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皇位
她頓住兩個人一起往門口看去，門被推開景玥皺著眉頭站在門口朝著里面看去。
“太妃娘娘怎么跑來新房了？可是王府的人慢待了娘娘？”他說著進(jìn)來，身上帶著一股酒味直接走到了程玉婉的身邊握著她的手，“若是這樣，本王就代替王妃向娘娘請罪。”
陸琪客氣的笑了下。“我與王妃曾經(jīng)有些交情，就過來陪著她說說話。沒有想到王爺如此在意王妃，竟然丟下了滿屋的客人跑來這里……還真是讓人羨慕呢?！彼f著掃了程玉婉一眼，“該說的我都說了，王妃不如好好想想我說的話，我沒有什么能夠給王妃的，可是……還請王妃好好想想吧。后宮日子無聊，王妃也要時常入宮陪我說說話才是?！?p> 陸琪說著叫了碧玉扶著手就離開了，等著她離開景玥才低頭緊張地看著程玉婉。
“她對你說了什么？她威脅你了，還是說……”
程玉婉微笑，“她，不算是威脅我吧。你不用如此緊張……”雖然嘴上這么說，她心中卻還是有些不安和疑惑。陸琪確實什么威脅的話都沒有說，然而她的態(tài)度卻是理所當(dāng)然的。她到底有什么憑借，竟然是這樣的態(tài)度。
景玥不能久留，因此安慰了程玉婉之后就看了一眼綠翠示意她留意，這才匆匆離開。
反正已經(jīng)下地，程玉婉就送了他到門口，“別喝醉了。”她低聲說，拋開心中的不安，“別忘了，今晚是我們的新婚之夜……”
景玥眼神微微一黯，里面蘊(yùn)含著壓抑的欲，不顧邊上伺候的人，他低頭輕輕的吻了程玉婉的額頭，然后低聲說：“在房中等我?！?p> ……
第二日，直到日上三竿程玉婉這才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一睜開雙眼就看見景玥一雙眼睛明亮地看著她，見她醒來才笑著道：“早，娘子?！?p> 程玉婉臉一下子紅透了，依附在景玥的身邊，“我們是不是該起身了？”
就算不用給長輩敬茶，這么睡到日上三竿也是有些不好的。更何況，按照規(guī)矩他們還要入宮請安謝恩。
想到這里，程玉婉才覺得心中一片冰涼，那點(diǎn)綺麗的念頭才算是被壓了下去。
也許，陸琪就是在這兒等著她呢。她必須要入宮謝恩……想起后宮那些女子，程玉婉再無一絲的睡意。“我們起身吧?！彼⑽⑵鹕恚L發(fā)落在胸前擋住了肚兜無法遮擋的部位。景玥炙熱的眼神因為這話而停頓了一下，然后才跟著起身摟住了程玉婉，“放心，宮中的事情我早已經(jīng)安排好了。就算是陸琪也不能說什么?！?p> 程玉婉心中明白，只怕昨天的事情景玥心中已經(jīng)有了警惕，他與景炎絕對商量過怎么處理這樣的事情。雖然她欺騙了景玥，可是景玥卻還是把與她有關(guān)的事情處理的很好。
她明明不想讓他擔(dān)心的，程玉婉有些歉疚地看了一眼景玥。
景玥卻只是揉了揉她有些凌亂的頭發(fā)，然后起身道：“娘子，還不起身伺候為夫更衣？”
用過早膳，馬車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兩個人一起上了馬車前往皇宮。一路無話，直到從馬車上下來，程玉婉看著那熟悉的宮墻才在心中感慨。
她沒有想到，有生之年她竟然會再一次回到這里。當(dāng)然了，這次她再不是陛下的女人，她是王妃，是景玥的妻子，再也跟這個皇宮沒有一絲的聯(lián)系了。
她扭頭看了一眼身邊站著的景玥，然后才被葉青扶著換上了皇宮準(zhǔn)備代步的轎子。至于綠翠，為了避嫌，她真的不適宜再跟她一起出現(xiàn)在后宮那些女子的跟前。
一個相貌相似是巧合，若是主仆都是，就真的是把所有人當(dāng)成傻子了。
順利的進(jìn)宮，目前景炎還沒有妃子，后宮之中要請安的也不過是凌塵的那些妃子，如今都成了太妃或者太嬪了。如今想起來，還是晟婕妤，當(dāng)年的蘭橙命好，最起碼如今她還跟在凌塵的身邊。而不像這些后宮的女人一樣，這一輩子都被困在皇宮這個牢籠里面了。
