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毒殺
天氣漸漸的暖了起來，縱然是雪城的人也見見脫下了厚重的冬裝，換上了輕薄的春裝。自從那日張老爺家的晚宴之后，程玉婉就不怎么出門。這一日，她斜靠在客棧包下了的后院秋千上看著書突然就聽到一陣匆忙的腳步聲。
“小主，陳家小主送來了請?zhí)?，說是三日后雪城有一個龍雪寺的賞錢會，邀請小主一起參加呢?！比~青笑著走了過來，“送請?zhí)男堰€在外面等著，小主要見她嗎？”
陳家？
程玉婉一愣，想起了那個中毒的少女，遲疑了一下才道：“請人進(jìn)來吧，我也正好問問她陳小主的身體是否康復(fù)了?！?p> 小櫻很快就被帶了進(jìn)來，程玉婉接過請?zhí)戳艘幌?，上面娟秀的字體讓她露出了一絲笑容，聞著上著淡淡的錢香她這才放下了請?zhí)?，笑著讓小櫻坐下，低聲詢問起了陳素心的身體情況。
“小姐這幾日里面已經(jīng)好了不少，早兩天就能夠下床走動。她才剛剛好了些就說要請盛小姐過去，不過被老爺和太太給攔住了，盛小姐這些天想來也很忙，剛剛到雪城只怕不是很適應(yīng)這邊的天氣。小姐這才又忍了兩天，想起再過三日就是龍雪寺一年一度的賞錢會了，馬上就想著要請盛小姐一起去了?！?p> 小櫻口齒伶俐，不等程玉婉多問就一股腦的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個清楚。程玉婉聽著她這樣歡快的聲音覺得自己心情都好了不少，唇角帶著笑意又隨意多聊了幾句，這才讓葉青送了她出去，順便讓她帶了一些京城的特色小吃過去。
“這是我閑來無事親手做的，還請你家小主不要嫌棄才好?！背逃裢裥χf，“至于賞錢會那日，我會準(zhǔn)時到的?！?p> 賞錢會這日，程玉婉一早就收拾停當(dāng)，穿著一身素凈的衣服乘坐馬車去了龍雪寺。陳素心早早就等在了龍雪寺的廂房中，見程玉婉跟著知客僧進(jìn)來馬上就站了起來笑著迎上去拉著她的手屈膝道：“那日一別之后，還沒有來得及謝過盛小姐的救命之恩呢！”
程玉婉微微屈膝回了個禮，這才笑著道：“那也是你命大，我又不懂醫(yī)理。說起來，也是那位大夫醫(yī)術(shù)高明。”
兩個人客氣完就相攜一起出了廂房，一副姐妹親昵的樣子去后山的賞錢會。
邊境之地，本來就沒有那么多的規(guī)矩，因此程玉婉和陳素心也沒有帶東西遮住自己的容貌就出了屋子。這會兒到了后山，人漸漸多了起來她們兩個自然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其中最不加掩飾的一道目光就是張貞的。
程玉婉回頭看過去，她馬上就露出了憤恨的目光，跟身邊另外一個長相還算不錯的女子低聲說些什么，那女子就也抬頭朝著程玉婉看過去。
“看什么呢？”陳素心輕輕拉了她一把，順勢跟著看過去，見是張貞，立馬就冷笑連連?！皼]有想到，她竟然還有臉出門。要是我，早就把門一鎖，這輩子都不出那間屋子了！”
她說的毫不客氣，程玉婉微微一愣，這才明白過來。這里是邊境，自然比不后宮，那些女子都深深的隱藏著自己的憤恨直到最后才爆發(fā)出來。
她輕輕的拍了下陳素心的手背，低聲道：“我們是出來游玩的，不要讓那些不相關(guān)的人壞了興致?！?p> 既然不想看到張貞，繞開就是了。何必在大庭廣眾之下出了爭執(zhí)，到時候反而更加不美。
