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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江南御史

第四十回趙姨娘訴苦告狀 王熙鳳春風(fēng)得意(2)

紅樓之江南御史 泱上云逐 2122 2021-06-02 08:50:56

  “太太,方才趙姨奶奶離開后,薛家姨太太派人來說薛家大爺今兒個回來了?!敝苋鸺业那浦醴蛉苏b經(jīng)的時辰差不多盡了,當(dāng)即稟報道。

  王夫人紋絲不動,依舊拿著手中的犍稚時不時的敲打一下木魚。在虔誠的念完一段經(jīng)文后,王夫人睜開雙目,雙手合十,對香案上方的觀音菩薩像稱道了一句罪過。

  周瑞家的見狀,當(dāng)即快步上前將王夫人從蒲團(tuán)上攙扶了起來,只聽得王夫人吩咐道:“我知道了,回頭讓寶玉去一趟就是?!?p>  “是!”周瑞家的應(yīng)聲稱是道,隨后又請示道:“是不是再派人去舅太太那打聽一下?”

  王夫人蹙了一下眉頭,反問道:“去那打聽什么?”

  周瑞家的沒敢再說話,王夫人冷眼看向前者,吩咐道:“你做好自己的本分之事就行,莫要留了把柄。眼下這個時刻,我就算什么都不做,也早已立于不敗之地了?!?p>  “太太說的是,只是璉二奶奶那......”周瑞家的意有所指道,她可不相信王夫人沒有收到什么風(fēng)聲。

  “全都是一些捕風(fēng)捉影的話,哪里值當(dāng)信的。鳳丫頭她是個精明人,要真像你們口中說的那般,那她也當(dāng)不得這個家了。更何況老太太那邊不糊涂,就是真到了不能說話下地的那一天,也必定是早有安排?!蓖醴蛉酥苯亓水?dāng)?shù)恼f道。

  “是!”

  “你且讓玉釧進(jìn)屋來,伺候我更衣,待會我要去老太太屋里一趟,有事商議,你就不必跟過去了?!?p>  “是!”

  ......

  探春自趙姨娘處含怒離開,一時間竟不知去往何處,找誰傾訴,又該如何傾訴,自是心中悲憤難耐。倘若落淚自失,被下人婆子們瞧見,只怕又多了許多口舌,也不利于以后管家之事,是以探春只能將這份悲苦全部壓在心底,慢慢自消。

  緊隨其后的侍書心里同樣為探春感到難過,趙姨奶奶的那些話實在是太傷姑娘的心了。

  “姑娘,要不咱們還是回家吧?”主仆二人就這么一前一后的在廊下漫無目的的走著,侍書終究還是沒忍住,建議道。

  “我哪里像是個有家的人?家又在哪呢?”賈探春自言自語道,顯得有些孤立無援。偌大的府上,看起來都是自己的親人,可是好像沒有人真正的在乎自己。

  老太太心里最疼的是寶二哥哥和林姐姐,其次是寶琴妹妹和湘云妹妹,再其次則是璉二嫂子,對自己就算有心,也是無力。難道要自己自失身份去爭寵嗎?探春做不到,因為她有屬于自己的傲氣,她是公門候府的大家小姐,就算是庶出,她也必須維持住應(yīng)有的體面,不能給家族丟人。

  太太,探春是又敬又怕。自打上個月的那件鬧得整個府上烏煙瘴氣的親事后,探春只覺得王夫人過于功利,像是變了個人一般,使她畏懼且不敢過分接近。就連每次議事廳結(jié)束后,李紈讓其去王夫人上房里交對牌,匯報事務(wù)詳細(xì),探春也是以身體不適為由推卻了。在這樣的壓力下,她不得不像親生母親趙姨娘靠攏,以獲得一絲溫暖來安慰自己。可是今日她才明白這最后的港灣也不是自己的歸處,而是專屬于弟弟賈環(huán)的。

  旁人皆認(rèn)為她不孝不悌,可只有她自個兒明白那其實是不爭。探春比任何人都在乎這個家,這個她生活了將近十二年的港灣。

  至于生父賈政,探春也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去面對,最后一次的溫馨還是她剛記事的時候,她被賈政高高的舉在空中,當(dāng)時自己還被嚇哭了。至此之后,賈政就再也沒多關(guān)心自己了,而自己也不敢在任何人面前落淚。

  不知不覺間,探春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走到了賈政的內(nèi)書房夢坡齋東角門處。自屋內(nèi)傳來朗朗讀書聲,探春一下子就聽出了那是侄子賈蘭的聲音。

  門口伺候的丫鬟瞧見探春的身影,急忙上前請安,緊接著就要回身通報,不過卻被侍書給叫住了,侍書不想讓這些人打擾了自家姑娘,于是給了一些銀錢讓她們先到一邊玩去。

  “《詩云》:‘瞻彼淇奧,菜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侗兮,赫兮喧兮。有匪君子,終不可諼兮!’,‘如切如磋者,道學(xué)也;如琢如磨者,自修也;‘瑟兮侗兮’者,恂傈也;赫兮喧兮’者,威儀也;有匪君子,終不可諼兮’者,道盛德至善,民之不能忘也?!?p>  透過窗戶,探春自是看見了坐在屋內(nèi)凳子上搖頭晃腦正對著賈政所坐的主位讀著書的賈蘭。賈蘭覺察到窗外有人張望,還以為是找他下午出去玩的賈菌,于是側(cè)目看了過來。

  這一看是姑姑探春,屬實被嚇了一跳,可也不敢怠慢,急忙從凳子上起身,復(fù)又快步的自屋內(nèi)走了出來,像是個小大人一般對探春作揖行禮,甚至不忘了多看了一眼探春身后不遠(yuǎn)處的那道東角門。

  “姑姑,我聽說攸叔叔要回京了,這是真的嗎?”賈蘭也不敢問探春來此的目的,生怕姑姑是母親派來查驗學(xué)業(yè)的,是故談及了王攸回京一事。

  探春強(qiáng)笑著問道:“你問這個做什么?”

  “回姑姑的話,我雖通讀這些四書,可是其中多數(shù)語句含義皆是不得要領(lǐng),尤以晦澀之處甚之。母親近來忙于處理事務(wù),回家自是神乏疲憊,我自不忍擾之。是以想著等攸叔叔回來,請教他。”賈蘭不好意思的回稟道。

  “家里學(xué)堂的先生呢?你怎么不去問他們?”探春又問道。

  “我問了,可他們說的我云里霧里,明明是一個字詞的釋義,先生們總能說出一大段話出來,反倒令我分辨不出其中真意了?!辟Z蘭如實說道。

  “把你那些問題拿來給我瞧瞧!”

  “姑姑,你且先進(jìn)屋吧,這屋外面不如屋里暖和?!辟Z蘭笑著說道,親自給探春掀起了簾子,將后者讓了進(jìn)去。

  探春走到書桌前,拾起那一本有些泛黃的《大學(xué)》,大致的翻閱了一下,上面倒是有一些注釋,可其中不少都是錯了的。探春給賈蘭糾正了十來處錯誤,并讓其修改過來,覺得這男人讀書也不是什么易事,更遑論考取功名了。

  只是那學(xué)堂里的先生們實在可惡,既是收了銀子,為何不用心教導(dǎo),簡直誤人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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