那些女人看向她的神色真的復(fù)雜到了極致，然而事先得到了暗示誰也不敢多說一句話。氣氛奇怪到了極點(diǎn)，終于眾人都坐不下去一個個都起身離開，最后只剩下了程玉婉和陸琪，還有一個欲言又止的錢蓮心。
陸琪微微皺眉，“錢家妹子還有事嗎？”
錢蓮心一愣，然后就搖頭，慌亂的起身差點(diǎn)撞翻了身后的椅子，“臣妾，臣妾這就退了……”
她說著一臉不舍的看著程玉婉，“七王妃與我一個故友有些像，若是過會兒無事，不如來我宮中聊聊……”
程玉婉遲疑了一下，想起錢蓮心向來的性子，這才略微點(diǎn)頭。
“既然是錢太嬪相邀，臣婦自然不敢不遵從?！背逃裢衿鹕砦⑽⑶バ卸Y，目送了錢蓮心流連在三之后離開，這才回頭看向陸琪。
陸琪屏退了四周伺候的人，只留下碧玉和綠翠，這才笑了起來，“昨天我對七王妃說的話，七王妃還想清楚了？”
“臣婦心中還是有些不解，若是臣婦不愿意按照太妃娘娘的話去做，太妃又要如何呢？”程玉婉微微蹙眉，一點(diǎn)都不退讓。
“我倒是不能如何如今已經(jīng)成為七王妃的你，只是……”陸琪頓了一下，“有人想要?dú)⑺滥阍S久了……”
“有人？”程玉婉微微瞇了下眼睛，低頭沉思了片刻就馬上明白過來，“看起來，陸家是想要家破人亡也要報復(fù)我了？陸王氏事到如今也不愿意放棄嗎？”
“父親是一家人的支柱，我對于權(quán)力沒有任何的野心，可是我需要他被釋放?！标戠骼淅涞乜粗逃裢?，“我可以一生都被困在這里，什么都不坐，可是父親必須被放出來！”
“而你要明白，一旦他出來，你就再也無法掌控自己的人生?！背逃裢窭湫Γ白蛉漳愕脑捨蚁肓嗽S久，難道你沒有想過，如果沒有那樣的父母，也許你早就和你愛的人雙宿雙棲了嗎？你是聰明人，難道有些話還需要我說的清楚明白嗎？”
程玉婉目露憐憫，“陸子鋒根本就沒有把你當(dāng)成他的骨肉，對于他來說，一切都是可以犧牲的，包括他的女兒。而他的野心遲早會害死他，以及你的！”
陸琪的眼神第一次出現(xiàn)了遲疑，程玉婉見狀在心中冷笑。
她并沒有試圖迷惑陸琪，所說的都是實話。對于陸子鋒來說，陸琪只是一件可以更加方便通往權(quán)利的工具而已，他對這個女兒沒有任何的感情。
陸王氏才是真正愛陸琪的那個人，只可惜那個女人是個瘋子。如果沒有陸琪的話，她可以毫無顧忌的讓人殺死那個女人。而如今，那個女人肯定早就被陸琪保護(hù)好了，而現(xiàn)在動手，只怕會讓陸琪徹底瘋狂報復(fù)。
“我只能夠保證陸子鋒會好好的活著，至于放他出來，也許幾年之后他可能會被流放，到時候陸王氏就可以跟著過去陪伴在他身邊了?！?p> 程玉婉的話一點(diǎn)感情都沒有冰冷到了讓陸琪發(fā)顫的程度。她看著眼前這個女人，第一次意識到當(dāng)初她，以及她的父母有多小看這個女人。
“你說的我都明白……父親，從來都沒有把我當(dāng)成女兒一般看待。我自幼身子不好，他就遠(yuǎn)遠(yuǎn)的送走了我，若不是當(dāng)初想起來要用我這個女兒攀附權(quán)貴，只怕他也不會讓人送我回京……”陸琪聲音帶著細(xì)微的顫抖，“我對他從來沒有太多的感情，可是，我不得不這么做。程玉婉，就當(dāng)做是你我之間的一場合作，我不要求馬上讓他恢復(fù)自幼，但是馬上發(fā)配總可以吧？”
“向北還是向南？”程玉婉心中一喜，明白自己說服了陸琪，“同樣是流放一千，你應(yīng)該明白這期間的差距?！?p> “向南。”陸琪說，“我會讓母親跟著一起去照顧父親，從今往后，你就再也沒有一絲的威脅了?！?p> “你應(yīng)該明白，我不在乎這些威脅?！?p> “你若不在乎，就不會在那日冒著暴露的危險讓人給我送字條了。”陸琪冷笑，“我只是累了，而不是怕了。我希望你明白這點(diǎn)，若是價錢講的太過了，對我們誰都沒有好處的。開誠布公的講，我還有一些條件。有關(guān)張沉，我不管你是用什么辦法掌控了他，放他自由。無論如何，他都是救了你的人，我希望你不是那種忘恩負(fù)義的人?！?p> 程玉婉點(diǎn)頭，“然后呢？”
