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翻車
孟婕妤和余眠是同一批進宮的,閨名孟晚怡,是前德妃孟婉君的嫡親妹妹。
但和性情張揚跋扈的孟婉君不同,孟晚怡因容貌不及孟婉君,自小不受父母親重視,反而養(yǎng)成了個好性子。
這不,就連進宮,她都是姐姐死后被作為一個替補品送進來的。
因為以前的一面之緣,孟晚怡對于余眠一直心存好奇。
但當時不知對方身份,也打聽不出,只得作罷。
再見面就是兩人入宮之時,孟晚怡還記得當時自己興沖沖地去打招呼,但余眠似乎已經(jīng)不記得她了。
后來在宮中的日子孟晚怡也多次想要拜訪,可余眠卻一直閉門不出。
于是孟晚怡再續(xù)前緣的計劃只能擱淺了。
沒想到今天竟然碰到余眠了,好像還和皇上在一起,真是奇怪。
孟晚怡狗狗祟祟,躲在一棵樹后偷偷觀察,想前排吃個瓜。
卻在余眠和蕭無宴走近后,在看清蕭無宴面容的那一剎那,瞳孔微縮。
怎么是他?
孟晚怡震驚地猛地后退一步,撞上身后的桃花桃枝二人,弄出了不小的動靜。
孟晚怡警惕地朝蕭無宴望去,恰好對上他冰冷的雙眸,她心頭一緊,蕭無宴卻只是挑了挑眉,沒有理會她們的意思
倒是余眠朝她們多看了幾眼。
孟晚怡這時候也顧不上去認識余眠,見傳聞中的暴君沒有要發(fā)作的意思,趕緊帶著桃花桃枝迅速撤離。
畢竟余眠都踏出宮殿門了,還愁沒有認識的機會。孟晚怡心想。
桃花桃枝則根本沒有工夫想其他的,內(nèi)心全是劫后余生的欣喜。
沒有記憶的余眠不知道宮里的路,乖巧地跟在蕭無宴身后。
不跟不行啊,送湯的路上自己可就迷了路,后來還是半路逮了個小太監(jiān)帶路,才順利見到暴君的。
不過小太監(jiān)膽子不太大,一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抖得跟個篩子似的。
可見這宮中蕭無宴的暴君形象是多么深入人心啊。
余眠一路跟著蕭無宴回到御書房,在門口一直守著的德讓見到來人,又揚起弧度極大的笑容:“哎喲,皇上,娘娘,您們回來啦?!?p> 蕭無宴只淡淡瞥了他一眼,就徑直跨步進了房門。
余眠攻略暴君的路上自然是需要德讓的幫助的,畢竟作為皇帝身邊的大太監(jiān),德讓知道的情報肯定不少,于是余眠友好地點頭示意。
余眠經(jīng)過時,德讓將輾轉多次的湯又遞回余眠手里,并做了個鼓勵的手勢。
德讓阻止了打算進去伺候的宮人們,并貼心地關上了房門。
給二人留足了獨處的空間。
“皇上,臣妾特意給您煨了湯,您嘗嘗?!庇嗝呖羁钌锨埃瑢⑹澈蟹旁诳諢o一物的書桌上。
至于書桌為什么空無一物,那自然是桌面清理大師——蕭無宴的功勞了。
“是什么湯?”蕭無宴攔住余眠正準備掀開食盒的手。
是什么湯?這可把余眠問住了。
臨走時沒問小圓,所以她也不知道這里面裝的是什么湯。
余眠只得勉強地尬笑:“自然是補身子的好湯,臣妾熬了好久呢?!?p> 余眠再次伸手去掀食盒的蓋子,蕭無宴倒也沒再攔著。
余眠卻在見到擺放在食盒里的物品后僵住了,只見食盒中赫然擺著的——是一盤蛋炒飯。
而且還很眼熟,正是她昨晚自己炒的夜宵吃剩下的。
本來是想倒掉的,但小圓說什么都不愿意浪費一點她親手做的飯,非要第二天熱熱繼續(xù)吃,于是就這樣留下了。
沒想到竟然拿錯了。
完了,剩飯且過夜,暴君這不得拿自己來祭天?
