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入宮
“孩子呢?”
“被奶娘看著呢,王爺怕小王爺影響了王妃休息,就讓奶娘抱到隔間了?!本G翠輕聲回答,“王爺守了王妃大半夜,剛剛才被勸了去休息?!闭f著她轉(zhuǎn)身收拾了碗筷,這才道:“王妃若是想見小王爺,奴家著就讓奶娘抱過來?”
程玉婉恢復(fù)的很好,第二日下午玉夫人和玉相就一起來了王府,見著程玉婉臉色紅潤的靠在床頭,玉夫人一下子就濕了眼眶,笑著過去坐在了床邊握著程玉婉的手不住的低聲道我苦命的女兒終于熬出來了。
程玉婉被她說的心酸,想到這時候哭容易傷了眼睛,這才勸著玉夫人,笑著讓奶娘抱了孩子過來。
“讓他也見見外婆?!背逃裢裥χf過去帕子,“娘親別這樣,不知道的還因為是女兒受了委屈呢。你看如今女兒過的好,該開心才是呢?!?p> “是啊,開心開心!”玉夫人笑著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這時候恰好奶娘抱著那個胖小子過來,玉夫人親手過去接住了,看得愛得不得了,好不容易松開了手這次拿出早就打好的長命鎖和鐲子送上去。程玉婉看著那東西做工精巧,不是鋪子里面尋常見到的錢色,心中明白怕是特意請了工匠,自己描圖定制的。
因此她連忙給小東西帶上,許是翻來覆去的被驚醒了,那小東西也不哭鬧只睜著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盯著程玉婉看。
“呀,是不是娘親動作太大,竟然把你吵醒了?”程玉婉對兒子喜歡得不得了,見他也不哭鬧更是喜歡,低頭輕輕的親了下兒子的額頭,才抱著給玉夫人看,“難不成是知道外婆來了,這才醒了的?”
玉夫人見孩子乖巧,也是喜歡的不得了,臉上的愁容總算是散去了。等著奶娘抱著孩子下去,她這才轉(zhuǎn)而問起了洗三和滿月酒的事情。
“洗三只請一些親近的人過來就是了,娘親和妹妹定然是要來的,至于其他,之前盛家三叔說要回京,向來五公主也會來。其他的,也就沒有請了?!背逃裢裎⑽Ⅴ久迹氲侥切┖铋T貴婦,心中也是不耐煩應(yīng)酬的很。
“至于滿月酒,畢竟太上皇的孩子剛剛沒了沒多久,也不適宜大辦,我想著也就請一些親近的人就是了?!?p> “這怎么成呢!”玉夫人卻是不滿的,“那個人的孩子沒了,關(guān)我們什么事情。要委屈了我的外孫?”見程玉婉開口想要辯駁,她就又沉了臉色,道:“我知道你想要說什么,只是你想過以后沒有?”
“以后?”
“王爺可是陛下的長輩!這孩子,怕是要留在京城的。縱然一時半會不留在京城,等著大些時候,還是要送來才能夠讓陛下安心??!你不耐煩與那些侯門貴婦打交道,這點娘親明白,可是若是真的把人都給冷落了,到時候孩子怎么辦?”
玉夫人這話說的合情合理,一時間程玉婉也有些語塞了。是啊,就算等到明年景炎愿意讓他們一家三口都離京,那以后呢?
景炎體諒他們一家團(tuán)聚,不開口召孩子入京,難不成她和景玥還真的能夠裝傻不成?
只怕這樣的舉動落入有些人的心中,到時候再在景炎耳邊挑撥一二……縱然有著往日的情分,這以后的事情誰又說的清楚呢?
見著程玉婉沉默了,玉夫人才嘆息了一聲,“娘也不是故意給你添堵,只是這樣的事情你總該是要想想。就算五年后不送入京,十年后也要送入京的。這,也是為了這孩子好啊!”
