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剛進房間的苗執(zhí)那么快又出來了,原本還在互相安慰的三人聲音乍然而止。
見苗執(zhí)開門,苗旺開口了:“這是要去哪兒?”
“有事?!焙喓唵螁蝺蓚€字,可聽在苗旺耳中卻是有些過分平淡。
“站住,人還沒好利索,現在又要出去逛,今天你哪兒也不允許去。”眼前的苗執(zhí)態(tài)度過于平淡,雖說以前的苗綰平常同樣話不多,可從來沒有這樣無視過自己。對,就是無視。
現在的苗執(zhí)早已不是以前那個唯唯諾諾的苗綰,以前的苗綰對自己的父親還有一絲畏懼,可如今在他面前的是苗執(zhí),一個不死不滅活了千年的靈魂,他這點微薄的氣勢根本就嚇不住她。
面對苗旺決絕的命令,苗執(zhí)只是又重復了一遍剛剛的話:“有事!”說完頭也不回的開門出去。
苗旺瞬間覺得自己一家之主的地位被嚴重的踐踏,胸口像是有一股熊熊的火焰即將噴發(fā):“好啊,翅膀硬了你,今天你要是敢踏出這個家半步,那么你就不用回來了?!?p> 在他的認知里,這個家沒有人能夠忤逆自己的命令,更何況是眼下這樣的情況,他是這個家里的一家之主,他已經做好五秒鐘后苗執(zhí)倔強轉身回房的準備了。
不過他注定是要在今天嘗一嘗失敗的滋味,苗執(zhí)邁著從容堅定的步伐走了。
身后隱約能夠聽到苗旺帶著失望與暴怒的吼聲,還有錢余秀母子兩虛情假意的安慰,不過這些苗執(zhí)都沒有放在心上,她能夠想象得到此時兩人心中該是多么的得意。
可這個家里,沒有她能夠指望的人,她又有什么好留念的呢,苗旺雖然是親爹,可在他的眼里,最重要的只是苗希那根獨苗,就連看似得寵的沈思妍也一樣,若是沒有錢余秀的庇護,她便什么也不是,以前的苗綰一直對苗旺抱有希望,將他視為這個家里最后的一根稻草,緊緊抓住不放。向來只相信自己的苗執(zhí)可不會做這種傻傻的夢。
一陣飯香味傳來,周圍的鄰居此時都在燒午飯,有些看到包扎這白紗的苗執(zhí),熱情的打著招呼,
“小綰,從醫(yī)院回來了?”
“嗯?!泵鐖?zhí)淡淡的回應了一句。
“吃飯沒???這頭上還包著紗布呢,怎么跑出來了?”有好奇心重的,已經忍不住開口問了。
“有事?!?p> “你跟阿姨說實話,你這頭是自己磕的還是你后媽打的?”
“聽說你談戀愛了是不是真的?”
一個又一個八卦而又好奇的問題就像是雨后春筍一般,有一個人開頭,便能帶出無數。
“阿姨,我傷得是后腦勺。”并沒有正面回答,苗執(zhí)只是示意人往自己的后腦勺看去,至于剩下的亂七八糟的問題,苗執(zhí)并不想回答,以有事為由快步走開了。
“傷得是后腦勺?這什么意思?”
“哎呀,這還不明白么?自己摔的能摔到后腦勺去?這就是她那后媽打的?!?p> “就說后媽不會有好人,你們偏不信?,F在露餡了吧?!?p> .......
留下一個耐人尋味的回答,苗執(zhí)腳步飛快的走出巷子。
巷子外面就是大馬路,兩旁有一排排的梧桐樹,秋天一到落葉隨風而飄,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出了巷子往左一直走,大約走一公里左右就能看到郵局,此時正是郵遞員送東西的時候,因此里面只有一個年輕的郵遞員在。
“你好,請幫我看一下有沒有一個叫苗,苗綰的錄取通知書。”苗綰的高考成績有些特殊,她屬于是特招生,因為歌唱的不錯的緣故,被帝都J大音樂系破格錄取。
年輕的郵遞員先是看了眼胖胖的苗執(zhí),詫異于她的噸位,而后細細翻找,果然找到了那封由藍色塑封袋裝著的通知書。上面明晃晃的苗綰兩個字讓郵遞員再次對苗執(zhí)側目,不過這一次多了分佩服。
“是這一份吧?”
接過通知書,苗執(zhí)點點頭:“是的?!?p> 撕開封面,露出里面精美大氣的通知書,這份通知書通體是由紅色組成,由金色描邊,上面刻畫著一個拿著話筒的女人,只是一份錄取通知書便可知這學校是有多么的財大氣粗。
這個J大,苗執(zhí)當初閑暇無事的時候曾經光顧過里面的圖書館,里面的藏書的確豐富,至于學校她只是大概掃過一眼,因此只大概記得這所學校很有錢,因為整個學院看起來很是富麗堂皇。至于其他的,她倒是沒有細看過。
“你好,請幫我找一份名叫畢莘的錄取通知書?!?p> 苗執(zhí)剛轉身,門口一個身穿白色衛(wèi)衣的少年進門。
“稍等一下。”郵遞員剛低頭準備找,巧合的事發(fā)生了:“巧了,這都用不著再找了,剛好在這個小姑娘通知書底下壓著呢。你兩不會一個大學的吧?”
郵遞員一邊說著一邊將錄取通知書遞過來。
是她?
兩人聞言都是一愣,畢莘這會兒也注意到苗執(zhí)手中的錄取通知書,見上面明晃晃的J大的?;眨壑袆澾^一絲鄙夷,而后接過遞來的錄取通知書拆開,只見一份與苗執(zhí)一般無二的錄取通知書赫然在目。
這個名叫畢莘的男孩兒苗執(zhí)記得,與苗綰是同一個年級的,不過不同班。苗執(zhí)之所以會知道他,是因為每每考試他的名字都會排在年級榜前二十,是一個真真實實的學霸。
不過他剛剛眼中的鄙視苗執(zhí)可看到了,仔細想想自己好像也沒得罪過這人吧。
懶得理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苗執(zhí)收起錄取通知書準備離開,插肩而過時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傳入苗執(zhí)的鼻腔。
怎么會有血腥味?而且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血腥味有些熟悉。再次看了眼畢莘,苗執(zhí)準備等會兒跟著他看看。
見那個討厭的胖妞又看了眼自己,畢莘看中鄙夷更勝,這個癡心妄想的肥妞,為了接近自己,還真是費盡心思,看來還是要找一個機會跟她說清楚,自己與她半分可能也沒有,即使是她與自己一個學校,今后也只會形同陌路。
原來,他以為苗執(zhí)去J大是因為想要纏著他的緣故。不得不說,他還真是想多了。
相比于他的長相,那個被苗綰藏在手賬內的人,可就要比他帥氣多了。
見苗執(zhí)走掉,畢莘下意識的松了一口氣,又在郵局里停留了一會兒,這才拿著自己的東西走掉。
他這模樣還真是把自己當成洪水猛獸了?等在外面半天才見畢莘出來,苗執(zhí)只是稍加思索便猜出了這其中的緣由,不由有些覺得好笑。