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嬌寵
程玉婉已經(jīng)從他臉上看到過太多次這樣的神色了,見他不說話,就試探著開口道:“可是麗妃的事情?”
“啊……嗯。”凌塵點了下頭,“她有孕的事情想來皇后也是知道的。她身子弱,上次生三皇子的時候就沒有恢復(fù)好,因此這次孕吐特別離開,只怕是沒有辦法好好照看二皇子了……”
果然是這樣。
程玉婉臉上神色不變,甚至連眉毛都沒有揚(yáng)一下,只是靜靜地聽著凌塵說話。
她越是平靜,凌塵就越是覺得坐立不安。就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樣,當(dāng)著程玉婉的面為麗妃說話,讓她幫忙,他總是有種心虛的感覺。這么想著,他就突然想起來剛剛進(jìn)來的時候,程玉婉曾經(jīng)有過的一瞬的慌亂。
“陛下的意思,臣妾已經(jīng)明白了。二皇子畢竟是皇嗣,需要好好照看。可是麗妃有孕,也是需要休養(yǎng),不能太過于費神的。二皇子再養(yǎng)在她身邊就有些不妥當(dāng)了。”程玉婉慢吞吞地說,心中更明白的是,只怕麗妃也不想要讓二皇子重新回到德嬪錢蓮心的身邊,不然也不會這么麻煩的找到她這里了。
只是,這樣的話,養(yǎng)在誰身邊就是一個問題了。
她肯定是不會再收人了,只怕張語嫣和柳瑜薇也是不愿意接這么一個燙手山芋的。至于其他人,只怕分量還不夠……
“臣妾想著,威后身邊畢竟孤寂了一些,不如這段日子讓威后照看二皇子吧?”她略微思索了一下,就給了一個最妥當(dāng)?shù)奶嶙h。
聽到程玉婉沒有直接說讓德嬪重新?lián)狃B(yǎng)二皇子,凌塵就松了一口氣。又聽程玉婉提起威后身邊孤寂,他也有些自責(zé),就馬上答應(yīng)了下來。
程玉婉聞言松了口氣,下意識的揉了揉額頭。凌塵心情大好,見她這樣就開口道:“皇后若是累了,就歇歇,后宮的事情不用忙于一時?!?p> “謝陛下關(guān)心,臣妾銘記于心?!背逃裢翊浇枪雌鹨唤z客套而梳理的笑容,開口逐客道:“既然定了這樣的事情,臣妾想著還是趕緊安排妥當(dāng)?shù)暮?。畢竟麗妃的胎重要,臣妾想著趁著母后還沒有午睡,先過去把這事情提一提?”
微微頓了一下,她才又道:“陛下,可要一起去?”
凌塵掙扎了一下,才低聲道:“朕就不去了,因為麗妃要抱養(yǎng)二皇子的事情,母后已經(jīng)是生氣了,若是……”他為難地看著程玉婉,“皇后能否別告訴母后,把二皇子從麗妃身邊抱走這是朕的意思?”
程玉婉微微揚(yáng)眉,刻意做出驚訝的樣子。
“陛下,您這是……俗話說,母子沒有隔夜仇??v然當(dāng)時母后生氣,也不至于到如今還生氣?!币娏鑹m臉色愈發(fā)的尷尬,她這才轉(zhuǎn)了語氣,道:“不過陛下既然不想讓母后知道你的孝心,臣妾不提就是了。就說是臣妾自己想的,這樣可好?”
“幼娘你做事向來穩(wěn)妥,朕再放心不過了。”凌塵點了下頭,伸手拉住了程玉婉的手,“若不是有你一直主持著后宮的事物,朕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朕……”
“陛下,這都是臣妾應(yīng)當(dāng)做的?!背逃裢衲樕系男θ萋晕⒔┯擦艘幌?,才又笑的柔和起來,“陛下給了臣妾尊榮和敬重,臣妾自然不能持寵生嬌,妄自亂為。”
“幼娘,朕虧欠你良多,你放心,等這段日子過去之后,朕定然會好好補(bǔ)償你的。定然不會讓這后宮的人,再私下對你議論紛紛!”