“我曾經(jīng)有孕，而如今孩子流掉了。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這孩子是我在知道凌塵戰(zhàn)敗之后刻意流掉的。如果我不離開皇宮的話，那么我需要一個依靠，所以當(dāng)我需要收養(yǎng)一個孩子的時候，我希望你能夠幫我一把?！?p> 程玉婉雙眼猛然瞪大，吃驚地看著陸琪。
陸琪冷笑，“意外嗎？那個孩子若是我一直留著，只怕這會兒就沒有機(jī)會坐在這里跟你說話了。”
程玉婉沉默了片刻，然后點(diǎn)頭應(yīng)了下來。
“最后，我的父母，你可以派人監(jiān)視他們，但是不要?dú)⑺麄??！?p> 這次，程玉婉沉默了更長的時間，許久才緩慢地開口：“我只能夠保證，如果他們一直老老實實待在南邊的話，我不會殺他們?？墒?，若是他們自尋死路的話……”
她抬頭看向陸琪，用眼神說明了她未說完的意思。
陸琪眼神落寞，“當(dāng)然，我明白?！?p> “很好，那么就該說我的條件了?！背逃裢衿鹕?，來回走了兩步，這才停下腳步道：“你很聰明，可以說你的聰明就是你最大的憑仗，我之所以答應(yīng)你之前的那些事情并不是我怕了你，只是我想讓一切都結(jié)束了。我真正需要報復(fù)的人都死了，至于你的父母，我相信活著對他們才是更大的痛苦。我會很高興看著他們在南邊苦苦煎熬的?！?p> 陸琪如同石雕一般不為所動，程玉婉思考了片刻才又道：“我需要你管好后宮那些女人的嘴巴，我既然敢出來，就表示我不怕麻煩。可是麻煩多了也會讓人煩的?！?p> “你放心，就算你不說，我不去做，陛下也會去封了那些女人的嘴巴的?！标戠骷傩α艘幌拢澳愕共蝗缰苯託⒘怂麄兎炊⌒哪?。”
“用不用我直接殺了你呢？”程玉婉毫不退讓冰冷的神色讓陸琪心中一寒，然后才勉強(qiáng)露出了一絲笑容，“我說笑呢?！?p> 這個時候跟程玉婉翻臉絕對不是明智的事情。這點(diǎn)，她心中明白。
程玉婉冷笑了一聲，“我不想跟你翻臉，不代表我不敢跟你翻臉。陸太妃想必也累了，臣婦就先行告退了。”她說著起身直接離開，綠翠回頭看了一眼碧玉，然后才飛快的追了出去。
出了陸若宮中，程玉婉站在原地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后才回頭看了過去。她神色深沉，綠翠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一會兒沒有敢說話，只是安靜的站在了程玉婉的身邊。
許久，才聽到程玉婉嘆息了一聲，道：“去錢蓮心的宮中吧，她想要見我，無非是兩件事。”
“一個是有關(guān)她孩子的事情，一個是錢家的事情?！背逃裢癫辉敢庠谶@沉悶的宮中久留，也不過是在錢蓮心宮中停留了半個時辰。等她離開后宮的時候，小豆子已經(jīng)等在宮門外了。
“王爺被陛下留下了，讓奴才在這邊等著王妃，護(hù)送王妃回去?！毙《棺舆B忙從馬車上跳了下去迎上去，程玉婉點(diǎn)了下頭，被他和綠翠扶著上了馬車，坐在馬車中搖搖晃晃聽著銅鈴的響聲幾乎要睡著過去。
這后宮的事情，她實在是一點(diǎn)都不想管了。若不是欠了錢蓮心一份人情，當(dāng)初她曾經(jīng)為著自己遞了消息的話，這會兒她果斷可以走的很瀟灑。
回了王府之后，程玉婉就一個人關(guān)在了主臥邊上的小書房，一只手隨意的翻著書本一只手托著下巴發(fā)呆。