程玉婉的想法是好的，可是對方卻并不這么想。雖然故意避開了，卻也架不住對方特意尋找，不一會兒，張貞身邊的那個女孩就跟著張雪一起出現(xiàn)在了她和陳素心的面前。
“張小姐好?！背逃裢裎⑽Ⅻc頭，雖然態(tài)度說不上敵對，卻也并沒有多客氣。畢竟，雖然那天晚上是盛戎故意把東西塞到了張老爺?shù)纳砩?，可是程玉婉卻也明白盛戎是怎么樣的人。要不是懷疑張家跟張家合伙，只怕他也不會如此行事。
因此，張家也不見得說是多么的無辜。
最起碼也應(yīng)該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然而張雪和她身邊的女子就沒有這么好了氣度了，看著程玉婉和陳素心不過是冷笑連連?！瓣愃匦?，難不成你還不明白她是什么樣的人，竟然還被假象迷惑。再這么下去，只怕你哪天被人賣了還幫她數(shù)錢呢?！?p> 程玉婉不言語卻不代表陳素心能夠忍下去，她上前一步擋在了程玉婉的前面，同樣冷笑著道：“被人賣了總比被人毒死了好！當(dāng)然了，張小姐你跟張小姐向來情同姐妹，向來不會有這樣的顧忌！只是，要我說，最好還是多留個心眼，說不定哪日張小姐就不需要‘姐妹’了。到時候要是被毒死了，到了閻王爺面前也沒臉說是被最好的姐妹給毒死的??！”
“你！”
“你胡說什么呢，我堂姐才不是這樣的人！明明那日就是你們叔侄故意陷害了張家和張家的，這雪城之中誰不知道你是個沒爹沒娘的野孩子，明明是跟著盛三爺討生活的下賤種子，卻還真的當(dāng)自己是千金小姐了！”
程玉婉聞言，雙目一凝冷冷地看了過去。她自然不是這些邊境小城的小姐們所能比擬的，明明唇角還帶著笑意，眼神中卻冷得凝著一股子的殺意讓人看了心臟都忍不住跟著顫抖了兩下。
“你……你想干什么？！”之前說話的女子嚇得連連后退了兩步，這才覺得丟人又逞強走上前，“大庭廣眾之下，難不成被我說出了實情，你還想殺人滅口不成？”
程玉婉輕輕笑了出來，“殺人滅口？我來雪城之后可是從來沒有殺人，至于真正想要殺人的，想來我們幾個人也是心知肚明。只是不知道你那個把你當(dāng)槍使的堂姐，這會兒躲在一旁看著有沒有覺得心虛呢！”
她這話可是一點都不摻假，來到雪城之后，不！甚至可以說，自從出了京城之后，她就再也沒有殺過人了?？上В瑢Ψ絽s沒有聽出這里面的細(xì)節(jié)，聽她語氣嘲諷就忍不住又大聲叫了起來。
“我堂姐是什么樣的人物，豈容你這樣的下賤胚子說……”
“是誰這么大膽，竟然敢說本王的未婚妻是‘下賤胚子’，本王倒是要看看她究竟有多高貴！”一個蘊含的怒火的聲音突然從一旁傳來，眾女轉(zhuǎn)頭看去，只見景玥一身雨過天青色的衣衫走了過來。
陳素心和張雪都是見過他的，雖然只有一面，可是像景玥這般風(fēng)姿出眾的男人他們怎么可能會輕易忘記。
陳素心微笑著上前行了禮，而張雪的表情就有些惴惴不安，她行禮之后景玥低頭冷眼看著她，一會兒才冷冷的開口，“起來吧，別擋著本王的道兒！”
說著他就直接走過去到了程玉婉身邊，程玉婉微微歪著腦袋看過去，“王爺可需要小女子也跟著行禮？”
“你?。 本矮h臉上寵溺的笑容怎么都化不開一樣，真是難得看到程玉婉恢復(fù)小時候那種調(diào)皮。他都想要伸手揉揉她的頭發(fā)了。不過，這里到底是大庭廣眾之下，他也不好動手。