“這話,可是爹爹讓娘親說的?”程玉婉沉默了一會兒,這才抬頭問玉夫人。
玉夫人點了下頭,“我也覺得你爹說的對,婉兒……”
“娘親,女兒明白爹娘的苦心,這事兒……女兒會放在心上的。娘親不要擔(dān)心……”
送走了玉相夫婦,景玥就回來陪著妻兒,卻見程玉婉一直若有所思,心不在焉的樣子。她如此,景玥就有些情況了,坐起身子追問了一兩句,程玉婉心中正是煩悶,一個枕頭砸過去道:“王爺讓我一個人靜靜吧!”
程玉婉自從有孕之后脾氣就一直陰晴不定,這樣的反應(yīng)景玥也不氣,伸手接住了枕頭這才湊了過去,“難不成是岳母大人給夫人受氣了?”
“你說什么呢,爹娘心心念念只想我好……”程玉婉說到這里一頓,抬頭看著景玥。景玥笑著道:“那娘子還煩惱什么?”
“……是我庸人自擾罷了,誰家的孩子又不是這樣過的?更何況,陛下與你情誼深厚,總是不會虧待了這孩子的?!背逃裢窈喆鸬匕阎澳概脑捳f了一遍,見景玥沉默這才伸手握住了他的大手,低聲道:“我也不過是說上兩句,這樣的事情是每朝每代的慣例,就算只是為著孩子好也應(yīng)該送他入京才是。”
留在封地才是壞事。
畢竟,景玥與景炎感情深厚,可以不計較??墒蔷把缀途矮h總一天會……到那時候,不管是新皇登基,還是這孩子繼承王位,那感情就不一樣了。
不如等著孩子大了送入京城,不管是與景炎也好,與未來的太子也好,只要相處久了自然就有了情誼。
這么簡單的事情景玥自然也明白,因此只是沉默了一會兒就笑著陪著程玉婉說話,再沒有說有關(guān)這些的話題。
等到洗三那日,五公主和盛戎果然趕回了京城。程玉婉和景玥具是開心,留著他們在王府中住下。
“無論如何,也該住到這孩子滿月才是?!背逃裢耖_口,盛戎自然不好反駁,一旁的五公主笑著點了下頭,這才道:“等到還孩子過了滿月,我與戎哥準(zhǔn)備去七弟的封地買一套房子定居。”
“怎么突然想到要定居……”程玉婉話說到一半就愣住了,下意識的去看五公主。
五公主手輕輕的蓋在小腹上,臉上露出笑容。
“已經(jīng)查出來有三個月的身孕了,恰好等著這小子滿月,我胎也坐穩(wěn)了,我們坐船南下應(yīng)該不礙事的?!?p> “咱們又不趕路,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走?!笨粗拮雍臀闯鍪赖膬鹤?,盛戎臉上的戾氣也不見了,笑得格外的溫柔。程玉婉愣了愣,這才笑了起來,“恭喜三叔,恭喜三嬸了!”
轉(zhuǎn)而又道:“只怕這孩子出世的時候,我這個當(dāng)堂姐的不在身邊。不行,我要趁著這個時候好好準(zhǔn)備,定然要準(zhǔn)備好洗三的禮,滿月的禮才行。想來等著他滿周歲的時候,我就能夠給他慶生了?!?p> 送走了于雁,程玉婉也懶得回去屋子里面看書,就沿著后院的庭院隨意走走。正巧就看到了在一旁賞秋菊的五公主。
五公主見著她馬上招手示意,程玉婉過去一旁的丫鬟就貼心的在凳子上鋪上了軟墊,請了程玉婉坐下之后又端了熱茶。
“我向來喜歡秋菊,看這院子中這一塊開的好,就每日里面來看看?!蔽骞餍χf,“倒是少見你會來這兒的?!?p> 程玉婉向來慵懶,每日里面又要打理府中上下事物,以前還偶爾出來走走。現(xiàn)在則大部分時間都給了寶貝兒子,偶爾還要出去走動,這后錢園確實是很久沒有來了。她安靜地坐在五公主身邊,也不主動說話,偶爾喝上一口熱茶,只覺得身心舒暢。
“你有心事?”五公主回頭看了她一眼,“可是為了安哥兒的事情?”安哥兒,就是程玉婉孩子的乳名,至于大名還沒有定下來了。
程玉婉略微遲疑了一下,然后才點頭。這些日子來,有關(guān)安哥兒以后的一切都是她所擔(dān)憂的。五公主是皇室中人,最起碼曾經(jīng)是,這樣的事情問她再合適不過了。
聽了她的說法,五公主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略微沉吟了片刻,才低聲道:“這也是難免的,不過你還是太多慮了。”
“這話怎么說?”程玉婉有些不解,看向五公主用眼神詢問她。
五公主微微一下,屏退了身邊伺候的丫鬟,這才低聲道:“你所擔(dān)心的無非就是當(dāng)今的陛下忌憚老七勢大,將來等著安哥兒入京之后故意使詭計把未來的世子養(yǎng)廢了!”