原來他還知道……程玉婉心中卻是一點感動都沒有,不過只是頓了一下,正想說話,就聽到外面?zhèn)鱽泶颐Φ哪_步聲,且還不是一個人的。
“娘娘,七王爺說是有急事要見您!”
程玉婉和凌塵聞言同時回頭,正巧就見景玥站在門口,而他也一眼就看到了他們兩人相握的手。
三人就這么愣怔了片刻,然后程玉婉才神色自如的從凌塵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微微揚(yáng)起聲音,皺眉道:“七皇叔這般匆忙來本宮這里,是為了什么?”
無論如何也是該避嫌在前廳等候才是,難不成真的是聽了凌塵來他這里就這么沖了過來?
若是這樣,他也未免太過于莽撞了。
景玥這才回神,不動神色的掃了一眼程玉婉,就拿起了手中的一份折子,道:“漠北急報,陛下!”
凌塵神色大變,甚至來不及跟程玉婉說什么就上前一步接了過去低頭翻開。程玉婉見狀這才偷偷松了一口氣,看起來景玥并不是毫無緣由這樣跑來的。
似乎是注意到了她的情緒波動,景玥微微抬頭,道:“因為軍情緊急,臣不得不闖入后宮,冒犯之處,還請皇后娘娘……責(zé)罰?!?p> “七王爺是為了國家大事,本宮又怎么會因此責(zé)罰你呢。”程玉婉微微揚(yáng)眉,瞥了景玥一眼就轉(zhuǎn)頭看向了凌塵,“陛下,若是有事……臣妾就一人去威后那邊就好,不要耽誤了陛下處理朝政。”
凌塵頓了一下,抬頭看了一眼程玉婉,又看了一眼一旁站著的景玥,皺著眉頭點了下頭,道:“七叔和我一起去書房吧,這事情……還好七叔及時送來了這個消息。不然,只怕會釀成大禍……”
程玉婉微微皺眉,雖然想繼續(xù)追問一些有關(guān)戰(zhàn)事的事情,不過“后宮不得干政”這句話卻限制著她,她若是問的太多,反而讓人懷疑。
目送了凌塵和景玥離開,她才回神倒在了椅子上,
“娘娘,還去威后那里嗎?”碧玉遲疑了一下,這才低聲問。
程玉婉點了下頭,有些疲憊。
“無論如何,這件事情還是要去跟威后說一下的?!彼吐曊f,“只是,怎么也沒有想到,錢蓮心竟然能夠說動威后……”說到這里,她猛然頓了一下,然后才搖搖頭,努力讓自己精神起來?!敖o我重新梳一個發(fā)髻,顯得精神些,去給威后請安?!?p> 事情進(jìn)展的比程玉婉想的還要順利,也是,如果這是威后辛辛苦苦安排的局面的話,她沒有道理去反對。只是威后卻也不愿意見程玉婉清閑著,沒有見到兒子的怨念讓她有些不夠體恤程玉婉疲憊的外表,直接吩咐程玉婉親自去領(lǐng)了二皇子給她送回來。
出了威后寢宮,程玉婉腦袋都大了。
不光是因為要去麗妃那里抱二皇子,更重要的是錢蓮心不知道為什么已經(jīng)得了消息,正在外面等著,見她出來一雙眼睛就眼巴巴的盯著她看。
“娘娘?”