“三叔擔(dān)心賞錢會閑雜人等太多，就讓人尋了我來保護(hù)你?！彼χf，然后回頭掃了一眼還不知所措的那位張貞的堂妹，對方臉一陣青一陣紅的，還沒有想好到底要不要對景玥行禮就被景玥給看了過去。
一時之間，她就僵硬在了那里。還好，見到景玥出現(xiàn)，張貞終于忍不住了。這會兒匆匆趕來，笑著道：“我剛剛被事情絆住了，凝露你……??！”她這才像是第一次看到景玥一般，拉著張凝露就上前，強硬地拉著她的手給景玥行禮。
“玥王爺，幾日未見，您神采依然。在這里能夠見到您，真的是意外之喜，貞娘給您請安了?！彼f著并不低頭，一雙美目就這么停留在景玥的身上，帶著說不出的勾魂一般的魅惑。
程玉婉見著她這個樣子，雖然明知道景玥不會對她有什么想法，心中卻還是有些不爽。
她忍不住冷哼了一聲，這才慢慢的道：“原來，這就是張家的教養(yǎng)啊，大庭廣眾之下這般失禮！”她卻沒有直接說不滿張貞明晃晃勾引景玥的樣子，反而話頭一轉(zhuǎn)，“這位凝露小主，說話實在太過于粗鄙，本來還以為她是自抬身份，如今看張小姐與她這般親昵，怕是真的關(guān)系匪淺呢！”
張貞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到了極點，揚起下巴就毫不客氣的道：“誰不知道你是盛戎的私生女，不過是頂著侄女的名聲罷了！盛戎跟一個東洋妓女生下來的賤胎，竟然也敢冒充名門貴女，站在玥王爺?shù)纳磉叀?p> “啪！”
清脆的巴掌聲驚呆了附近所有的人，張貞握著自己挨打的臉不敢置信地看著面前的人。
“你是什么東西，竟然敢打我？！”她怒目而視，在最初的驚訝之后抬手就想要打還回去。然而，站在她跟前的小豆子卻毫不客氣的一把抓住了她揚起的手，然后另外一只手再次抽了張貞一巴掌。
“你是什么身份，竟然敢構(gòu)陷未來的王妃娘娘！掌嘴都是輕的，若是再敢冒犯盛小主，就小心給你張家招惹禍?zhǔn)?！?p> “你！”張貞唇角慢慢流出了血跡，雙頰也慢慢紅腫了起來，那明顯的掌印看了就讓人心驚。她一手還被小豆子緊緊抓著掙脫不開，只能夠扭頭求助地看向景玥，“王爺……”
她聲音帶著嗚咽，一副梨錢帶雨的樣子想要讓景玥憐憫她。
誰知道景玥不過是冰冷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就沉聲道：“小豆子，把兩位張小主送回去，順便把今日的事情說了，讓張啟好好教教他女兒規(guī)矩，別毀了他張家百年的基業(yè)才是！”
張貞一愣，整個人幾乎都站立不住。要不是小豆子一手抓著她的手臂，一旁又有張凝露扶著她，只怕她就要當(dāng)場跌坐在地了。
等著小豆子連脅迫帶攙扶的送了兩位張小姐離開，程玉婉這才轉(zhuǎn)頭看向了景玥。
“你今日怎么有空來這賞錢會？”
“今日來戰(zhàn)事漸漸穩(wěn)定，之前又是接二連三的贏了幾場小戰(zhàn)，陛下心中高興聽聞身邊的人說今日有賞錢會，就說微服私訪過來看看?！本矮h目光敏銳地看了下四周，這才又看向程玉婉，“我沒有想到你竟然也來了?！?p> “陳小主盛情邀請，我在客棧中也是無聊就想著過來看看?！背逃裢窨戳艘谎垡慌缘年愃匦模吐暤溃骸爸慌陆袢詹荒芘阒妹靡黄鹳p錢了……”她神色略微有些歉疚，陳素心見狀就笑了起來，“盛小主何必說這樣見外的話，玥王爺與你是未婚夫妻，自然是應(yīng)當(dāng)一起賞錢才是。我跟著才叫尷尬呢，你放心游玩，我這邊身邊也跟著丫鬟伺候，外面還有家丁守著。嗯，我好像看到上官琪了，先過去跟她說幾句話?！?p> 陳素心知情識趣，微微屈膝對著景玥行了個禮也不多言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等著她離開，程玉婉這才變了神色。