這話就說的太過于直白了,就算事先屏退了身邊的丫鬟,程玉婉還是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左右。見沒有人敢偷聽主子講話,她這才回頭看向五公主。
“三嬸說的話正是我心中所擔(dān)憂的?!彼姓J(rèn)了自己的不安,“這是我跟王爺?shù)牡谝粋€孩子,無論是我還是王爺對他都是很看重的。若是……”若是十年后這孩子被送到京城,然后被景炎養(yǎng)成了一個紈绔子弟,她又該如何辦?
五公主輕聲笑了一下,“所以我說你想的太多,真真是多慮了?!?p> “三嬸……”許是因為關(guān)心則亂,程玉婉怎么也聽不明白五公主話中的意思,苦笑著道:“你就可憐可憐我,直說吧!別再跟我兜圈子了……”
“好,那我就直說。你為什么會認(rèn)為陛下想要養(yǎng)廢了安哥兒?”五公主正了正神色,不再逗著程玉婉開玩笑。
程玉婉一愣,然后才莫名的道:“當(dāng)然是因為王爺聲望、根基,甚至是勢力都有,天長日久,他定然是要視王爺為絆腳石的。所謂狡兔烹,良弓藏……這點道理我還是明白的?!?p> “還有一個原因,你沒有說到?!蔽骞魅缬兴档乜粗逃裢?。
程玉婉一愣,然后才緩慢的試探的開口:“三嬸說的是輩分?”
“父皇在位時間不長,祖爺爺當(dāng)年對七弟的寵愛很多老臣都是知道的。不少人曾經(jīng)暗自猜測,若是祖爺爺能夠多活十年,這皇位就是七弟的了。”五公主頓了一下,看向程玉婉,“你明白了嗎?”
程玉婉隱約有些明白五公主的意思了。
“七弟如今正值盛年,不管是比起當(dāng)初的凌塵,還是如今的景炎,他都具有十足的威脅性。可是十年后呢?只要這十年相安無事,十年后當(dāng)今的陛下就是正值盛年,只要他不是一個昏君,只怕十年的時間足夠他穩(wěn)定政局,把持朝政了?!?p> 程玉婉若有所思。
“到那個時候,他自然不會真的把王爺當(dāng)成威脅。甚至,若是這些年關(guān)系處的好,這份扶持之情延續(xù)下去,他反而會比一般的皇親國戚更加照看安哥兒?”
“正是?!蔽骞鼽c頭,“到那個時候,不管是七弟,還是安哥兒對他都沒有威脅性了,他又為何不做個順?biāo)饲槟???p> 她說著伸了一個懶腰扶著程玉婉的手站了起來,“你好好想想我的話吧,有人自擾是最要不得的。”
程玉婉送她下了臺階,這才重新回去看著那一簇簇的秋菊發(fā)呆。
也許,五公主說的對。那個時候,安哥兒若是沒有格外的恩典最多也只能夠是一個郡王了。一個郡王,對于皇位又會有什么樣的威脅呢?