見程玉婉頓了一下,她馬上抓住機(jī)會上前,“嬪妾聽說,因為麗妃有孕,所以不能照看二皇子了……”她不管是從表情還是從聲音都充滿了雀躍和希望。
程玉婉心中堵了一下,突然有點不敢告訴滿心期待看著她的錢蓮心,二皇子已經(jīng)被決定送到威后身邊養(yǎng)著了。
然而,眼前這人還眼巴巴的等著呢。
她低頭沉吟了片刻,讓人上了茶水點心,這才緩慢地開口:“你也別聽風(fēng)就是雨的,本宮知道你一直掛念二皇子,只是一點……”
“什么?”錢蓮心看著程玉婉,緊張地扭著手中的帕子。
程玉婉嘆息,“早些事情陛下來了椒房宮,已經(jīng)跟本宮交代了有關(guān)二皇子的事情?!?p> “如何?”錢蓮心幾乎是不能控制的詢問程玉婉。程玉婉搖頭,“麗妃確實因為有孕不能照看好二皇子,不過陛下的意思上,讓二皇子在威后身邊養(yǎng)著,好替陛下盡孝?!?p> “什……什么?!”錢蓮心就像是力氣一瞬間被人抽盡了一般,軟綿綿地靠在了椅背上。程玉婉有些憐憫地看了她一眼,“這是陛下的意思,本宮……我也無能為力。只一點德嬪你應(yīng)該明白,二皇子是威后的孫子,威后自然疼他愛他,不會讓他有任何的不妥當(dāng),只這一點,你就該知足了……”
聽了程玉婉的話,錢蓮心輕聲冷笑了一聲,“可是,那可是嬪妾的孩子,憑什么……憑什么不能養(yǎng)在嬪妾的身邊?!?p> 程玉婉聞言猛然站了起來,緊皺眉頭居高臨下冷然地看著錢蓮心一眼不煩。
片刻之后,錢蓮心才清醒了過來,馬上就跪了下去。
“皇后娘娘恕罪,嬪妾失言……”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陛下也是想著抬舉二皇子,才把他放在威后身邊的養(yǎng)著的,德嬪千萬不要錯了念頭,生出怨懟之心!”
錢蓮心抬頭仰臉看著程玉婉,臉色越來越蒼白,一會兒才顫抖著道:“求皇后娘娘饒恕,嬪妾……嬪妾……”
“你也是可憐人,起來吧。”程玉婉長嘆一聲,坐了回去,這才抬手示意錢蓮心起身。“本宮知道你心中思念二皇子,畢竟是母子連心。只一點,你應(yīng)當(dāng)比本宮還要清楚。縱然麗妃有孕在身,無法照看二皇子,可是若是她一口咬著不松,陛下真的舍得違逆她的意思嗎?”
“皇后的意思是……”錢蓮心不敢輕易起身,只是跪著,有些疑惑地看向程玉婉。
程玉婉搖頭,“動動你的腦子!麗妃定然不愿意二皇子跟你這個生母親近的,縱然有了威后的懿旨,你難道還真的能夠每日里面看著二皇子不成?只怕是每天擔(dān)心著二皇子吧?”
“這……”被點破了心事,錢蓮心一頓,就又無聲的哭了起來。
“二皇子若是抱養(yǎng)到威后處,又是一個‘孝’字壓下來,縱然是麗妃心中不情愿,卻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反對。陛下是孝子,她不敢說什么?!背逃裢裆钌畹乜戳隋X蓮心一眼,“你明白了嗎?若是二皇子養(yǎng)在威后處,你每日里面請安的時候定然能夠看上一看的……”
最終,程玉婉費勁了口舌才把嚶嚶哭泣的錢蓮心給勸了回去,一旁的綠翠給她端上了一杯溫?zé)岬牟杷?,道:“娘娘快潤潤嗓子吧,這德嬪娘娘真是水做的女人啊,哭起來實在是讓人頭疼?!?p> “不過是可憐人而已,你又何必背后說她?!背逃裢癫]有真心責(zé)怪,不過i輕輕一提。綠翠低聲應(yīng)了,看了下左右,見沒有旁人這才又低聲道:“七王爺讓奴家轉(zhuǎn)告娘娘一句話,邊境如今不穩(wěn)定,只怕陛下要御駕親征……”
“御駕親征?”程玉婉一愣,想了片刻才點頭,“我知道了,你去外面守著,我躺下歇息一會兒?!?p> 凌塵是否要御駕親征,在程玉婉看來對于她并沒有什么影響。躺下好好的睡了一覺,等她醒過來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了下來。
叫來了碧玉一問,竟然已經(jīng)過了晚膳的點兒了。
“奴家讓人在廚房里面熱著八寶粥和野菜豆腐包子,娘娘用一些?”碧玉向來妥帖,扶著程玉婉洗漱了一番,不等程玉婉吩咐就低聲詢問。
程玉婉點了下頭,照例問了一下景臻的事情,這才出了內(nèi)屋坐在了外面的窗戶邊上聽著外面凌冽的寒風(fēng)。
京城都如此寒冷,那邊疆漠北,豈不是更加嚴(yán)寒?羌族和大金的戰(zhàn)士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樣殘酷的天氣,可是,他們邊疆守衛(wèi)的戰(zhàn)士呢?