錢蓮心的想法，實在是匪夷所思。
她竟然也想要離開皇宮。
陸琪想要離開她還能夠理解，畢竟她跟張沉有一段私情?？墒清X蓮心那么懦弱的性子竟然也想著要離開。
“該不該幫她呢？”她有些遲疑，這樣的事情她真的不應(yīng)該多攙和，可是當(dāng)時錢蓮心多次幫她……雖然幫助不大，可是她對自己一直算是忠心耿耿的……
就當(dāng)最后幫她一把吧！
程玉婉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然后揚(yáng)聲叫道：“綠翠，請小豆子來?！?p> 讓小豆子去找了張沉，就說她身子不適給她問診。張沉很快就來了，同時回王府的人還有景玥。見景玥有些緊張的樣子，程玉婉微微搖頭，“我只是想要找張御醫(yī)問些事情而已。”
景玥一愣，扭頭看了一眼一旁站著的張沉，遲疑了一下然后道：“既然如此我就先去書房處理些東西?！彼f的書房是外書房，而不是程玉婉所在的這個小書房。
景玥說著就帶著小豆子離開了，張沉有些驚訝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再回頭看向程玉婉眼中有著莫名的光芒。
“許久未見，張御醫(yī)可好？”程玉婉緩緩開口，聲調(diào)中帶著一絲懷念，“我還沒有來得及跟張御醫(yī)說一聲謝謝呢?！?p> “張某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罷了，當(dāng)不得王妃一聲謝?！睆埑凉笆中卸Y，“既然王妃身子無礙，那招了張某來可是為了……陸太妃的事情？”
程玉婉揚(yáng)眉，“張御醫(yī)倒是明白人，我來請張御醫(yī)除此之外，還想問問張御醫(yī)有沒有什么可以讓人假死的藥……若是事成，我保證陸琪能夠脫離他人的掌控?！?p> 見張沉還是有些猶豫，她就揚(yáng)眉道：“別忘了我三叔的能力……如今加上王爺……有些事情，在我看來真的不是問題。”
張沉神色慢慢沉了下來，低頭思考了許久，“王妃有事盡管吩咐就是……”
回三那日，程玉婉和景玥一早就回了玉府，陪著玉丞相和玉夫人用了午膳之后就離開，又去了盛戎暫居的院子中。盛戎見著程玉婉臉色紅潤，神色這才略微緩和了些。
“看樣子這小子對你不錯，這樣三叔就放心了?！?p> 程玉婉心中一驚，“三叔這話是什么意思……”難不成又要出遠(yuǎn)門？
“我與五兒決定，趁著如今天氣還算好出去走走，往南邊去看看……”
“這馬上就要新年了，三叔難道不準(zhǔn)備過了年再走？”
“不了，過了年又是元宵，然后是二月二……一日日的耽擱下去，不知道就又到什么時候了。反正我與五兒只要在一起，在什么地方并不重要……”盛戎笑著婉拒了程玉婉的挽留，轉(zhuǎn)而大聲叫了人上酒菜轉(zhuǎn)開了話題，“我京城這邊還有些人手，都留給你。放心，都是忠心耿耿的。若是有人欺負(fù)你，你也不至于沒有人當(dāng)靠山！”
他說著若有所指的看向景玥，惹得一旁五公主輕輕的拉了他一把，“七弟不是那樣的人。”
一直到深夜，四個人才散了。景玥和程玉婉一起上了馬車，歪在靠枕上瞇著眼睛看著程玉婉。
程玉婉也微微瞇著眼睛，臉上帶著微醺地表情看著格外的誘人。景玥一把把她摟緊懷里，溫?zé)岬拇轿橇宋撬p紅的臉頰，這才低聲道：“真不準(zhǔn)備告訴我嗎？”
“你是說什么事兒？”
“你隱瞞了我什么事？都說說吧？”景玥聲音飄忽，程玉婉微微頓了一下，才道：“錢蓮心想從后宮遁走，我找了張沉幫忙。想來過幾天就該報她偶然風(fēng)寒病倒了?！?p> 景玥聞言湊過去吻住了程玉婉的唇，“咱們回去，馬上回房好不好?！?p> “滿身的酒味……”
就如同他們夫妻酒后的戲話一樣，不過是三四天的工夫，錢太嬪病中的消息就從皇宮中傳了出來。先是招了錢家的人入宮探病，后來連程玉婉這個七王妃都跟著進(jìn)了一次宮。
