個名字吧!”
“沒錯!”
眾人噸噸噸喝酒,喻丞只感覺一股無比的辛辣沖上腦袋,差點沒吐出來。其他人就連安娜喝完都是面不改色。
伏特加就這?
還沒快樂水好喝。
等眾人放下杯子(瓶蓋),他眼轱轆一轉悄悄把他和安娜的換了一下。
“謝謝,親愛的?!?p> 安娜瞥見眼神滿是柔和:“雖然我很久沒喝過...但你也稍微喝一點吧,不用全讓給我?!?p> 不必,打擾了,告辭。
喻丞露出笑容,搖了搖頭。
“干脆叫安娜號得了!”
其他人已經(jīng)開始取名。
“去死吧,別惡心人!”安娜笑著回應。
“魔王號。”
“莫斯科號?!?p> “地鐵號?!?p> “要不叫歐若拉怎么樣?羅馬神話的曙光女神,有一艘巡洋艦也叫這名字?!薄装V’提出意見。
這個名稱頓時得到眾人一致好評:
“這個不錯?!?p> 歐若拉,曙光號。
喻丞微笑跟著眾人鼓掌,其實他也想提意見,但實在是溝通困難。
要他說,就得取名叫寶寶巴士。
“干一杯,為了歐若拉!”
“為了歐若拉!”
眾人再次舉杯,喻丞也跟著舉起。
為了寶寶巴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