程玉婉本不想去想這些與后宮女子無關(guān)的事情,然而之前的那個夢卻讓她心生害怕。
若是凌塵御駕親征,那么景玥呢?
他是否也要跟著去邊境?
若是景玥跟著去了邊境,萬一……萬一……退一萬步說,就算是一切順利,那么,到時候,景玥是不是會趁機(jī)做些什么呢?
程玉婉明白景玥當(dāng)年為了活下來,避開先皇的鋒芒所作出的忍讓。就算以前的程玉婉不懂,如今的她回憶起來也知道那是多么的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
忍字心頭一把刀,景玥隱忍了那么多年,更重要的是為了他的母親,而最終,他的母親也沒有壽終正寢。說是得了急癥而死,實際上卻是……
程玉婉微微顫抖了一下,這件事情還是程玉婉的時候她曾經(jīng)無意中偷偷聽到了父親和母親說。那時候她才十二三歲的年齡,加上家人過度的保護(hù),根本就不知道這些事情的內(nèi)幕就直直的跑去找了景玥。
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那原本以為已經(jīng)模糊了的記憶卻慢慢清晰了起來。
當(dāng)時景玥的恨意甚至嚇壞了她,也就是從那之后,她因為心中的忌諱開始慢慢的避開了景玥跟凌塵更加親近,繼而對那時候無依無靠的凌塵動了心。
那時候的她天真的可笑,竟然想著要保護(hù)凌塵,不讓他再肆意被人欺負(fù)……
到最后呢,她落得一身的傷痕,慘死在了這后宮之中如今除了景臻證明過她程玉婉曾經(jīng)在這里活過之外,再也沒有人提過她。
“娘娘……”碧玉帶著人進(jìn)來擺膳,見程玉婉一臉的傷感,眼睛都有些泛紅,頓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她遲疑了一下,這才上前,低聲道:“娘娘,用些晚膳吧。縱然是累得流淚,也該用了晚膳再休息?!?p> 程玉婉聽了她這話,這才回身略微擦了一下眼角,扶著碧玉的手站了起來沉默地坐在桌子前用了晚膳。等到宮女們有條不紊的撤下那些東西之后,程玉婉才重新回了她的寢宮。
她早已經(jīng)忘記了,景玥有著太多的理由去報復(fù)凌塵,甚至是先皇。那些他們以為景玥不知道的事情,事實上,景玥都知道。而他的隱忍,為的只不過是當(dāng)初那個深愛他的父皇,先皇和他共同擁有的那個父皇,凌塵的爺爺開國之君,文淵帝。
這天下是景氏的天下,當(dāng)初文淵帝拼著一己之力打下的這天下,只要不易主,只怕景玥都不會輕易做什么。
只可惜,先帝還算是勵精圖治,而凌塵。他本就不是被當(dāng)成儲君教導(dǎo)的,平心而論真的是運(yùn)氣好,這才坐上了那個九五之尊的位置。
他在位的這幾年,年年邊疆戰(zhàn)事不斷,一次一次的對著西夏、大金和羌族退讓,若不是先帝留下的底子好,只怕再過十年,天下百姓都要怨聲道載了……到那個時候,只怕景氏一族就真的坐不穩(wěn)這個江山了。
————————
因為邊疆戰(zhàn)事的原因,整個新年過的都有些沉悶,為了籌措軍糧,程玉婉甚至縮減了各宮的用度——只除了麗妃。
除夕夜宴上,麗妃出現(xiàn)了。只是她看起來消瘦而蒼白,一點都不像是孕婦。聽說是因為孕吐的厲害,吃什么吐什么,所以整張臉都消瘦了下去,顯得眼睛格外大。
被這樣一雙眼睛盯著,程玉婉只覺得不寒而栗。她只不過是簡單的交代了幾句讓她照顧好自己,就道:“麗妃有孕,就不要一起守夜了,只要你身子好,本宮相信陛下和母后就放心了。不會介意這些小事的?!?p> 麗妃不動聲色,一旁的凌塵也安撫了她兩句,讓她回去歇息,她這才站了起來行了禮之后被白曉和另外一個宮女扶著離開了。
麗妃不在,其他人也就跟著消停了不少,大家跟著看看歌舞閑聊了一番,守到了子夜之后也就各自散去了。
新年過后就是一系列的事情,凌塵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甚至于他減少了去看望麗妃的次數(shù),偶爾來程玉婉這邊也是交代她一些事情。
“陛下,真的準(zhǔn)備御駕親征嗎?”程玉婉端了茶水放在凌塵的手邊,低聲道:“這事兒,陛下已經(jīng)有了定論,還是說,只是有這個想法?”