錢蓮心臉色蒼白，小臉消瘦的如同錐子一般了。見著程玉婉她就露出了勉強(qiáng)的笑容，“姐……七王妃，我身子不爭氣還勞動你入宮，真是過意不去。”
程玉婉坐在床邊看著錢蓮心憔悴的樣子，露出了一絲笑容，揮手讓其他人都退了出去，這才低聲道：“你請托的事情我這邊算是應(yīng)了，再過段日子你就能夠順利離開這里了。你答應(yīng)我的事情，我想也不會食言吧？”
“你放心，錢家絕對會支持當(dāng)今的陛下的。”錢蓮心露出了一絲笑容，“前些日子家父家母入宮探望，我已經(jīng)私下跟他們透露一二，他們的態(tài)度很是支持?！?p> “可憐天下父母心?！背逃裢裎⑽u頭，想起玉相夫婦心中一陣暖流，“等出了正月我與七王爺大概也要離京了，到時候若是順路倒是可以捎帶你一程?！?p> 既然能夠得到錢家的支持，那么多送一點(diǎn)人情也是好的。
“我要讓凌塵永遠(yuǎn)無法回來！”
錢蓮心一愣，然后才嘆息流露出了一絲忐忑的神色。“我也不希望他會回來，作為一個后宮的妃嬪，我這樣……”她猛然住口，有些尷尬地看著程玉婉。若是說她離宮的事情有些說不過去的話，程玉婉這樣殺了威后和麗妃，又果斷改嫁七王爺?shù)幕屎蟆?p> 程玉婉不介意的搖了下頭，“這些事情都過去了，日后的日子，我們只會過的更好?！?p> 錢蓮心心虛的點(diǎn)了下頭，不再說話。程玉婉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就沒有必要久留，又低聲安慰了錢蓮心幾句，這就起身離開了。
從后宮離開的時候，意外的碰上了景炎。
“七嬸嬸?！本把纂p眼一亮，“今日入宮探望錢太嬪？”
程玉婉后退兩步行禮，這才道：“聽聞錢太嬪身子不適，就入宮探望一二。她臉色卻是不大好，看著讓人揪心?！?p> “怎么說她也是長輩，朕也命御醫(yī)留心，可是這么幾天過去卻是一點(diǎn)起色也沒有?！本把渍f著示意程玉婉去一旁的暖閣中，等著兩人坐下小太監(jiān)送上了茶水點(diǎn)心，景炎這才躊躇著開口。
“七叔一心想要在年后離京，七嬸嬸能否勸他一二。如今朝中情勢不穩(wěn)，朕實在是需要他的助力。”
在程玉婉的記憶中，景炎的性子向來是跳脫的，調(diào)皮搗蛋的無賴樣子才讓她更加熟悉。見他如今一副沉著冷靜的沉穩(wěn)樣子，她隱約有些陌生，低頭整理了一下思路這才緩緩開口。
“正是因為如今情勢不是很穩(wěn)，所以他才要離開。陛下難道真的想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程玉婉放下手中的茶杯，抬頭看著景炎，“前皇如今還在西夏為質(zhì)，陛下是因為他一道退位詔書讓位登上皇位的。景玥無論年齡還是性格都讓朝中大臣更加信任，陛下登基初期想要借助他的助力這是理所當(dāng)然的，可是如今陛下登基也快半年了，他若是多留只怕影響力會太大……這點(diǎn)，陛下可有想過？”
“七叔他……”景炎一愣，然后苦笑。這樣的他看起來才有些程玉婉記憶中那個景炎?！笆俏蚁脲e了，還以為七叔是一心只為美人，所以就懶得照看我了！這皇位……”景炎頓了一下，卻沒有說下去。
不過，程玉婉隱隱有些明白他想要說的話。
這皇位，不要也罷。
不管是景玥還是景炎，對于皇位都沒有追求的。他們想要的，不是權(quán)傾天下的權(quán)勢。
兩人相顧無語，景炎糾結(jié)的看了程玉婉好幾次，卻一直不說話。程玉婉最后都有些無奈了，重新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景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