她輕聲笑了笑,這才叫了葉青過來一起回去看安哥兒是否睡醒了。
天氣漸漸轉(zhuǎn)涼,五公主和盛戎做了將近兩個月的客人,終于準(zhǔn)備離開了。盛戎看著程玉婉臉色好了不少,眉宇之間的愁色也消失不見了,這才笑著道:“三叔先過去安頓,等著明年你們一家三口過去。若是景玥敢對你不好,三叔定然給你撐腰。”
程玉婉知道盛戎和五公主之所以會多住半個月主要就是為了開解她,心中覺得熨帖的同時又有些羞赧。她都已經(jīng)是當(dāng)娘的人了,竟然還讓家人跟著擔(dān)心。
送走了盛戎和五公主,程玉婉又清閑了下來。剛剛滿月的孩子長的很快,等到下第一場雪的時候,這孩子已經(jīng)咿咿呀呀的開腔了。偶爾還會對著人笑,只是誰也不知道他究竟在高興什么。
天氣越發(fā)的冷了起來,林御醫(yī)在一次診平安脈之后特意交代了程玉婉屋子里面定然不會放太多的炭盆,另外最好再放一兩個水平,免得太過于干燥反而對剛剛出生的嬰兒不好。
“……天氣好的時候,抱出去走動走動多曬曬太陽也是好的?!?p> 林御醫(yī)的醫(yī)術(shù)程玉婉還是信得過的,因此天氣晴朗又無風(fēng)的時候她會親自抱著安哥兒出去走動走動,偶爾還會咿咿呀呀地假裝陪著他說話。
轉(zhuǎn)而就進(jìn)入了臘月,四個多月的安哥兒正是學(xué)伏趴的時候,程玉婉把他放在床上,看著他努力揚起小腦袋撐著,不一會兒就以腦門嗆地,然后再掙扎著抬頭,一副誓不罷休的樣子。
這樣的孩子可愛到引人發(fā)現(xiàn),而這樣的辦法也是林御醫(yī)交代的。景玥和請來的兩個奶娘都不是很理解,然而程玉婉看著安哥兒自己也玩的開心就繼續(xù)下去,不過也注意著不讓他太累著了。
這日,母子兩個在內(nèi)屋玩的正開心,外面就傳來了匆忙的腳步聲,不一會兒綠翠就掀開簾子進(jìn)去,一臉的驚慌。
“王妃,后宮的錢太嬪歿了?!?p> 綠翠的話就如同冬日里面的一道驚雷,整個屋子都安靜了下來,就連安哥兒都不再發(fā)出咿咿呀呀的聲音。程玉婉愣了片刻,然后才回過神來。
錢蓮心終于忍不住,熬不了了。
“安哥兒太小就留在家中由你和奶娘照看,葉青跟我一起入宮。來人,準(zhǔn)備服飾!”程玉婉反應(yīng)很快,馬上站起來吩咐屋子中的人忙碌起來,等著葉青和綠翠一起伺候她換衣的時候,她就一邊吩咐著府中的大小事情。
等到這些都準(zhǔn)備好之后,外面的馬車也備好了。程玉婉上了馬車,這才對外面等著的綠翠低聲道:“我出去之后你就看好門戶,前門后門都關(guān)好,不許人出入等到我或者是王爺回來。”
綠翠有些不明白,然而見著程玉婉態(tài)度認(rèn)真,馬上點了下頭應(yīng)下。
“王妃放心,有奴家看著,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出府或者是離府的?!?p> 程玉婉這才關(guān)上了門,一個人靠在馬車中聽著外面的鈴鐺聲,心中隱隱忐忑不安起來。錢蓮心“死”的太過于突然,反而讓她有種不安的感覺。雖然是早已經(jīng)預(yù)計好的結(jié)果,可是如今后宮這么亂,只怕有些人會趁機渾水摸魚。
皇宮敲起了云板,等到程玉婉到的時候,離的近的一些人家也都到了。她掀開簾子左右看了一下就正巧看著玉夫人和于雁的馬車靠在一起在一旁的角落里面說話。低聲吩咐了把馬車也趕到那邊,三個人低聲打了招呼。
“安哥兒呢?”玉夫人更關(guān)心外孫,擔(dān)心程玉婉在這種情況下還把安哥兒帶進(jìn)宮,就多問了一句。
“他還小,這些日子又越來越冷,我就留他在家中了。母親不用擔(dān)心,家中有綠翠和奶娘看著呢,不會有事?!?p> 見程玉婉心中明白,玉夫人這才松了口氣,然而一旁的于雁卻是有些不安的。
“這錢太嬪怎么……說沒就沒了……”她刻意壓低了聲音,“雖然她已經(jīng)身子不好許久了,可是……之前也沒有信兒啊……”
程玉婉聽得她這么說,突然明白自己為什么不安了。
難道說,錢蓮心是真的……死了?