“皇后有什么想法嗎?”凌塵聞言馬上揚(yáng)眉,懷疑地看著程玉婉。
程玉婉一愣,然后才搖頭。“臣妾只是在想,母后那邊,只怕會不放心陛下親自遠(yuǎn)征……”
凌塵聽她這樣說,愣了一下,然后才搖頭。“母后最終會同意的,朕需要這一場勝利……”
只是,你能保證勝利嗎?最終的勝利?
程玉婉并沒有把話說出來,只是沉默了片刻,才低聲道:“臣妾知道了。只是陛下遠(yuǎn)征,總要有人在一旁伺候才是……”
她頓了一下,看著突然有些不知所措的凌塵,心中隱隱有些好笑。
“麗妃有孕,只怕是不能長途跋涉,更何況軍營之中混亂,只怕她是吃不了這些苦頭的。除了她之外,陛下屬意于誰跟著呢?”
“朕是出去打仗,帶著后宮妃嬪算什么?”凌塵皺起了眉頭,“軍中……”
“陛下,軍中都是些大老爺們,沒有女子心細(xì),陛下的衣食起居總是要有人照看的。若是沒有,等母后問起來,只怕是要不滿……”
聽程玉婉這么說,凌塵這才認(rèn)真思索了起來。
“這似乎是個問題……”
新年剛剛過完,凌塵就帶著十萬京城之中的強(qiáng)力軍隊出了城,遠(yuǎn)赴邊疆御駕親征。程玉婉自然是看得出威后對于凌塵這樣的舉措的不滿,想要讓她開口留下凌塵。
然而,程玉婉本來就不夠盡心,凌塵又不知道是聽了誰的勸,竟然條理分明地說服了威后。
就像他所說的那樣,他需要這樣一場勝利來徹底的鞏固自己的皇位。作為一個帝王,他的登基甚至都算不上是名正言順的,只能算是臨危受命。而他繼位之后,他的軟弱也讓邊境年年不安穩(wěn)。朝中一些中堅力量對凌塵的軟弱和妥協(xié)很是不滿,這些年來若不是那些文官的壓制,只怕早就要鬧出些事情了。
縱然是這樣,這些年來他這個帝位也是坐的很不穩(wěn)的。經(jīng)常會被那些元老級的人物牽制。
他需要一次勝利來穩(wěn)固他的皇位,然后順理成章的完全掌控軍隊。
情況比凌塵所說的更加復(fù)雜,然而簡單的說就是這樣了。
威后被說服了,雖然心中不滿,不過卻也沒有繼續(xù)阻止,吩咐程玉婉安排了人一路上伺候凌塵,就再也不插手這些事情,專心致志地帶著二皇子。
程玉婉安排了晟婕妤隨行照看凌塵,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后宮中的女人,哪個不是嬌滴滴的,也就只有宮女出身的晟婕妤真的會照看人了。
而出于一些眾所周知的私心,景玥隨御駕趕赴邊境,朝中大事則有景炎和三位閣老一起共同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