“沒有想到他竟然也來了！”她冷哼了一聲，和景玥朝著偏僻的地方走去，避開了那些好奇的目光這才沉聲道：“景玥，若是……若是讓他留在這里，再也回不去……”
她遲疑了一下，抬頭看著景玥，“如今京城之中景炎主持大局，雖然做事還是有些稚嫩，卻是肯聽人勸解的……若是……若是凌塵不能再回去，也許幾年之后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像那種在國宴上被挑釁的事情，只怕是不會發(fā)生了?！?p> “你倒是看好景炎?！本矮h輕聲笑了一下，然后才慢慢地開口，“我從來就沒有想過，會讓他回去。就算京城之中不出事……這不止是因為你，還因為……我母妃……”
“我知道，我都知道?！背逃裢裎罩氖郑坝行┦虑?，不是我們隱忍就能夠解決的。與其日后被利用完之后沒有好下場，我寧愿率先動手當(dāng)那個惡人。也再也不愿意等到事后才后悔！”
景玥點頭，若是當(dāng)年他狠下心來……
因為凌塵在賞錢會，程玉婉就不便出現(xiàn)，兩個人沿著偏僻的小路出了龍雪寺。程玉婉讓葉青和竹青跟著馬車回去，自己則上了景玥的馬車。兩個人一起搖搖晃晃離開離開了龍雪寺，外面聲音越來越少，最后幾乎沒有什么路人的聲響了。
程玉婉看著對面正研究自己指紋的景玥，“你這是想要帶我去什么地方？”
“等到了地方就知道了?！本矮h抬頭笑了一下，這才突然莫名地開口：“我母妃過世早，小時候被人欺負(fù)都是五姐護(hù)著我，后來我長大了，卻沒有能夠護(hù)著她，甚至讓她受了不少的委屈?！?p> 程玉婉聽他提起五公主，微微一愣，然后才柔聲道：“那日你說五公主還未死，難不成，她也在這雪城之中嗎？”
“她當(dāng)年被一杯毒酒賜死，雖然被救了下來，這輩子卻都不能離開藥。其中一味就只有這雪城附近有……”景玥低頭看著程玉婉的手心，“這些年來，這里一直只有一個宮中放出去的姑姑照看她，本想著以后等我們成親，再帶你來見她的?！?p> 程玉婉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心中更是惴惴不安起來。
聽景玥的語氣就明白他對于這位五公主到底有多在乎，若是五公主不喜歡她……她手指微微顫抖，像是察覺了她的不安一樣，景玥低聲道：“不用害怕，五姐人向來很溫和。且不說你是我這輩子唯一愛的女子，就只你是盛戎侄女這一點，她就會喜歡你的?！?p> “五公主當(dāng)年……”程玉婉有些遲疑，不知道自己究竟該不該問這些話。景玥像是明白她的估計一樣，臉上的笑容慢慢褪去，“當(dāng)年五姐雖然沒有被毒死，卻也毀了一副嗓子，連著容貌都受損了。”
“三叔不會因為這些而……”程玉婉下意識的為盛戎辯解，景玥點了下頭，無奈的說：“只是當(dāng)時五姐萬念俱灰，又以為自己活不長。覺得與其長痛消磨了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倒不如讓盛戎一直記得她最美麗的時候……”
程玉婉低聲嘆息，這能夠怪誰？兩個人生生的耽誤了十幾年……
想到這里，她就又抬頭看向景玥。
