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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清晨皆微涼

聽人笑語

世間清晨皆微涼 愚子若鄰 2120 2021-02-22 11:36:00

  她蹲下,將腦袋埋進手臂,隱隱覺得有些溫暖。過了會兒,腿腳酸了,她便站起來,發(fā)麻的腳差點沒站穩(wěn),腦袋發(fā)暈,世界在旋轉(zhuǎn)。她趕緊扶住窗臺,看著夜空,微笑。

  她知道這笑意味著什么,不過是讓臉部肌肉舒展、讓心里舒服一點的手段罷了。笑,不代表快樂,不代表痛苦釋懷。

  過去她瞧不起失戀后痛苦不堪的人,可真正經(jīng)歷了,才明白這是一種怎樣的感覺,是如何讓人痛苦不堪。她打定主意,自己既然一直失戀,習慣了失戀的苦澀,那就盡力幫他吧——看他的樣子,是動真感情了。

  次日,她乘車去找均瑤。她要找到她,告訴她,她不該輕易放棄官熠,她不該懷疑、傷害他,而應該珍惜他。

  找均瑤的辦法很笨。她沒有對方的電話號碼,只知道她是哪個系的。于是她去每棟女寢,問寢管均瑤是不是住這棟樓,謊稱自己是她的表妹,手機被偷,丟了號碼。

  終于一個寢管說有此人,但不允許她上樓。她便在樓下大喊對方的名字。

  “她不在?!币粋€女生探出頭,說。

  “哦,謝謝。麻煩你打個電話給她,說我在這等她可以嗎?謝謝啦!”

  女生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

  路人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有人把她發(fā)到群里,幾個男生假意路過,就為了一睹她的芳容。她不在乎別人的目光,她滿心期待和均瑤的見面。

  見到對方的剎那,她在好奇,這個長相平平的女人到底哪一點吸引了官熠,明明是街上一抓一大把的那種嘛。

  “我是官熠朋友。”師甜自我介紹道。“知道,”均瑤微笑著說,“我倆好的時候,我就看過你照片,本人比照片還漂亮?!?p>  “漂亮不頂用啊!”師甜故意嘆了聲氣。

  “你用這么笨的辦法找我,怎么不問他呢?”均瑤問。

  “沒必要讓他知道?!?p>  均瑤笑了:“他可能已經(jīng)知道了……今天我們學校聊得最多的可能就是你的側(cè)面了……什么事,找我?”

  師甜看了下她手里抱著的一疊書,說:“拿獎學金,手都酸了吧?”

  “沒那么夸張。”她憑借自身刻苦和好學的精神,年年都能登上領獎臺,代表班級或者學校參加各類競賽,全校的光輝都集聚在她身上。而家教告訴她,不管成就如何,都要保持謙遜的笑容。

  “我沒別的什么事,就是想跟你說,他很在乎你。如果你介意我,那真的沒必要,他真的完完全全只是把我當妹妹看待?!?p>  “等了他多久?”均瑤問,希望她能夠聽懂問題,因為她既不想多解釋也渴望答案。師甜驚訝道:“嗯?”均瑤冷笑:“別裝傻了,我知道你的性格,直來直去的,我也不想拐彎抹角。你在他心里的分量太重了,這是我倆分手的原因?!?p>  當她第一次試探性地以玩笑的口吻問他與師甜的關系時,他閃爍其詞,只說兩人多年同學,老鄉(xiāng)情誼濃厚了點。他表示若她對此有異議,他大可與師甜老死不相往來,日后不再看別的女人一眼。

  均瑤聽他這樣說,又暗里自責心眼兒小,小氣丟人,急忙解釋自己別無他意,只是好奇而已。官熠摟著她的腰說他的忠心日月可鑒,不能讓人言牽制心緒,流言常常是毫無根據(jù)就敢亂竄的老鼠。

  她稱自己不曾聽到什么流言,也沒有怎么懷疑他倆如何不純潔,只是他總是提起別的女人讓她很生氣。

  “誰能容許男朋友老談論別的女人!”他想解釋為何總是犯此類錯,期期艾艾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均瑤心想算了,不用再為難他了,表面上說服自己相信他,卻阻止不了疑心的潛滋暗長。

  不肯坦誠地說服自己的人,相當于播下一粒種子,表面看上去受到主人意志的壓制,卻很好地汲取各種物質(zhì),只待時機成熟,破土而出。

  平靜了半個多月。在這段時日里,均瑤仿佛長了個心眼兒,時刻搜集他不正常的舉動。當她忍不住再問一次時,官熠顯然不耐煩。她的嗓門一下子大了:“你從來不跟我說你倆的事情,自己不坦誠,還怪我疑心重!難道我不該懷疑?我稀里糊涂,你的破事還從別人那里聽說,你覺得我聽得光彩?”

  官熠氣憤地反問:“誰嚼的舌根?我什么破事?你讓我坦誠,這事要怎么說?說有個人喜歡我,我心知肚明,作為她唯一的朋友,裝糊涂,不想疏遠?你了解她嗎?你知不知道她經(jīng)歷的挫折是你幾百倍!”

  “你很了解她?你了解我嗎?”她吼道,幾乎不給他任何辯駁的機會,轉(zhuǎn)身看向遠處。兩人陷入可怕的沉默,這靜靜的十幾分鐘簡直折磨人心,最后兩人什么話也沒有說。

  就這樣結(jié)束了。

  她想,如果他能夠平心靜氣跟她講明前因后果,她便不用起疑。她說,若不能斬斷亂麻,他終有一天會為兩段荒誕而朦朧的愛情吃苦。兩個傷口裂開,每次血流出來,他拿一塊抹布匆匆擦拭,滿懷歉疚地靜候一邊,眼里都是懺悔。傷者看著,止不住心疼,早已將他原諒。

  傷口愈合后,他轉(zhuǎn)身即走,步履,因為另外一邊,傷口也裂開了。他這樣忙碌,累嗎?他許諾會好好處理這種關系,卻一次次拖延并且延續(xù)過去的做法。他這樣拖沓,膩嗎?

  他還抱怨不懂她的心思,抱怨她一刻不肯脫下盔甲,笑臉面對好的壞的人和事,有什么痛苦和快樂,都深深地放在心里。他如何預測她會在何時突然撕去笑靨,恐懼而敏感地面對外界?他不了解她,不了解她,憑什么拿她跟別的女人比較?

  師甜笑道:“我們太熟了,大概就是這樣,我們才能做朋友。我也不想解釋太多……”均瑤道:“是不是普通朋友,他最清楚。我不信什么友達以上戀人未滿!”

  師甜說:“難怪啊,他說你不相信他,總懷疑他不夠愛你。跟你多說沒用,他要是對我有意思,你倆是沒有那么多故事的?!?p>  均瑤沉默了會兒才說:“你未免太自信。”

  “不是我自信,是你太不自信!”師甜說,“跟他和好吧,他廢得不成樣了。我看到他廢的樣子,我打心眼里不喜歡你,你憑什么讓他變成這樣??!”

  均瑤問:“他自己怎么不找我?”

  師甜說:“他這個人吧,什么都好,就是臉皮薄?!本幏锤械溃骸澳歉陕锲夷悖俊睅熖痤D了下,說:“解鈴還須系鈴人嘛,你誤會我倆,我得來澄清。其實我不愿跑這趟,沒辦法,他說我們要做一輩子朋友。這點小忙我要不幫,這朋友就沒法做了?!?p>  均瑤噗嗤笑了。

  “其實我也是想來看看你長啥樣,老聽他說你多優(yōu)秀多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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