“皇上,臣妾好像拿錯食盒了,要不您等等臣妾,臣妾這就去換回來。”
余眠暗中觀察蕭無宴的態(tài)度,生怕蕭無宴一個不高興自己立馬血濺當場。
“罷了,朕恰好餓了?!痹谟嗝哂牣惖哪抗庀拢挓o宴鎮(zhèn)定自若,主動從食盒中端出盤子。
蛋炒飯是余眠為數(shù)不多能拿得出手的食物,哪怕隔了一夜,賣相看起來依舊不錯。
但是再怎么不錯,也改變不了它是剩飯的事實。
生活得很隨便的余眠都不得不感慨,蕭無宴,是真不挑啊。
蕭無宴嘗了一口冷掉的蛋炒飯,手指一頓,睫羽微微發(fā)顫。
余眠關注著蕭無宴的一舉一動,一心一意努力彌補自己的過錯,關切地問:“是燙到了嗎?”
蕭無宴:“……”
蕭無宴沒有答話,沉默地吃完了一整盤蛋炒飯。
怎么感覺他情緒有些不對?
蕭無宴熟練地將盤子放進食盒,遞給余眠:“朕還有公務要處理,你先走吧。”
“好,那臣妾就先行告退?!笔挓o宴散發(fā)出的氣息似乎比先前更加沉寂了,余眠便也識趣地離開。
蕭無宴盯著余眠的背影,神色中翻涌著不知名的情緒。
余眠又在路上隨機逮了個小宮女,讓她送自己回宮。
昭純宮內(nèi),小圓急得團團轉。
娘娘都去了多久了,這么長的時間,別說送個湯,就是滿漢全席都吃得差不多了。
小圓鼓著腮幫子,右手握拳,重重敲在左手上,滿臉篤定,娘娘一定是出事了。
不行,她要去救娘娘。
小圓氣勢洶洶往外走,和回來的余眠撞了個正著。
“娘娘,您還活著!”小圓熱淚盈眶。
“是啊,娘娘我呀,差點就活不起了。”余眠有氣無力說道。
余眠將空了的食盒遞給小圓,然后讓旁邊的宮女為自己盛出本該給蕭無宴送去的湯,一口一口喝了起來。
消耗精力太多,得補補。
嗯,真香。
喝完湯的余眠又滿血復活。
第二天去找暴君的時候,余眠因為昨天的差錯還膽戰(zhàn)心驚,甚至都考慮過御書房會掛“狗和余眠不得入內(nèi)”的牌子的最壞情況。
但蕭無宴本人卻像個沒事人似的,并沒有吩咐下面的人阻攔她。
甚至于她還沒開口求見德讓就為她打開了御書房的門,像是默認她的到來。
于是接下來的幾天,余眠每天都順理成章地攜帶著精致的吃食,定時定點到御書房去打卡。
在她的督促下,昭純宮小廚房廚子的手藝都精湛了不少。
但蕭無宴再也沒表現(xiàn)出像那天那么好的食欲,每次都草草幾口便不再動了。
或許是經(jīng)過那天的事讓她和暴君之間的情感真的有所進步,蕭無宴之后對余眠的態(tài)度軟化了不少。
余眠這幾日過得可謂是春風得意,畢竟蕭無宴在御書房批奏章累成狗的時候,她正在近距離享受視覺盛宴。
這天,余眠照常準備去御書房報道,宮女卻來告知孟婕妤求見。
來了這么多天,還沒與除暴君外的其他人有所接觸,余眠還真來了點興趣。
不過偏偏是這個時候,余眠本想讓她下次再來,卻聽見傳話宮女輕衣的嘟囔:“娘娘都拒絕多少次了,這孟婕妤怎么這么執(zhí)著?”
余眠一愣,還有這樣的事嗎?這孟婕妤是何人?
可回憶了一下劇情,并沒有想起孟婕妤這號人物來。
該不會是來宮斗的吧?
“讓她進來吧?!庇嗝咦刂髯?,打算會會這個孟婕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