她不是更傻，白白耽誤了一輩子，用命去明白有些人是不值得愛的，而有些人卻又多么執(zhí)著的等待了她這么久。
“景玥……”她低聲叫了下，在景玥抬頭看過去的一瞬間輕輕的吻了下他的唇。
謝謝你愛我，謝謝你依然愛我。
五公主住在雪城外面的一個小村子里面?；蛘哒f，把這里稱之為村子都有些夸張了。這里只有六七戶人家，看到他們的馬車漸漸近了，村子里的人就都慢慢出來站在各自的門口警惕地看著他們。
這里是兩國之間的邊境，一般來說很少會有人出現(xiàn)在這里的。更何況這馬車一看就不簡單。那上面的標(biāo)記是……
“客人，我是這里的里正，請問你們來我們村是為了……”
“我們來看望親人?！本矮h打開了車門，看向攔在馬車前的人，一會兒突然露出了笑容，“你不是當(dāng)年五姐身邊的陳曄嗎？這么多年過去了，還記得我嗎？”
“你……”陳曄微微皺眉，然后馬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您……玥王爺，老奴竟然沒有認(rèn)出您來。早就知道您來了雪城，公主已經(jīng)念叨您好幾次了，說您怎么也不抽空過來看看！”
他說著讓開了身子，“王爺里面請，公主見到王爺只怕會很高興呢！”他說著就揮手，一旁站在他身邊的男孩馬上一溜小跑朝著村子最里面的那個院子跑過去。
景玥卻順勢下車，并且回身接了程玉婉一起下車。陳曄驚訝地看著程玉婉，一會兒才謹(jǐn)慎的低頭，低聲道：“不知道這位小主是……”
“我未婚妻……”景玥頓了一下，才低聲道：“程玉婉。”
陳曄一愣，連忙就行禮道：“老奴見過盛小主?！本谷槐葘χ矮h的時候更加恭敬。這樣的反應(yīng)讓程玉婉心中緊張的幾乎不能說話，只能夠露出笑容微微點頭，一會兒才道：“不用多禮，我只是跟著過來探望……探望五姐的?！?p> “公主若是知道王爺帶著未來的王妃過來探望她，只怕更是高興呢。”陳曄笑著點頭，“老奴這就帶路，這會兒公主只怕是已經(jīng)知道了玥王爺來了呢?！?p> 三個人一起朝著五公主住的院落走去，一路上那幾戶人家都小心翼翼地帶著好奇的目光打量著程玉婉。程玉婉只覺得這比她當(dāng)初入宮還要緊張。一旁的景玥早已經(jīng)不顧男女之防緊緊握著了她的手，也就是說他完全感覺到了她的緊張。
這種因為在乎才有的緊張讓景玥的心中有種甜蜜的感覺，他不由的放慢了腳步，想要更細(xì)細(xì)的體會這樣的感覺，也順便讓程玉婉慢慢平復(fù)自己的情緒。
然而，這村子本來就不大，就算是放慢了腳步他們也很快就走到了中間的那一戶人家。
除了院落稍微精致一點，這戶人家跟其他人家并沒有什么不同。而迎著他們走出來的是一個年歲差不多在四十的婦人打扮的女子。
見到景玥過來，她臉上才露出了一絲笑容。
“玥王爺許久沒有來，公主已經(jīng)在里面等著見王爺了?！彼f著把目光落在了程玉婉的臉上，目光就冰冷了不少，甚至帶著一絲殺意。
陳曄連忙在一旁介紹，“這位就是未來的玥王妃，盛小主?！?p> “姓盛？”那婦人眼神就更加銳利了一下，正想要再問些什么就聽到后面?zhèn)鱽砹舜颐Φ哪_步聲?！叭霉?，公主讓我過來問問，怎么玥王爺還沒有過來……”
“好了，我們先進(jìn)去見五姐?！本矮h拉著程玉婉從那位三姑姑身邊過去，跑出來的小丫鬟笑著迎了他們進(jìn)入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