宮門打開,眾人按照品級一一入宮,程玉婉因為是王妃,又是當(dāng)今陛下的七嬸嬸,因此率先進(jìn)了后宮到了錢蓮心的宮中。
“見過陛下,見過陸太妃?!背逃裢竦皖^行禮,就馬上被人扶了起來。等著她坐下,這才開口:“錢太嬪甚至一直不好,只是,怎么去的這么突然?”
景炎搖頭嘆息,而一旁的陸琪就淡淡的開口。“七王妃也說了,蓮心妹妹身子近一年來一直不好,只是一直拖著而已。前些日子天氣驟冷,她病情加重,雖然身邊的人伺候的周到,御醫(yī)也不敢懈怠一二,可是終究是沒有熬過這個冬天……”
她說著聲音就略微有些哽咽,低頭拿著帕子擦拭眼角。程玉婉不好過度逼問,因此跟著嘆息一二,就勸慰陸琪節(jié)哀順變。
外面前來吊唁的命婦越來越多,景炎如今還沒有后妃,更別說是立后,因此大小事宜都只能夠交給陸琪這個太妃之中地位最高的長輩來處理。
這樣忙碌一下子就到了天色擦黑,那些外命婦都離開了,程玉婉這才長嘆了一聲,看向一旁臉色冷凝的陸琪。
“錢蓮心究竟是怎么死的?”沒有了其他人在,程玉婉也就不需要掩飾了。她上前一步逼問,“還有,蘭橙呢?”
“王妃久在府中,自然不知道宮中的事情。錢太嬪,之前本宮已經(jīng)說過了,她身子一向不好,拖到了如今也算是不錯了。至于蘭橙,當(dāng)初西平王歿的時候,她就被送出了宮……難道王妃不知道嗎?”陸琪抬眼,冷笑著看著程玉婉,絲毫不見示弱。
“是嗎?”程玉婉冷笑,想起盛戎走之前說過的話,略微瞇著眼睛停頓了一下,才道:“陸太妃好手段呢,聽聞早些時候陸大人被放了出來……”
“不過是托陛下的福,本宮怎么說也是在這皇宮之中熬了一些日子的,說話還是有些分量的,七王妃說呢?”
“自然了,只可惜,只有陸大人出來,陸王氏卻是下落不明,不然陸太妃就能夠一家團(tuán)聚了,豈不是幸事嗎?”程玉婉掩唇輕聲笑著,轉(zhuǎn)而看向陸琪一瞬間鐵青的臉色,“說起來,陸王氏也失蹤很長一段日子了呢。不知道陸太妃可有派人去尋?可有尋到呢?”
她當(dāng)然派人潛入王府找過!可是,那七王府卻比想象中的更加固若金湯,幾次派出去的人都折在了那里。后來陸琪就學(xué)乖了,不再白白派人去送死了。因此,雖然快一年過去了,她卻依然沒有一點陸王氏的消息。
甚至連陸王氏到底是死是活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